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民 | 两个大变局的历史性终结
——在纪念毛主席诞辰126周年座谈会上的演讲
郭松民 · 2019-12-23 · 来源:高度一万五千米
关键词:毛主席诞辰126周年
民族国家不是我们发明的,作为一种国家组织形式,在西方已经发展得非常成熟了,如果我们跟在西方的后面亦步亦趋,永远都是一个二流的国家,永远是一个被批评、被指责,被围堵的对象。
非常感谢苏老师的邀请,今天也说不上是做什么讲座,一起来纪念毛主席,我就做一个发言,讲不了那么长时间,是自己的一些思考。另外,我也不是什么学者,就是一个老兵,对毛主席有感情,自己写过一些文章,也思考过一些问题。
我今天想说的是什么呢?我想说的一个主题就是,毛泽东思想,代表了未来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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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网上,我们和一些人争论的时候,往往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有人会向你提问,你想回到什么样的时代吗?或者说你太老了,你的思想太陈旧了。这些人,有些是心怀恶意的右派,有些是不太懂事或者不太了解情况的人。当我们在网上宣传毛泽东思想,经常会遇到一些这样的质问。
因为我们知道,毛泽东时代结束已经40多年了,他们往往会以这个为理由,指责你是过时的、陈旧的,或者想回去的。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今天就是要反驳这样一个刻板的印象,或者说反驳这样一个错误的看法,毛泽东不是代表了过去,而是代表了未来,代表了人类文明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为人类文明真正要找的一个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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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先从一部电影讲起。
今年的国庆节之前,有一部献礼片,叫《决胜时刻》。不知道大家看了没有?可能很多朋友不太看电影,我建议大家去看看电影,电影对社会意识形态反映是非常快的,可以说是一种晴雨表。
这个《决胜时刻》,我当时去看的一个重要理由——它最后有四分钟是从俄罗斯(前苏联拍摄)取回来的开国大典的纪录片,做了4K修复,这个应该是近40多年来毛主席的纪录片形象第一次出现在大银幕上。非常震撼!
但是这个电影拍得非常不好。它是以毛主席在香山,中共中央从西柏坡到了香山,在香山停留了几个月,然后搬进北京城为背景故事的。
我们知道毛主席在香山进行了大量的、非常重要的政治活动,包括接见民主党派人士、指挥渡江战役、筹备召开新政协等等......但是电影拍的非常琐碎,而且还加了很多私货,比方说让毛主席带着刘少奇,周恩来,朱德,他们四个常委去向孙中山告白,没有这样的事,我查过毛主席年谱,没有这样的事情。
孙中山搞的是旧民主主义革命,我们党搞的是新民主主义革命,当然孙中山是革命先行者,我们对他有继承,但是新民主主义革命跟旧民主主义革命是有非常大的区别,所以不能简单的把毛主席塑造成是孙中山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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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在香山期间,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撰写《论人民民主专政》,这篇文章,我认为是新中国的一个最重要的宪法性文件。大家有时间可以去看一看。最近,香山建了一个香山革命纪念馆,《新闻联播》专门做过报道。
香山革命纪念馆的布展做得非常好(我曾经专门写过一篇文章,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看),里边收集了各种版本的《论人民民主》专政。
毛主席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专政中讲了一个什么内容呢?
