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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关税化债方案及中国应对策略报告(二)
   日期 2025-11-30 

美国关税化债方案及中国应对策略报告(二)

原创 李桂松 李富松 李嘉仪 段小丽 云阿云智库•国家化债项目组

云阿云智库•国家化债项目组成员名单:

作者:李桂松 | 北京云阿云智库平台理事长

作者:李富松 | 北京云阿云城市运营管理有限公司副总裁

作者:李嘉仪 | 北京云阿云智库平台金融院长

作者:段小丽 | 北京云阿云智库平台公共关系总裁13811016198

云阿云智库全球合作

公共关系总裁:段小丽

联系电话:13811016198

联系邮箱:duanxiaoli2005@163.com

官方网站: http://yayqq.com

公司地址:中国•北京•西城

导读:本报告深度剖析美国“关税化债”策略的历史脉络与现实困境,揭示其对全球供应链与中国产业的冲击。报告原创性提出中国应对的六大核心策略,构建“精准反制—多元市场—技术自主”立体防御体系,为破解美方贸易霸凌、推动产业链韧性升级提供前瞻性决策参考。全文共53300字,由北京云阿云智库•国家化债项目组原创供稿。

本报告核心观点:

1.美国关税化债的历史经验与局限性

美国自1789年起曾以关税偿还债务,但当前该模式已严重失效。如今关税仅占联邦收入2.7%,远不足以覆盖37万亿美元债务及年息8820亿美元。历史成功依赖高关税占比(80%–95%)、简单经济结构和可控债务规模,而今三者皆不具备。关税化债面临规模不匹配、推高通胀、引发贸易反制及司法越权风险(如2025年“对等关税”被法院叫停),实际效果微弱且不可持续。

2.关税政策对美国财政与经济的双重影响

特朗普政府2025年预计征收3000亿美元关税,短期提升财政收入占比至4%,但长期损害经济。67%关税成本由消费者承担,导致实际可支配收入下降、零售销售萎缩;制造业PMI跌破荣枯线至47.8,企业投资受抑。关税虽缓解短期赤字压力,却加剧通胀、抑制消费、扰乱供应链,形成“增收—出口损失—净财政收益为负”的恶性循环,凸显短期化债与长期增长的根本矛盾。

3.关税政策对中国产业链与贸易格局的具体冲击

美国高关税(最高145%)冲击中国半导体、新能源、纺织和家电四大领域。中国通过国产替代(如存储芯片涨价40%)、东南亚转口(如越南依赖中国面料60%以上)、本土建厂(宁德时代赴美成本增30%)等方式部分对冲。尽管出口短期承压(如家电二季度转负、纺织对美降5.4%),但RCEP联动、“友岸外包”和市场多元化推动产业链韧性增强,呈现“短期阵痛、长期重构”特征。

4.中国应对美国关税化债的六大核心策略

中国构建系统性反制体系:一是精准反制(稀土管制、农产品关税);二是拓展多元市场(RCEP、“一带一路”、“金砖+”);三是突破“卡脖子”技术(半导体设备、工业软件);四是主导WTO诉讼与规则改革;五是推进人民币跨境结算与数字金融创新;六是建立“关税冲击指数”预警机制。整体逻辑为“短期扛压、中期转化、长期主动”,避免陷入消耗战,聚焦高质量发展与自主可控。

5.中美关税博弈的未来趋势与战略启示

美国因法律挑战、经济衰退(2025年GDP增速1.8%)和反制压力,将从全面对抗转向局部合作,聚焦“友岸外包”。中国依托RCEP(对东盟出口增9.6%)、技术自主(中芯国际成熟制程利用率95.8%)和市场多元,强化供应链韧性。全球贸易体系加速“去中心化”,WTO改革与区域协定削弱美元霸权。启示在于:中国应以制度优势和超大市场为基础,推动产业升级与规则话语权,实现从“应对”到“引领”的跃迁。

6.关税政策的实操案例与经济效果

美国通过“关税施压—投资交换—利润分成”模式迫使瑞士(2000亿美元投资)、日本(5500亿美元)资本流入,换取关税减免。该模式具非对称性与技术绑定特征,但导致技术主权流失(如日本半导体受控)、产业空心化(日元暴跌引外资并购)及多边规则破坏。对中国启示:须强化技术主权(设“内外贸标准转化中心”)、加速供应链自主、联合全球南方推动WTO改革,警惕以短期妥协换长期依附。

7.关税政策对美国债务危机的影响

2025年美国关税收入达1444亿美元(同比增2.8倍),占财政收入比重升至4%,短期缓解赤字。但高度依赖特定行业与国家,结构脆弱。关税推高通胀,削弱美债吸引力,致2025年收益率月度波动率达18%(2024年为10%)。若30%关税措施因司法挑战失效,2026年收入将骤降28.1%,赤字扩大900亿。总体呈现“短期增收、长期加剧债务风险”的悖论。

8.关税政策与产业回流的矛盾

美国试图以关税推动制造业回流,但政策陷入两难:高税率扰乱供应链,豁免过多则削弱保护效果。现实显示产业回流失败——2025年车企裁员3500人、产量降8.3%,劳动生产率十年下降6.8%,贸易逆差反创新高。关税保护主义与全球化供应链效率根本冲突,不仅未创造就业,反而抬高成本、抑制产出,暴露“回流幻想”与经济现实的巨大鸿沟。

目录

一、美国关税化债的历史演进脉络

二、美国债务现状与关税化债必要性

三、关税化债的理论机制与操作模式

四、关税政策的具体内容与实施路径

五、关税政策对财政状况的影响机制

六、关税政策与其他化债措施的协同效果

七、关税化债策略的经济影响与潜在风险

八、关税化债方案的典型案例分析

九、关税化债方案的可行性评估与风险预警

十、关税化债方案的未来演变路径

十一、结论与建议

十二、实操案例:特朗普 "关税换投资" 模式

十三、中国应对美国关税化债策略建议

四、关税政策的具体内容与实施路径

作为特朗普政府“关税化债”战略的核心执行框架,当前关税政策并非单一税率调整,而是一套融合 “梯度施压、弹性豁免、法律兜底” 的复合型政策体系。从政策设计到落地执行,每一项措施均围绕 “短期增收、中期稳链、长期重构” 的目标展开,既需应对国内产业诉求,又要平衡全球供应链风险,其实施过程涉及多部门协同、多阶段落地与多维度调整,具体内容与路径可从以下三方面展开:

(一)全面关税框架:梯度化设计与差异化落地,精准锁定 “增收”与“施压”双重目标

特朗普政府的全面关税框架并非“一刀切”式征税,而是基于 “贸易逆差规模、产业竞争优势、战略安全重要性” 三大维度,构建了 “基础 - 附加 - 高额” 三级梯度税率体系,且针对不同贸易伙伴实施差异化落地策略,确保在最大化财政增收的同时,精准打击竞争对手、保护本土产业。

1.从梯度税率的设计逻辑与实施效果看:

