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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外交内幕
   日期 2022-5-19 

土耳其外交内幕

原创 文化纵横 2022-05-19 云阿云智库•俄乌战争•土耳其专题

  Mustafa Kutlay | 英国伦敦城市大学国际政治系

  Ziya Öniş |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科奇大学国际政治经济学

  顾峥(编译) | 北京大学法学院2021届法律硕士

【导读】

近年来,以土耳其为代表的中等强国强势崛起,引发各方关注。2022年俄乌战争爆发后,土耳其更是频频亮相国际舞台,扮演微妙角色。近期,正当芬兰和瑞典这两个“中立国”欲入北约之际,土耳其又第一个跳出来公然反对,并开出一系列条件。人们不禁要问,为什么土耳其如此特立独行,甚至敢一次次与美欧作对?

本文聚焦土耳其近年来的对外政策,试图对土耳其为什么不同于一般意义上中等强国,敢于采取激进外交路线,给出一种解释。作者指出,土耳其传统上是一个以西方为锚的中等强国。鉴于其横跨欧亚的重要战略地位,土耳其一直深受全球权力转移以及相关区域的地缘政治动荡和权力真空的影响,游走在与西方传统强国结盟和与非西方大国结盟之间。但自阿拉伯事件以来,土耳其的外交政策路线悄然生变。近年来土耳其与美欧国家龃龉不断,其一系列外交举动改变了自身政治与安全传统。埃尔多安致力于建设一个“新土耳其”,在对外战略上,调整传统亲美欧路线,积极插手中东事务并追求主导地位,同时重视发展与中国、俄罗斯等国的关系,奉行多维度和更加独立的外交政策。作者认为,这一转变深受土耳其国内政治经济困境的影响。通过制造与欧美的冲突,土耳其试图转移国内治理困境的压力。但激进外交政策反过来也会加大其内部困境,对其国家治理能力造成负面后果。

本文原载《第三世界季刊》(Third World Quarterly)第42卷2021年第12期,原题为《如何理解土耳其摇摆不定的外交政策:不走寻常路的中等强国》,由文化纵横新媒体编译首发,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文章有较明显的立场倾向和视角限制,仅供读者辨析参考。

如何理解土耳其摇摆不定的外交政策:

不走寻常路的中等强国

引言

全球权力转移是当代政治的重大议题之一。大部分研究旨在论述美国霸权的相对衰落和非西方大国的崛起将如何重塑国际秩序。本文关注的是,在国际秩序持续动荡的背景下,土耳其如何发挥作为中等强国的国际影响力。

在当代国际政治中,中等强国正努力拓展一种自主角色。然而,全球权力转移对中等强国来说可能是危险的,它们在外交政策上需保持谨慎和自我克制,采取与其身份相符的外交行为,以维护其地位和利益。因此,中等强国倾向于多边外交,在外交事务中建立联盟,在变化的国际秩序中扮演“良好国际公民”和“争端调停者”角色。然而,并非所有中等强国都符合这一行为模式。

土耳其传统上是一个以西方为锚的中等强国,近年来却通过强势军事介入和外交政策,成为一支不容小觑的全球力量。鉴于其横跨欧亚的重要战略地位,土耳其一直深受全球权力转移以及相关区域的地缘政治动荡和权力真空的影响,游走在与西方传统强国结盟和与俄罗斯、中国等非西方大国结盟之间。此外,近年来土耳其军事实力迅速扩张,为外交政策的激进转变奠定基础。土耳其意欲恢复昔日辉煌的“新奥斯曼”情绪,利用所谓“民粹主义红利”提高民众对政府的支持。

自阿拉伯之乱以来,土耳其的外交政策路线悄然生变。近年来土耳其与美欧国家龃龉不断,其一系列外交举动改变了自身政治与安全传统。埃尔多安致力于建设一个“新土耳其”,在对外战略上,调整传统的亲美欧路线,积极插手中东事务并追求主导地位,同时重视发展与中国、俄罗斯等国的关系,奉行多维度和更加独立的外交政策。