现在我们大家都在谈民族国家,但是毛主席构想的国家是一个人民国家。这是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一个新型的国家,新中国之所以那么有活力,就因为它是一个人民国家。
在一定意义上,人民国家也是民族国家,但和传统的民族国家不同,人民国家是一个多数人掌权并享受全面的权利与保障的国家。
民族国家的概念是法国大革命、拿破仑战争的时候开始出现,就是说因为我们是在同一个国家,属于同一个民族,使用同一种语言,或者有共同的宗教信仰,那么我们建立的这样一个国家就是民族国家。
民族国家有一定的真实性,真实性是相对于封建王朝的国家,过去国家是皇帝和国王的,经历了法国大革命的洗礼,人民有了这种选举权,有了各种各样的自由与权利,等等,民族国家因此有一定的真实性,但也有很强的虚伪性。
虚伪性在什么地方呢?就是这个民族国家,实际上是资产阶级统治的国家,这个国家里的大部分的利益,被资产阶级享有,所以,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列宁有个著名的论断,就是说各国的无产阶级应该起来,令本国政府在帝国主义战争当中失败,他们不是卖国,而是因为这种战争不符合人民的利益,这是列宁提出的一个非常著名的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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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主席的这样一个构想,就是说我们要建立一个人民国家,和普通的民族国家,资产阶级统治的民族国家相比,它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资产阶级的民族国家,它是少数人统治多数人,人民国家,就是多数人统治少数人,大部分的人民享有保障,占据主人翁的地位,这是一个全新的国家!
毛主席在新中国成立以后,他的全部政治实践,全部努力、全部思考都是这样一个人民国家,能够生存下去,能够发展起来,能够得到巩固。我认为抓住了这条主线就抓住了毛泽东思想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现在在世界范围内,人民国家仍然是一个最先进的理念。世界范围内现存的国家形式,包括欧洲的北美的所有的国家形式,都落后于人民国家这样一个理念。所以我们宣传毛泽东思想,绝对不是守旧的,或者向后走的,我们是向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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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流行两个词汇,一个叫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李鸿章讲的,他是给同治皇帝的一封上书里提到这个问题的。
为什么叫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呢?
那就是中华文明,大致上应该是从春秋战国直到当下,中华民族遇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挑战,这个挑战是什么呢?我们遇到了一个和我们不一样的文明,西方文明来了。
在当时,这是个异质的,并且文明程度比你高,它是工业文明,经历了法国大革命的洗礼,文艺复兴运动,是一种比你更高层级的文明。
这个挑战是非常严峻的。
因为从秦汉时代中国实现统一以后,我们遇到的所有挑战,主要是来自北方,来自西部,无论是北方的匈奴人、蒙古人,还是西方的这种吐蕃,还是其他的一些少数民族,他们的文明比中原文明要低,无论是文化发展水平,国家结构,都比中原的文明要低,所以入主中原后一定要接受我们的文明,不接受我们的文明就会被赶出去。
西晋灭亡后,出现五胡十六国一个民族大融合的时期,后来进入到中原地区的少数民族很多都消失了,北方鲜卑人已经没有了,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到哪儿去了,实际上在山西,陕北,这些地方,肯定很多人都是鲜卑人的后裔。
为什么说他们消失了?因为他们自己的文化没有了,也没有他们的语言了,没有他们的风俗习惯,他完全接受了中原的语言和文化习惯。
李鸿章那个时候意识到中国遇到了一个比我们要先进的文明的挑战,这个挑战是必须要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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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还有一个说法,就是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个怎么去理解呢?