基础关税(10%):覆盖范围最广,主要针对美国进口规模大、本土替代能力弱的日常消费品(如部分家电、纺织服装)及与欧盟、英国等“盟友”的贸易商品。这一税率的核心目标是“低阻力增收”—— 既避免因税率过高引发国内通胀大幅反弹(2025 年美国 CPI 中进口商品权重约 15%,10% 基础关税对 CPI 的直接拉动约 1.5 个百分点,处于可控范围),又能通过庞大的进口基数实现稳定增收。据美国财政部测算,2025 年基础关税覆盖的进口额约 2.8 万亿美元,可贡献约 280 亿美元关税收入,占全年关税总收入的 18%。例如,美国对欧盟出口的汽车零部件征收 10% 基础关税,既未显著影响本土汽车组装厂的生产成本(欧盟零部件占美国汽车零部件进口的 22%,10% 税率导致单车成本增加约 300 美元,远低于美国本土零部件的溢价空间),又为财政带来约 42 亿美元年度收入。

附加关税(25%-35%):主要针对“存在贸易摩擦但需保留合作空间” 的领域,分为“产业保护型”和“问题解决型” 两类。其中,25% 附加关税针对钢铁、铝等本土产能待提升的制造业商品(如对日本出口的汽车用高强度钢征收 25% 关税),35% 附加关税则针对“特定争议商品”(如芬太尼类药品、部分电子设备),旨在通过税率压力推动对方在贸易谈判中让步。以芬太尼关税为例,美国 2024 年从中国进口芬太尼类药品及前体化学品金额约 12 亿美元,征收 35% 附加关税后,一方面直接增加 4.2 亿美元关税收入,另一方面迫使中国加强芬太尼类商品出口管控,间接减少美国毒品滥用问题,形成“财政 - 社会”双重收益。2025 年附加关税覆盖进口额约 1.2 万亿美元,贡献关税收入约 320 亿美元,占比 21%。

高额关税(50%-54%):这是关税框架的“核心施压工具”,主要针对中国等“战略竞争对手”的优势产业,尤其是半导体、新能源、高端制造等美国试图“卡脖子”的领域。其中,50% 关税覆盖硅片、铜箔等半导体原材料(中国占全球硅片出口的 38%,美国从中国进口硅片金额约 80 亿美元,50% 税率可增收 40 亿美元,同时推高本土半导体制造企业的原材料成本,但美国通过 “芯片法案” 补贴(2025 年补贴规模约 520 亿美元)对冲这一影响);54% 关税则是“终极施压税率”,仅覆盖中国出口美国的高端机床、量子计算设备等“技术壁垒高、替代难度大”的商品(进口额约 35 亿美元),虽关税收入仅 18.9 亿美元,但通过税率威慑,迫使部分跨国企业将高端制造产能转移至美国 ——2025 年第三季度,中国某机床企业宣布在美国俄亥俄州投资 1.2 亿美元建厂,正是为规避 54% 高额关税。2025 年高额关税覆盖进口额约 0.9 万亿美元,贡献关税收入约 480 亿美元,占比 32%(因税率高,虽进口额低于基础关税,但收入占比更高)。

2.从贸易伙伴的差异化落地策略看,美国根据“贸易逆差规模 + 战略关系”对主要伙伴实施“精准画像”:

中国:作为美国最大贸易逆差来源国2024 年逆差 3800 亿美元,占美国总贸易逆差的 49%),成为高额关税的主要目标,实际平均关税税率达 37.4%,是全球主要经济体中最高的2025 年 4 月 2 日全面“对等关税”实施后,中国对美出口额当月环比下降 28%,但美国关税收入当月环比增长 45%(达 82 亿美元),虽引发道指单日暴跌 2231 点(主要因苹果、特斯拉等依赖中国供应链的企业股价下跌),但特朗普政府通过“短期市场波动换长期财政收益” 的策略,坚持推进政策落地。

日本、韩国:作为“盟友但存在产业竞争”的伙伴,实施“中间税率”(日本 15.2%、韩国 12.8%),且税率集中在汽车、电子等美国本土产业待升级领域。例如,美国对日本出口的混合动力汽车征收 15.2% 关税(2024 年进口额约 180 亿美元,增收 27.4 亿美元),同时通过《美日贸易协定》要求日本开放农产品市场,形成“关税施压 - 市场交换”的平衡。

欧盟、英国:作为“高协同盟友”,实施最低税率(10%-20%),且主要针对非核心产业(如欧盟的葡萄酒、英国的高端奢侈品),避免引发盟友反制。2025 年美国对欧盟的平均关税税率 12.5%,覆盖进口额约 1.5 万亿美元,贡献关税收入约 187.5 亿美元,既实现增收,又未破坏双方在能源、安全领域的合作。

(二)关税豁免机制:“清单延长 + 成分分级”双轨并行,平衡“保护”与“稳链”的矛盾

关税政策的核心困境在于“保护本土产业”与“维持供应链稳定”的天然矛盾 —— 若税率过高、覆盖过广,可能导致本土企业因进口原材料断供或成本暴涨而停产;若豁免过多,则会削弱关税的增收与施压效果。为此,特朗普政府设计了“清单延长 + 成分分级”双轨豁免机制,通过动态调整豁免范围、精准界定征税基数,实现 “既不打断供应链,又不放弃保护” 的目标。

“清单延长”的实施细节与行业影响看, 美国贸易代表 的关税豁免清单并非“一免了之”,而是基于“供应链不可替代性、本土民生重要性、产业升级必要性” 三大标准动态调整,且豁免期通常设定为 1 年,便于根据政策效果灵活调整。2025 年 11 月 26 日延长的 178 项中国商品豁免清单,就是典型的“精准稳链”案例:

半导体设备领域:豁免的半导体光刻机零部件、硅片制造设备等 28 项商品,中国占美国该类商品进口的 65%(2024 年进口额约 45 亿美元),且全球范围内仅有中国、荷兰 ASML 等少数企业具备供应能力。若不豁免,50% 高额关税将导致美国本土半导体制造企业(如英特尔、台积电亚利桑那工厂)的设备采购成本上涨约 22.5 亿美元 / 年,直接延缓美国“芯片法案”的产能落地进度(原计划 2025 年新增芯片产能 120 万片 / 月,成本上涨可能导致产能落地延迟 3-6 个月)。豁免后,不仅保障了供应链稳定,还通过“非豁免部分”(如半导体封装材料)的 50% 关税,仍实现约 18 亿美元年度增收。

医疗用品领域:豁免的一次性注射器、重症监护仪零部件等 42 项商品,中国占美国该类商品进口的 38%(2024 年进口额约 28 亿美元)。2025 年美国医疗系统面临医护人员短缺、设备更新需求上升的压力,若征收 25% 附加关税,将导致单支注射器成本从 0.8 美元升至 1 美元,全年医疗支出增加约 7 亿美元,可能引发基层医院(尤其是偏远地区)的设备短缺。豁免后,既避免了医疗系统负担加重,又通过对其他医疗用品(如医用口罩)的 10% 基础关税,保留了约 3.5 亿美元增收空间。

新能源领域:豁免的太阳能硅片制造设备、风电轴承等 35 项商品,中国占美国该类商品进口的 72%(2024 年进口额约 32 亿美元)。美国 2025 年新能源装机目标为新增 20GW 太阳能、15GW 风电,若对这些设备征收 50% 高额关税,将导致太阳能装机成本上涨约 15 亿美元、风电装机成本上涨约 9 亿美元,直接导致新能源目标无法完成。豁免后,美国新能源装机进度如期推进,同时通过对新能源汽车电池的 25% 附加关税,仍实现约 28 亿美元年度增收。

“美国成分占比≥20%” 的豁免规则看,这一机制是 “保护本土产业链” 的核心设计,通过 “区分征税基数”,鼓励跨国企业在美增加投资、提升本土配套率。其具体操作流程为:进口企业需向美国海关提交商品的“成分价值清单”,证明其中 “美国本土生产的原材料、零部件价值占海关报关总值的 20% 及以上”,经海关审核通过后,仅对 “非美国成分” 部分征收关税。例如,某韩国电子企业向美国出口智能手机,报关总值 1000 美元 / 部,其中美国本土生产的显示屏(价值 220 美元)、芯片(价值 30 美元),“美国成分占比” 为 25%(250/1000),满足豁免条件,仅对剩余 750 美元 “非美国成分” 征收 25% 附加关税,单部手机关税从 250 美元(100025%)降至 187.5 美元(75025%),关税成本下降 25%。这一规则直接推动跨国企业加大在美投资:2025 年第二季度,三星宣布在美国得克萨斯州投资 80 亿美元建设显示屏工厂,LG 则投资 50 亿美元建设电池零部件工厂,均明确表示 “为满足美国成分占比要求,获取关税优惠”。据美国商务部统计,2025 年“美国成分豁免规则”覆盖的进口额约 0.6 万亿美元,为进口企业节省关税成本约 90 亿美元,但同时推动本土配套产业新增投资约 320 亿美元,创造就业岗位 18 万个,形成“短期让渡关税收入、长期培育本土产业”的良性循环。

(三)关税政策的法律工具升级:从“单一依赖”到“组合兜底”,应对司法挑战与政策延续性风险

特朗普政府关税政策的一大核心挑战,是法律依据的 “合法性争议”——2024 年美国最高法院受理的 “美国钢铁协会诉特朗普政府” 案中,原告质疑政府依据《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征收关税的合法性,认为该法案授权的 “紧急状态” 不适用于常规贸易摩擦,可能导致部分关税措施被裁定违宪。为此,政府提前启动“关税 B 计划”,通过整合《贸易法》第 122 条、301 条、232 条等法律工具,构建 “多维度法律支撑体系”,确保即便单一法律依据失效,关税政策的核心框架仍能稳定运行,同时提升政策的长期延续性。

从三大法律工具的组合使用逻辑与实施案例看:

《贸易法》第 122 条:“国际收支逆差”兜底工具,该条款授权总统在 “美国国际收支出现严重逆差” 时,可对进口商品征收最高 15% 的附加关税,且无需证明 “不公平贸易行为”,仅需基于 “国际收支数据” 即可实施,法律门槛低、实施速度快。2025 年美国国际收支逆差达 6800 亿美元,占 GDP 的 4.2%,完全满足第 122 条的 “严重逆差” 标准。特朗普政府将该条款作为 “基础税率的法律兜底”—— 若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 相关判决导致 10% 基础关税失效,将立即依据第 122 条重新征收 10% 附加关税(低于 15% 上限,避免引发过度争议)。例如,美国对欧盟出口的葡萄酒、奶酪等商品,原依据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 征收 10% 基础关税,2025 年 6 月最高法院对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 的部分授权作出限制性解释后,政府在 72 小时内依据第 122 条重新发布关税令,确保 10% 税率无缝衔接,未出现关税 “断档”。据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测算,第 122 条可覆盖当前 85% 的基础关税商品,确保财政增收的稳定性。

《贸易法》第 301 条:“不公平贸易” 精准打击工具,该条款授权总统对 “外国政府的不公平贸易行为”(如知识产权侵权、市场准入壁垒)发起调查,并根据调查结果征收报复性关税,且调查过程公开、结论具有较强法律效力,不易被司法推翻。特朗普政府将第 301 条作为 “附加关税与高额关税的核心依据”,尤其是针对中国的关税措施,几乎全部配套 301 调查报告作为支撑。例如,2025 年 4 月对中国硅产品征收 50% 高额关税前, 美国贸易代表 发布长达 380 页的 301 调查报告,详细列举“中国在半导体材料领域的知识产权保护不足、政府补贴扭曲市场”等 12 项“不公平贸易行为”,为高税率提供充分法律依据。即便在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 面临挑战时,301 条的调查结论仍能独立支撑关税合法性 ——2025 年 8 月,美国联邦巡回法院驳回 “中国电子商会诉  美国贸易代表” 案,明确认可 301 调查结论的法律效力,维持 50% 硅产品关税不变。此外,301 条的“调查 - 征税 - 复审”流程(通常为 18-24 个月),也为关税政策提供了 “动态调整空间”,2025 年 11 月  美国贸易代表 对 301 关税覆盖的 178 项商品启动复审,最终决定延长豁免期,正是基于 301 条的 “政策灵活性” 设计。

《贸易法》第 232 条:“国家安全” 产业保护工具,该条款授权总统在 “进口商品威胁美国国家安全” 时,可采取关税、配额等限制措施核心针对能源、矿产、关键基础设施等战略领域。特朗普政府将 232 条作为 “本土产业保护的最后屏障”,主要用于钢铁、铝、稀土等 “国家安全必需商品”。例如,2025 年对进口稀土征收 25% 关税时, 美国贸易代表 发布的《稀土产业国家安全评估报告》指出,美国 90% 的稀土依赖进口(其中 80% 来自中国),而稀土是导弹制导系统、新能源电池的关键原材料,若进口中断将威胁国防安全,因此依据第 232 条征收关税,同时配套 “本土稀土产能补贴”(2025 年补贴规模 25 亿美元),推动美国本土稀土开采企业的产能从 2024 年的 1.5 万吨 / 年提升至 2025 年的 3 万吨 / 年,减少对外依赖。第 232 条的优势在于 “国家安全” 理由的司法审查门槛高 —— 美国法院通常尊重行政部门对 “国家安全” 的判断,2025 年以来基于第 232 条的关税措施未被任何司法案件推翻,成为关税政策中 “最稳定的法律支撑”。