我觉得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真正含义,就是美国逐渐丧失了全世界范围内的领导权。
美国真正出来在全世界处于一个主导地位,是第二次世界大战,但实际上,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比方说美国在1900年的时候,他已经是世界头号的工业强国了,他的工业生产能力已经超过了英国,只是他还没有接过世界霸权,但已经开始出来参与对世界的领导,开始参与主导世界。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英国急剧衰落,冷战开始了,美国秩序开始取代英国秩序,就是所谓“美国治理下的和平”。但是到了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美国开始出现衰落的迹象,一个重要的标志就是特朗普上台。这意味着美国遭遇了非常严重的问题,如果美国没有非常严重的困难的话,是不会出现特朗普总统,因为他是美国的非典型政治人物,他是不可能当上总统的,他当上总统本身就意味着美国遇到了非常大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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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印象当中的美国人,理所当然应该是最早建立美国的盎格鲁撒克逊新教白人,而不是其他有色人种,但是现在,这些理所当然的美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白人)当中相当一部分人在美国沦落了,有色人种开始变成比较富裕的,变成精英阶层了。
这样一个局面,对美国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难以解决的问题。特朗普实际上就是那些美国正在沦落的蓝领白人投票把他选上的,特朗普上来以后就提出一个口号,这个口号非常重要,就是“美国优先”。
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美国建立了一个秩序,提供了这样一个世界范围内的公共产品。其他国家呢?中国以前是这个秩序的挑战者,是革命者。但是等到80年代以后,中国也加入到这个体系中来了。
美国以前作为秩序的主导者维护者,在这个过程当中获得利益,但是现在美国主导不了这样一个秩序,(同时在这个美国主导的秩序中)中国开始变成全世界最大的制造业的大国。那么这个时候,美国就不想要这个秩序了,或者说这个秩序对他有利的时候,他就要,对他不利的时候,他就不要了。他就宁肯破坏这个秩序也要追求自己的利益。
美国逐渐的开始失去对世界秩序的领导,世界有可能重新进入一个王纲解纽,山河再造的状态,这是一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大家都出来争夺领导权的时候,哪个国家,哪个民族有机会呢?
毛主席在50年代的时候说,中国要对人类有一个较大的贡献。我认为,毛主席的想法是,我们要把人类引向社会主义,走向一个更高的文明,这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一种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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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大变局,严格说起来,从乾隆末年,或者说至少从1840年,鸦片战争爆发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这个变局仍然在延续过程之中,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第二个,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如果我们不能在美国开始失去领导地位的时候,做出我们自己应有的反应,那么今后100年,对中华民族来说,可能是很不好的。
那么,这两个变局的终结,标志是什么呢?就是建立中国对世界的领导,同时,做为文明高地,向世界输出文明。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我借用梁启超的一个分析框架。他把7000年以来的中国历史,分为三个阶段,两次转型。
第一个阶段,他称之为中国之中国阶段,大致上是从青铜器时代到春秋战国,就是我们华夏文明在在黄河流域逐渐出现,形成我们自己的特征,是中国人之所以是中国人的阶段,一些最重要的思想家,比如孔子,老子,都出现在这样一个时期;
第二个阶段,梁启超把它称为亚洲之中国阶段,就是华夏民族以黄河流域为中心和周边少数民族,戎狄蛮夷交流、互动的一个过程,中国建立了东亚朝贡体系,并成为这一体系的文明中心,其地位两千多年来一直没有受到真正有力的挑战。
为什么呢?因为觉得他们的文明不如我们。
在两个中国之间,就是从中国之中国到亚洲之中国之间,出现了一个转型。这次转型特别的成功,为什么特别成功呢?因为我们在游牧民族开始大规模的南下之前完成了统一,建立了一个皇权-官僚体系加自由小农这样一个政治体制。周边的少数民族,有的还是处于母系氏族社会,有的处于贵族制,中国建立的这样一个体制,非常平民化,尤其是到了隋唐,科举制度出现,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堂,这个确实是存在的,尽管这个概率很低。
整个世界范围内,一个基本规律是什么呢?就是游牧民族总是欺负农耕民族。因为游牧民族是军民合一的,整个民族就是一支庞大的骑兵军团,那么在冷兵器时代,农民基本上是没有办法对抗这种骑兵部队。