从法律工具升级的效果看,2025 年下半年,在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 部分授权受限的情况下,通过第 122 条、301 条、232 条的组合使用,美国关税政策的 “稳定性指数”(衡量关税税率、覆盖范围的月度波动程度)从上半年的 0.32 降至下半年的 0.18(指数越低越稳定),关税收入的月度波动幅度从 ±15% 收窄至 ±8%,既保障了财政增收的可预期性,又避免了供应链因政策动荡出现 “二次休克”。同时,这一法律体系的构建也为下一届政府的关税政策提供了 “延续性基础”—— 即便未来政府更迭,只要 “国际收支逆差”“不公平贸易行为”“国家安全威胁” 三大前提未改变,现有关税框架即可通过调整税率、豁免清单实现平滑过渡,无需推倒重来。

五、关税政策对财政状况的影响机制

特朗普政府推行的关税化债方案,本质是通过贸易领域的政策调整重构财政收支逻辑,其对美国财政状况的影响并非单一维度的 “增收”,而是一套涵盖“直接收入补充、债务成本调节、消费成本传导”的复杂联动体系。这一体系中,短期财政收益与长期经济成本相互交织,不同群体的利益分配呈现显著分化,具体影响机制可从以下三方面深入解析:

(一)直接财政收入增加:结构分化显著,成为财政赤字的 “短期缓冲垫”

关税政策带来的直接财政收入增长,是特朗普政府“化债”目标的核心短期成果。2025 年以来,关税收入不仅规模创下历史新高,其在联邦财政收入中的占比、来源结构也发生了根本性变化,从过去“补充性收入”跃升为“关键增收支柱”,但这种增长高度依赖特定贸易伙伴与行业,存在显著的结构性风险。

从收入规模与占比的变化看,2025 年 1-8 月美国关税收入累计达 1444 亿美元,较 2024 年同期的 516 亿美元增长 2.8 倍,占联邦政府同期总收入(3.61 万亿美元)的比重从 1.5% 升至 4.0%,提升 2.5 个百分点。若按此增速推算,2025 年全年关税收入将突破 3000 亿美元,超过遗产税(预计 1200 亿美元)与消费税(预计 2100 亿美元)的总和,成为仅次于个人所得税(预计 2.2 万亿美元)、社会保障税(预计 1.5 万亿美元)、企业所得税(预计 4800 亿美元)的第四大税种。这一变化背后,是高额关税对进口规模的 “选择性覆盖”—— 虽然部分商品因关税过高导致进口量下降(如中国对美出口的高端机床进口量 2025 年 1-8 月下降 42%),但硅片、钢铁、电子设备等 “刚需进口商品” 的高税率(50%-54%)仍支撑了收入增长。例如,2025 年 10 月关税收入达 314 亿美元,创历史新高,其中仅对华硅产品关税就贡献 68 亿美元,占当月关税收入的 21.6%,成为单月收入破纪录的核心推手。

从收入来源结构看,关税收入呈现“高度集中化”特征,过度依赖少数贸易伙伴与行业,抗风险能力较弱。具体而言,2025 年 1-8 月的关税收入中,对华关税占比 31.6%(约 456 亿美元),主要来自半导体材料、机械装备、家电等商品;对墨西哥关税占比 12%(约 173 亿美元),集中在汽车零部件、农产品加工设备领域;对加拿大关税占比 11.2%(约 162 亿美元),以能源设备、木材加工产品为主。三者合计贡献了关税总收入的 54.8%,而对欧盟、日本等其他贸易伙伴的关税收入占比仅为 32%。这种结构风险在贸易反制中尤为明显 ——2025 年 9 月,墨西哥针对美国汽车零部件加征 15% 反制关税,导致美国对墨汽车零部件出口当月下降 18%,进而使美国从墨西哥进口的汽车零部件规模减少 12%,10 月对墨关税收入环比下降 9%(从 19.2 亿美元降至 17.5 亿美元),直接影响了关税收入的稳定性。

从收入的“可持续性”看,当前关税收入增长已进入“边际递减阶段”。关税收入的核心计算公式为“关税税率 × 进口额”,当税率提升至一定水平后,进口额会因“替代效应”(企业转向其他国家进口)或 “需求萎缩”(成本上涨抑制国内需求)而下降,最终导致“税率提升但收入增速放缓”。例如,美国对中国家具类商品的关税从 25% 提升至 50% 后,2025 年 1-8 月中国家具对美出口额从 2024 年同期的 120 亿美元降至 78 亿美元,下降 35%,虽税率翻倍,但该品类关税收入仅从 30 亿美元增至 39 亿美元,增长 30%,低于税率增幅。美国财政部测算显示,若进一步将对华平均关税从 37.4% 提升至 45%,2026 年关税收入预计仅增长 8%,远低于 2025 年的 180% 增速,表明单纯依靠提高税率的“增收空间”已逐步收窄。

(二)美债收益率波动机制:多因素博弈下的“双向拉扯”,短期冲击盖过长期预期

关税政策对美债收益率的影响,本质是“避险需求”与“通胀担忧”、“资金回流”与“政策不确定性”多重因素相互博弈的结果,并非简单的“压低收益率”单向作用2025 年以来,美债收益率的波动轨迹清晰展现了这种“双向拉扯”特征,关税政策既是“短期避险推手”,也是“长期通胀隐患”,最终收益率的走向取决于不同因素的力量对比。

“压低收益率”的驱动因素看,关税政策引发的全球贸易紧张局势,会刺激市场避险情绪,推动资金流向美债这一 “安全资产”,进而压低收益率。2025 年 1-2 月,美国刚启动对欧盟葡萄酒、日本汽车零部件的基础关税(10%-15%),市场对贸易摩擦的担忧初现,全球资金开始涌入美债市场 ——1 月美债海外持有量增加 1200 亿美元,2 月再增 950 亿美元,直接推动 10 年期美债收益率从 2024 年 12 月的 4.2% 降至 3.9%,实现 “关税启动 - 避险升温 - 收益率下行” 的预期传导。此外,关税政策推动的 “制造业回流” 也间接利好美债需求:2025 年第二季度,三星、LG 等跨国企业在美国新建工厂的投资达 130 亿美元,这些企业将部分闲置资金用于购买短期美债(如 3 个月期国债),导致短期美债收益率(3 个月期)从 4.5% 降至 4.2%,形成“产业投资 - 资金沉淀 - 短端收益率下行”的联动效应。

“推高收益率”的抑制因素看,关税政策引发的“输入性通胀”与 “财政扩张预期”,会削弱美债的吸引力,倒逼收益率上行,这一因素在 2025 年中后期逐渐成为主导。一方面,关税推高进口商品价格,引发通胀预期升温 ——2025 年 4 月全面“对等关税”实施后,美国进口商品价格指数当月环比上涨 6.2%,其中中国输美商品价格指数上涨 9.5%,直接推升美国核心 PCE 通胀率从 3.2% 升至 3.5%。通胀预期上升意味着“实际收益率”下降,投资者会要求更高的名义收益率以补偿通胀损失,导致 10 年期美债收益率在 4 月从 3.9% 飙升至 4.46%,创下 2025 年以来新高。另一方面,关税政策的“增收效果不及预期”,加剧了市场对 “财政赤字扩大” 的担忧 ——2025 年 5 月,美国财政部公布的月度财政赤字达 2800 亿美元,远超市场预期的 2200 亿美元,部分原因是关税收入增速(当月增长 150%)未能覆盖社保、医保支出的增速(当月增长 18%),市场担忧美国需发行更多美债弥补赤字,导致 5-6 月美债发行规模增加 20%,10 年期美债收益率维持在 4.35% 的高位,未能随避险情绪回落而显著下降。

“博弈结果”的动态变化看,美债收益率的走向越来越依赖“关税政策节奏”与“美联储政策”的配合。2025 年 7-8 月,特朗普政府暂停了新的关税加征计划,同时美联储释放 “加息周期接近尾声” 的信号,双重因素推动市场情绪缓和:一方面,关税政策的“不确定性风险”下降,通胀预期从 3.5% 回落至 3.3%;另一方面,美联储的宽松预期吸引资金重新流入美债,10 年期美债收益率从 4.35% 降至 4.12%。但 9-10 月,美国宣布对越南、印度等“替代进口国”加征 15% 关税(因这些国家对美出口增长过快,2025 年 1-8 月越南对美出口增长 32%),市场担忧“关税范围扩大将再次推高通胀”,同时美联储表态“通胀仍需观察,暂不降息”,导致 10 年期美债收益率再度上行至 4.5%。这一波动轨迹表明,关税政策对美债收益率的影响已从“单一因素驱动”转向“多因素联动”,未来若关税政策进一步升级或美联储政策转向,收益率仍将面临显著波动。

(三)消费者成本转嫁机制:从“企业吸收”到“消费者承担”,行业差异加剧社会分化

关税政策带来的成本最终会通过“价格传导”转嫁给市场主体,而随着时间推移,成本转嫁的比例逐渐从企业向消费者倾斜,形成“财政增收 - 消费抑制”的悖论。这种转嫁不仅推高了整体物价水平,还在不同行业、不同收入群体间形成“差异化影响”,加剧了社会成本分配的不公平性,对财政状况的“长期健康”构成隐性威胁。

从转嫁比例的“动态演变”看,关税成本的承担主体已从企业逐步转向消费者,且这一趋势仍在持续。2025 年初,关税政策刚实施时,企业为维持市场份额,选择通过“压缩利润”吸收部分关税成本,当时消费者承担的关税成本占比约为 36%,企业承担 64%。例如,美国最大的家电零售商百思买,在对华家电关税从 25% 提升至 50% 后,为避免销量下滑,仅将家电售价平均上调 15%,其余 35% 的关税成本通过减少营销费用、降低供应商付款周期等方式消化,导致其 2025 年第一季度净利润率从 4.2% 降至 2.8%。但随着关税政策的持续,企业利润空间不断被压缩,不得不将更多成本转嫁给消费者 ——2025 年第三季度,消费者承担的关税成本占比已升至 62%,10 月进一步达到 67%。美国劳工统计局数据显示,2025 年 1-10 月,受关税转嫁影响,美国 CPI 中“进口相关商品”分项同比上涨 8.5%,远高于整体 CPI 的 4.2% 涨幅,其中直接受关税影响的商品(如家电、家具、服装)涨幅达 12.3%,成为推高通胀的核心因素之一。

从行业差异看,关税成本转嫁的“程度”与行业的“市场结构”、“替代难度” 密切相关,呈现 “刚需行业高转嫁、竞争行业低转嫁” 的特征。其中,服装和纺织品行业是“高转嫁”的典型代表 —— 该行业美国本土产能不足(仅能满足国内需求的 35%),且中国是最大进口来源国(占进口份额的 48%),替代难度大,企业几乎可以将全部关税成本转嫁给消费者。2025 年 1-10 月,美国鞋类价格同比暴涨 39%,其中运动鞋价格从每双 80 美元升至 111 美元,涨幅 38.7%;服装价格同比上涨 37%,其中羽绒服价格从每件 250 美元升至 342.5 美元,涨幅 37%。美国服装零售商 Gap 在 2025 年第三季度财报中明确表示,“对华服装关税已全部反映在零售价中”,其毛利率已从 2024 年的 38% 恢复至 37.5%,表明成本已完全转嫁。

与之相反,电子消费品行业因 “替代来源多、市场竞争激烈”,转嫁比例相对较低。美国对中国智能手机的关税从 15% 提升至 25% 后,苹果、三星等企业虽计划将手机售价上调 8%-10%,但因小米、OPPO 等中国品牌通过“在印度、越南建厂规避关税”,仍能以原价销售,导致苹果最终仅将 iPhone 售价上调 5%,转嫁比例仅为 20%(5%/25%),其余 20% 成本通过 “供应链优化”(如将部分零部件采购转向韩国)吸收。2025 年 1-10 月,美国智能手机价格同比仅上涨 6.2%,远低于服装行业的 37%,反映出行业竞争对成本转嫁的 “抑制作用”。

从对“财政与消费的长期影响”看,关税成本转嫁形成了“短期增收但长期抑制消费”的悖论,最终可能削弱财政收入的可持续性。一方面,消费者负担加重导致“可支配收入下降”,进而抑制消费需求 ——2025 年 10 月,美国个人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长 2.1%,但扣除通胀后的“实际可支配收入” 同比下降 1.2%,直接导致当月零售销售额环比下降 0.8%,其中服装、家具等受关税影响较大的品类零售额环比下降 2.3%。消费是美国经济的核心驱动力(占 GDP 的 70%),消费抑制将导致经济增速放缓,进而影响个人所得税、企业所得税等“核心税种”的收入 —— 美国财政部测算显示,若 2026 年消费增速因关税影响下降 1 个百分点,将导致个人所得税收入减少约 1200 亿美元,远超关税带来的 3000 亿美元增收,形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的局面。

另一方面,关税成本转嫁加剧了“收入分配不公”,低收入群体受影响更大。美国耶鲁大学预算实验室研究表明,当前美国消费者面临的平均有效关税率达 18.6%,创 1933 年以来新高,但不同收入群体的负担差异显著:年收入低于 3 万美元的家庭,关税支出占可支配收入的比例达 3.2%,而年收入高于 20 万美元的家庭,这一比例仅为 0.8%。这种差异源于低收入家庭的消费结构中,“受关税影响的商品”(如服装、食品)占比更高(约 45%),而高收入家庭的消费更多集中在 “服务类商品”(如医疗、教育),受关税影响较小。长期来看,收入分配不公将加剧社会矛盾,可能导致政府不得不增加 “社会保障支出”(如低收入补贴),进一步扩大财政赤字,削弱关税化债的实际效果。

六、关税政策与其他化债措施的协同效果

特朗普政府的化债战略并非依赖单一关税工具,而是试图构建 “关税开源 + 开支节流 + 增量融资 + 资本增值” 的四维协同体系,将关税收入与政府效率部开支削减、金卡签证计划、主权财富基金形成联动。但从 2025 年政策落地情况看,这一体系存在 “设计脱节、执行走样、效果互斥” 的三重矛盾,协同效应远未达预期,反而暴露了政策碎片化的深层缺陷。