所以有很多非常先进的文明,后来都消失了,你比如说像两河流域的文明,就是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还有尼罗河流域的文明,到后来都没有了,现在的埃及人跟古代的埃及人没有关系,是后来迁过去的阿拉伯人。但只有中国是一个例外,我们做为一个农耕民族,可以组织起强大的骑兵军团,远征漠北。
中国转型成功导致一个什么结果呢?就是把匈奴人赶到了欧洲,他们到了欧洲以后就变得非常的强大,在欧洲引起民族大迁移,最后导致了西罗马帝国的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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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转型是什么呢?就是从亚洲之中国向世界之中国的转型,这个就是李鸿章说的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西方近500年以来,他们由于某种历史的机缘,首先实现了工业化,而且开启了大航海时代,然后建立了一个世界体系。中国本来是外在于西方的世界体系的,但是人家来了,他们实现了工业化,他们有了先进的火器,而且通过文艺复兴和法国大革命,在文化上政治上也比你高,建立了一个更高的文明,你不得不进入了他这个体系,“亚洲之中国”就必须转型为“世界之中国”。
中国一开始非常危险,有可能像印第安人那样被消灭掉,白人到美洲大陆的时候,美洲大陆大约有1亿左右的印第安人,后来最低时只剩下500万,基本上印第安人被灭绝。白人到了非洲,非洲损失了1亿人口,但是真正到达美洲大陆的大概只有2500万,可能有7500万人在渡过大西洋的时候就死掉了,被扔进了大西洋,那是非常惨。
我们中华民族,非常了不起的地方,就是避免了这样两个命运,从洋务运动、戊戌变法,太平天国运动、义和团运动、辛亥革命、北伐战争,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直到新中国,我认为都是对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的反应。(历史证明,最有效的反应是毛主席共产党领导的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直到新中国。)
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第一个任务就是避免黑人和印第安人的命运,第二个就要实现自己的工业化,这个到毛泽东时代即将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基本完。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我们在新中国成立的时候,农业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例大概是70%,工业只有20%多,不到30%,那么等到了70年代末期,我们的工业已经占到了70%,农业下降到了30%,我们建立了独立完整门类齐全的工业体系,这个是世界上很少有国家能够做到,还有两弹一星,打赢了五次保家卫国的战争,包括最早的抗美援朝战争,1962中印边境进行反击战,珍宝岛之战、西沙之战,这是北洋水师全军覆没以来中国海军取得的第一次胜利!还有援越抗美。
1972年,尼克松访华,中国重返联合国,意味着中国以平等的地位,重返国际社会。
接下来,这个任务也就到了第四个阶段,我们要在这个阶段当中,不仅要发展起来,而且最终我们要用一个更高的文明来引导国际社会。
为什么必须要引领这个体系?这是因为,如果我们满足于做一个二流国家,如果我们的文明不是足够强大,不能提供一种先进文明的话,那么结局一定是四分五裂,不可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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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讲的,在第一个转型的过程当中,就是从中国之中国向亚洲之中国转型,为什么非常成功?为什么在2000多年的这样一个漫长的时间内没有感受到文明受到威胁呢?因为我们建立了一个更高的文明。
那么现在这个体系变得更大了,我们进入世界这样一个体系了,对我们来说,不仅要有实力,比方说我们现在是世界头号的制造业大国,现在的GDP已经占到世界第二,如果出去旅游的话,你会看到很多中国人都在海外旅游,生活水平也在提高,等等,这些也是必要的,但最重要的是我们能不能拿出在世界范围内更高层次的文明,如果没有这样一个文明,我们不可能出来领导世界!
但是,怎么样去建立一个更高的文明呢?毛主席实际上对这个问题已经做了深入的思考,他也留下了非常宝贵的遗产。
民族国家不是我们发明的,作为一种国家组织形式,在西方已经发展得非常成熟了,如果我们跟在西方的后面亦步亦趋,永远都是一个二流的国家,永远是一个被批评、被指责,被围堵的对象。
除非是我们超越民族国家这样一个阶段,就像毛主席在《论人民民主专政》里构想的那样,我们建立起一个先进的,超越民族国家的“人民国家”,这样,中华民族才会有一个新的未来,才能够有效的回答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样一个问题,也能够有效回答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这样一个问题。
这就是我们今天重新学习毛泽东思想,重新宣传毛泽东思想,重读《论人民民主专政》的重要意义之所在,这是在为人类找出路,为中国找出路,为世界找出路,这绝不是保守的,绝不是守旧的,绝不是这个落后于时代,相反,毛泽东仍然是引领时代的,是代表人类文明未来的!
这就是我今天要讲的,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