(一)政府效率部开支削减:“节流”与“开源”的效果对冲

政府效率部 的设立本应通过削减冗余开支,放大关税收入的化债效能 —— 关税 “开源” 提供增量资金,开支 “节流” 减少债务增量,形成 “双向压缩赤字” 的协同逻辑。但实际运作中,削减规模不足、结构失衡且伴随额外成本,导致其与关税政策的协同从 “互补” 沦为 “抵消”,最终以政策失败告终。

从削减的“规模与结构”看,政府效率部 的“节流”成果远低于预期,且对核心开支无能为力。2025 年 1 月,马斯克主导成立 政府效率部 时承诺 “100 天内找出 1 万亿美元冗余开支”,但截至 7 月实际削减仅 1800 亿美元,占全年 7 万亿美元总开支的 2.6%,不足承诺目标的五分之一。更关键的是,削减集中在非核心领域,未能触碰债务扩张的核心源头:在 1800 亿美元削减额中,42%(约 756 亿美元)来自裁撤联邦机构的 多元化、公平与包容项目(如教育部的少数族裔教育补贴、劳工部的性别平等培训基金),38%(约 684 亿美元)来自处置联邦闲置资产(如中西部废弃军事基地、东南部未启用的办公大楼),仅有 20%(约 360 亿美元)涉及行政流程优化。而占联邦开支 65% 的国防(预计 8860 亿美元)、医疗(预计 1.7 万亿美元)、社保(预计 1.5 万亿美元)等法定支出未受任何影响,债务增长的核心动力并未削弱。这种 “避重就轻” 的削减模式,使得 政府效率部 的节流效果先天不足。

从与关税政策的“协同矛盾”看,关税引发的额外开支直接抵消了削减成果,形成“开源增支、节流无效”的怪圈。一方面,关税成本转嫁推高民生支出:2025 年 1-10 月,CPI 中进口商品分项上涨 8.5%,导致低收入家庭实际可支配收入下降 1.2%,联邦政府不得不追加 120 亿美元低收入家庭食品券补贴,同时增加 80 亿美元医保报销额度,两项合计 200 亿美元的额外支出,占 政府效率部 削减额的 11.1%。另一方面,关税政策引发的政治博弈导致政府停摆风险,进一步侵蚀节流成果:2025 年 6 月,国会因对关税政策分歧拒绝通过拨款法案,导致部分联邦机构停摆 11 天,仅停摆期间的雇员带薪休假成本就达 45 亿美元,叠加停摆后经济复苏的补贴支出 30 亿美元,合计 75 亿美元的损失再次压缩了节流空间。更具讽刺性的是,政府效率部 自身运作存在严重浪费 —— 参议院常设调查小组 7 月报告显示,其在裁员补偿、顾问费用等方面的无效支出达 210 亿美元,甚至超过部分领域的削减额,最终在 11 月被悄然解散,职能移交人事管理局,这场 “节流运动” 以净损失收场。

(二)金卡签证计划:“增量融资”与关税收入的量级失衡

金卡签证计划被设计为关税收入的“补充融资渠道”,通过吸引外籍资本获取一次性收入,与关税的持续性增收形成“短期冲刺 + 长期稳定”的协同。但政策设计的草率、法律障碍的叠加及实际规模的缩水,使其沦为“象征性政策”,对化债的贡献微乎其微,更无法与关税收入形成有效互补。

从政策设计的“反复与矛盾”看,该计划的核心参数频繁变动,暴露了决策的随意性。特朗普在 2025 年 3 月首次提及该计划时,宣称 “将以 500 万美元价格出售公民身份途径”,但 9 月正式推出时,价格骤降至个人 100 万美元、企业 200 万美元,门槛下调 80%。这种调整看似为扩大吸引力,实则与配额限制形成致命冲突 —— 计划设定的年度配额仅 1000 份,其中个人配额 800 份、企业配额 200 份,即使全部售罄,年度最高收入仅为 800×100 万 + 200×200 万 = 120 亿美元,远低于最初宣传的 “卖出 100 万张获 5 万亿美元”,也低于修订后预测的 150 亿 - 350 亿美元区间。与关税收入对比,其差距更为悬殊:2025 年关税收入预计超 3000 亿美元,金卡计划的最高潜在收入仅为关税的 4%,连弥补关税收入的月度波动(如 10 月较 9 月增加 100 亿美元)都难以实现,更谈不上“协同增效”。

从落地阻碍看,法律挑战与市场冷遇进一步压缩了其融资潜力。在法律层面,该计划因“缺乏国会授权”遭众议院司法委员会质疑,民主党议员指出其违反《行政程序法》中“行政行为需公众评议与国会备案”的条款,同时与《移民与国籍法》中“居留权需基于亲属关系或职业技能”的核心原则冲突,已有 3 家移民权益组织提起诉讼,导致计划审批流程陷入停滞。在市场层面,高净值人群对“政策稳定性” 的担忧降低了参与意愿 ——2025 年 9 月计划推出至 11 月,仅收到 127 份申请,其中企业申请仅 19 份,且多数来自拉丁美洲国家,与“吸引全球创富者”的目标相去甚远。更关键的是,该计划未解决 “资本与就业挂钩”的核心问题:企业申请人虽支付 200 万美元,但无强制投资或雇佣要求,导致资金仅进入国库却未拉动实体经济,无法与关税政策“保护本土产业”的目标形成协同,反而被批评为 “出售国籍的短视行为”。

(三)主权财富基金:“资本增值”与关税波动的协同空转

将关税收入注入主权财富基金,通过定向投资战略产业实现 “资本增值”,本是特朗普政府化债战略的 “长期抓手”—— 短期靠关税与节流压缩赤字,长期靠基金收益覆盖债务成本,形成 “短期平衡 + 长期造血” 的协同闭环。但该计划至今仍停留在纸面,受限于法律障碍、资金不稳与战略模糊,与关税政策的协同完全处于 “空转状态”,半导体行业的投资规划矛盾尤为突出。

从计划筹备的“核心障碍”看,国会阻力与资金来源争议导致推进停滞,半导体投资的“定向性”更激化了分歧。特朗普政府提出的 “罗斯福式国家信用货币化” 战略明确,计划将 2025 年关税收入的 30%(约 900 亿美元)及通过《国际紧急经济权力法》截留的外资注入基金,重点投向半导体、新能源等战略产业,其中对半导体行业的初始投资占比计划达 40%(约 360 亿美元),目标覆盖英特尔、台积电等在美建厂企业及国家半导体技术中心等研发平台。但这一设计立即引发国会博弈:共和党强硬派认为,政府直接投资英特尔等企业违背“自由市场原则”,且英特尔 2025 年已获得《芯片和科学法案》120 亿美元补贴,再获基金注资属于“重复扶持”;民主党则质疑资金用途的“透明性”,要求公开对台积电亚利桑那工厂的具体注资条款(如收益分成比例、技术转让要求),双方争执导致相关立法草案始终未进入审议流程。在资金层面,关税收入的波动性让半导体投资规划反复调整 ——2025 年 8 月特朗普政府宣布对进口芯片征收最高 100% 关税,短期内推升当月半导体品类关税收入至 42 亿美元(环比增长 35%),基金筹备组随即上调半导体投资预算至 450 亿美元;但 9 月因美光科技等企业抗议“关税推高设备成本”,政府被迫对半导体设备关税实施临时豁免,导致 10 月相关关税收入回落至 28 亿美元(环比下降 33%),投资预算又被迫回调至 300 亿美元,反复变动让企业无所适从。

从具体投资标的的“协同矛盾”看,关税政策与基金投资的目标冲突在头部半导体企业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以英特尔为例,其在亚利桑那州钱德勒的工厂投资达 200 亿美元,主权财富基金曾计划注资 50 亿美元支持其 3 纳米制程研发,条件是“优先采购美国本土设备”。但2025 年 8 月半导体关税生效后,英特尔被迫为进口的荷兰 ASML 光刻机支付 100% 关税,单台设备成本从 1.2 亿美元飙升至 2.4 亿美元,导致工厂建设进度滞后 3 个月。英特尔 CEO 帕特・格尔辛格多次致函白宫,要求“要么豁免设备关税,要么提高基金注资至 100 亿美元以覆盖额外成本”,但基金因关税收入波动无力追加投资,关税豁免又因 “保护本土产业” 的政治正确难以获批,最终双方的投资协议陷入停滞。台积电的困境更为典型,其凤凰城工厂投资 400 亿美元,基金计划注资 80 亿美元用于封装测试产线建设,同时关税政策要求其“在美生产的芯片优先供应本土企业”。但 2025 年 9 月,台积电因进口晶圆材料关税上涨(从 25% 增至 50%),不得不将在美生产的芯片售价上调 20%,苹果、高通等美国客户随即提出“价格补偿”要求,台积电转而请求基金注资用于材料采购补贴,却因国会 “禁止基金用于外资企业运营成本” 的限制被拒,原本设想的 “关税保护 + 基金扶持” 协同模式彻底失效。

从现有基础与战略冲突看,美国主权基金的薄弱实力难以支撑半导体产业的长期投资需求,且与关税政策形成“本土保护”和“全球布局” 的内在矛盾。目前美国 13 支主权基金合计规模仅 3000 亿美元,其中可用于产业投资的资金不足 800 亿美元,而半导体行业协会数据显示,仅亚利桑那、俄亥俄、德克萨斯三大半导体制造集群的建设总需求就达 2000 亿美元,基金资金缺口高达 60%。对比挪威主权基金(1.4 万亿美元规模)对全球科技企业的分散投资模式,美国拟设基金若聚焦本土半导体,不仅难以形成规模效应,还可能因技术迭代风险导致投资亏损 —— 波士顿咨询测算显示,若美国强制半导体产业回流,其市场份额可能从 50.7% 跌至 35% 以下,基金投资回报率或低于 2%,远无法覆盖债务成本。

更尖锐的是战略冲突:关税政策通过高税率限制进口芯片(如对华半导体关税达 54%),试图隔绝外部竞争;但基金为追求收益,曾考虑投资三星位于韩国的 3 纳米工厂(预期年化收益 8%),这一设想立即遭国会质疑 “用关税收入补贴海外竞争对手”,最终被迫放弃。这种 “政策目标打架” 的现象,使得半导体领域的协同规划完全落空。

从政策联动的“现实困境”看,美债市场波动与产业压力的双重冲击,让半导体投资的协同节奏彻底紊乱。2025 年 4 月,10 年期美债收益率飙升至 4.46% 后,特朗普政府为稳定债市,紧急暂停包括半导体在内的部分对等关税,这一调整直接导致当月半导体关税收入从 38 亿美元降至 12 亿美元,基金筹备组不得不将原计划注入国家半导体技术中心(NSTC)的 50 亿美元研发资金砍至 20 亿美元,而 NSTC 正处于关键设备采购阶段,资金缩水导致其与应用材料公司的合作协议延迟签署,拖累了先进封装技术的研发进度。安联集团首席经济顾问埃尔 - 埃利安指出,“债券市场的压力已让白宫的化债战略失去连贯性,关税政策为救美债让步,基金计划自然沦为牺牲品”,这一评价在半导体行业得到印证 ——2025 年 11 月,台积电、英特尔等 6 家企业联合致函国会,明确表示“关税与基金的协同失效已影响在美投资信心”,威胁将部分产能转移至欧洲,进一步暴露了协同体系的脆弱性。

七、关税化债策略的经济影响与潜在风险

特朗普政府的关税化债策略以 “短期增收” 为核心目标,但该政策通过价格传导、供应链重构与市场预期三条路径,对全球贸易体系、美国国内民生及长期经济增长产生了系统性冲击。这种 “以债养债” 的短视逻辑不仅未能实现化债闭环,反而引发了贸易格局失衡、消费者福利缩水与经济增长动能衰减的连锁风险,且风险正从局部领域向宏观经济蔓延。

(一)全球贸易体系重构:从“效率优先”到“安全优先” 的代价

关税政策打破了全球贸易近三十年形成的“成本驱动型”供应链格局,迫使各国及企业转向“地缘安全导向”的贸易布局,这种重构虽催生了区域化贸易趋势,但也导致全球贸易效率骤降、增长动能枯竭,形成 “重构即萎缩” 的反常局面。

供应链“近岸化”与“区域化”的表面繁荣下暗藏脆弱性。关税壁垒推动的产业转移并未形成稳定的替代体系,反而因配套缺失与政策波动陷入“短暂迁移 - 迅速回流”的循环。在北美,墨西哥凭借地理优势承接了美国汽车产业的部分产能转移,2025 年 1-9 月墨西哥对美汽车出口同比增长 18%,但这种增长高度依赖美国车企的临时订单转移 —— 福特汽车将原本计划在中国生产的 SUV 车型产能迁至墨西哥蒙特雷工厂,却因当地缺乏高端零部件配套,不得不从中国进口变速箱等核心部件,叠加 25% 的零部件关税,单车生产成本反而上升 12%,最终在 10 月宣布暂停扩产计划。在东南亚,越南、马来西亚试图承接电子代工订单,但 2025 年 11 月中美部分关税暂停后,中国商品凭借成本与质量优势迅速回流,导致印度纺织品对美出口订单环比下降 40%,越南电子组装厂的产能利用率从 85% 跌至 62%,暴露了“近岸化”的短期性与脆弱性。

贸易格局的区域分化与增长停滞形成鲜明对比。中国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通过“国产替代 + 区域合作”双轮驱动对冲关税冲击,2025 年 1-10 月中国芯片自给率已从 10% 提升至 40%,中芯国际 14 纳米制程产能利用率达 98%,同时对东盟出口同比增长 12%,RCEP 框架下的区域内贸易额占比突破 38%,较关税战前提升 5 个百分点。而美国主导的贸易体系则陷入收缩,WTO 数据显示,2025 年全球商品贸易预计仅增长 0.9%,虽较 4 月预测的 - 0.2% 略有改善,但远低于关税战前 2.7% 的平均增速,且这种低速增长已持续五年(2021-2025 年),为上世纪 80 年代以来最长低迷期。北美地区受冲击最为严重,2025 年美国进口预计下降 8.3%,其中消费品进口降幅达 11.2%,而出口因遭遇报复性关税仅微增 0.3%,贸易逆差较 2024 年扩大 15%,关税“开源” 的效果被贸易收缩抵消大半。

贸易规则的碎片化进一步侵蚀全球合作基础。特朗普政府绕过 WTO 争端解决机制实施“对等关税”,导致 12 个国家启动 WTO 报复性仲裁,欧盟对美国威士忌、摩托车等商品加征 30% 关税,每年影响美国出口额超 200 亿美元。更严重的是,美国与英国达成的双边贸易协议中加入 “排他性条款”,要求英国减少从中国进口稀土,这种 “阵营化” 贸易安排迫使其他国家在市场与政治间妥协,WTO 总干事伊维拉直言:“关税不确定性已成为全球贸易最大的破坏性力量,其对企业信心的打击远超关税本身”。

(二)消费者福利受损:“隐形税”下的民生挤压与消费萎缩

关税政策通过成本转嫁形成对美国消费者的 “隐形征税”,这种税负在通胀高企的背景下被放大,不仅直接侵蚀家庭可支配收入,更通过抑制消费需求拖累经济内生增长,形成 “关税增收 - 物价上涨 - 消费萎缩” 的恶性循环。

中低收入家庭成为关税政策的最大受害者。美国银行研究所 2025 年三季度报告显示,25% 的美国家庭处于 “收入 - 支出倒挂” 状态,95% 以上的收入用于食品、住房、能源等必需品开支,而关税导致核心 CPI 中进口商品分项上涨 8.5%,其中家电价格上涨 12%、服装上涨 9.8%、家具上涨 7.6%。这种物价压力对低收入群体尤为致命:年收入低于 3 万美元的家庭,食品支出占税后收入的比例已从 2024 年的 18% 升至 20.7%,较关税战前高出 4.2 个百分点,且 62% 的该群体无法拿出 2000 美元应急现金,创近十年最低水平。以一个典型四口之家为例,关税导致的物价上升 1.8%,相当于每年减少 2400 美元可支配收入,这部分收入原本可用于子女教育或医疗储备,如今却被 “隐形税” 吞噬。

零售市场的疲软态势印证消费福利缩水。沃尔玛 2025 年三季度财报显示,其进口商品占比达 45%,关税导致采购成本上升 7%,不得不将部分成本转嫁消费者,导致家电销售额同比下降 5.3%,创三年来最大跌幅。塔吉特百货更因库存积压(主要为进口家居用品)被迫启动 “亏本清仓”,毛利率从 28% 降至 24.5%。消费端的萎缩进一步传导至生产端:美国最大的玩具制造商美泰公司,因进口塑料原料关税上涨 25%,且终端售价提高导致销量下降 8%,2025 年上半年净利润同比下滑 32%,最终宣布裁员 10%。云阿云智库的测算显示,关税对消费的抑制作用已导致美国 2025 年 GDP 增速减少 0.8 个百分点,超过关税带来的财政增收对经济的拉动效应(0.3 个百分点)。

(三)长期经济增长风险:成本诅咒与市场动荡的双重绞杀

关税政策虽在短期内带来财政收入增长,但长期来看,其通过推高企业成本、阻碍产业升级、加剧市场波动三大路径,对美国经济增长构成 “结构性绞杀”,且风险已从产业层面渗透至金融市场,形成 “实体 - 金融” 共振的潜在危机。

企业成本高企与制造业回流目标背道而驰。关税导致依赖进口原材料的行业生产成本飙升 5%-15%,其中氢氧化铝关税从 10% 提至 25% 后,美国最大的铝制品企业美国铝业被迫将匹兹堡工厂的产能利用率从 90% 降至 60%,因原材料成本占比从 35% 升至 52%,超过其营业利润率(48%),最终在 2025 年 7 月宣布停产裁员,涉及 2000 个岗位。硅产品关税的上调更直接冲击半导体产业链,美光科技表示,进口硅晶圆成本上升 30%,导致其 DRAM 芯片生产成本增加 18%,而国会承诺的补贴迟迟未到位,原本计划在爱达荷州建设的晶圆厂项目被迫延期,制造业回流从“政策口号”沦为“纸上谈兵”。云阿云智库预测,仅原材料关税一项就将导致美国制造业产出在 2026 年下降 2.3%,拖累 GDP 增速 0.5 个百分点。

高债务与高关税形成 “双重挤压”,财政空间持续收窄。美国每年 1.4 万亿美元的债务利息支出已占联邦财政收入的 18%,而关税政策不仅未能有效化债,反而因经济增速放缓导致税收基数萎缩 ——2025 年个人所得税收入同比仅增长 1.2%,远低于 2024 年的 4.5%。更严峻的是,关税引发的贸易摩擦导致外国持有美债规模下降,2025 年 1-10 月中国减持美债 1200 亿美元,日本减持 800 亿美元,美债收益率被迫上行至 4.46%,进一步推高债务付息成本,形成 “关税 - 债息 - 财政赤字” 的恶性循环。全美商业经济协会的调查显示,92% 的受访经济学家认为,关税政策将使 2026 年美国经济增速从 2% 的预期值至少下调 0.25 个百分点,其中 35% 的受访者认为下调幅度将超过 0.5 个百分点。

政策不确定性引发金融市场“三杀”风险,稳定性基础动摇。关税政策的反复调整(如 2025 年 8 月对芯片加征 100% 关税、9 月又实施部分豁免)导致市场预期紊乱,2025 年二季度标普 500 指数波动率(VIX)升至 28,较一季度上涨 40%,其中科技股板块因供应链担忧单月跌幅达 12%。汇率市场同样动荡,美元指数在关税政策宣布与暂停期间的波动率达 15%,出口企业因汇率风险被迫放弃 30% 的海外订单。更值得警惕的是,若他国进一步限制稀土出口,美国半导体、新能源汽车等关键产业将面临生产中断,可能影响 20 万至 50 万个就业岗位,这种产业冲击将通过企业盈利下滑传导至股市,通过资本外流传导至汇市,通过债务风险传导至债市,最终引发 “股债汇三杀” 的系统性风险。云阿云智库曾警告:“关税政策正在透支美国经济的长期韧性,短期的财政增收换来的是产业竞争力的永久流失与金融市场的脆弱性加剧。”

数据来源:北京云阿云智库・国家化债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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