土耳其外交政策的戏剧性转变,需从国家治理和外交政策的相互作用关系角度,加以观察。土耳其为何采取单边主义和激进外交路线?如果仅仅以国家安全为中心来解释,显然不够,因为其外交政策已超出国家实力和安全需要。土耳其执政党——正义与发展党(以下简称正发党,AKP)的治理危机和国内经济疲软,非但不会抑制土耳其积极的外交政策,反而是其强势外交的重要驱动。但与此同时,从自我利益出发的外交政策,也会加剧土耳其国内的政治经济挑战,导致土耳其的“三重治理危机”。

1.摇摆不定的外交政策:不走寻常路的中等强国

自2002年11月正发党执政以来,该党一直由总统埃尔多安领导。正发党建立初期和执政前10年,以坚定的亲欧盟政策著称。正发党推行基于软实力的外交政策,通过输出特定的历史叙事和文化符号,以建构“共同身份”来推动区域整合。由此,土耳其扩大了与包括欧亚大陆、中东和巴尔干半岛在内的广大邻国的关系。土耳其利用其地缘政治优势,以东西方之间的对话者身份自居,中东由此成为外交政策的焦点。但在今天的土耳其对外政策中,西方已从要融入的目标,转变为被批判的对象。与此同时,土耳其奉行愈发积极的外交政策,以经济参与、发展援助和调解分歧为支点,在例如伊朗和西方的核扩散僵局、阿拉伯与以色列之间的巴勒斯坦冲突等问题上,积极扩大作为中等强国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土耳其持续在地区乃至全球外交舞台上塑造和平友好的正面形象。根据官方数据,土耳其在2021年8月收容约370万叙利亚难民,显示对叙利亚危机的重大人道主义回应。包括帮助非洲最不发达国家,如索马里和苏丹,都是土耳其利基外交(niche diplomacy)的一部分。(编者注:利基原为管理学概念,是指针对企业优势细分出来的市场,这个市场不大且缺乏有效服务,因而开拓这个市场的专业性产品,有盈利基础。利基外交则被用来形容中小国家的外交逻辑,这些国家外交受自身实力限制,因而借助多边主义或地区主义的国际平台来发挥自身优势,谋取主动权和自身利益)过去二十年来,土耳其政府提供的官方发展援助(ODA)价值达85亿美元(图1)。此外,土耳其在2015年主办20国集团首脑会议,表现出明显的积极态度。土耳其也成为MIKTA的成员国(MIKTA由20国集团中的中等国家墨西哥、印度尼西亚、韩国、土耳其、澳大利亚所组成)。

土耳其外交政策的行为模式,在2011年后发生显著转变。土耳其的外交政策表现得更加自信:越来越多地直接发起有关地区冲突的单边行动,并积极动用武力。土耳其军方在其所在地区的冲突中发起多次跨境军事行动,包括叙利亚(自2016年起)和利比亚(自2019年起)。土耳其向阿塞拜疆提供无人机支持,并在卡塔尔(2015年)和索马里(2017年)开设军事基地,从而卷入纳戈尔诺-卡拉巴赫(2020年)冲突。一开始土耳其政府无意干涉其邻国主权,然而阿拉伯剧变之后,土耳其政府将自己标榜为“中东民主的主要倡导者”。尽管推动民主化的大趋势是可以理解的,但土耳其的做法变得越来越有干涉性,放弃了长期确立的不干涉主义原则。

随着阿拉伯世界民主化浪潮的消退,土耳其政府的立场从促进民主进程转向保护自身安全利益。叙利亚库尔德武装所构成的安全威胁,取代了叙利亚的政权更迭,成为土耳其安全机构的首要关切。土耳其在叙利亚发动一系列军事行动——幼发拉底盾牌行动(2016年)、橄榄枝行动(2018年)、和平之春行动(2019年)和春盾行动(2020年),其中一些行动并未与跨大西洋盟友进行适当协调。由于人们认为土耳其在冲突中偏袒一方,其不偏不倚的地区大国形象,已失去可信度。

土耳其近年来的外交政策自相矛盾:政府采取的措施远远超出该国的自身实力和对于国家安全的考虑。这种自我的外交行为,惟有通过密切关注土耳其国内政治和外部动态的相互作用,才能得到解释。

首先,当前国际力量对比正在深刻调整,主要西方国家相对衰落,以俄罗斯和中国为代表的非西方国家和新兴国家力量日益崛起。跨大西洋联盟的分裂,加剧当前国际格局的变化,在中东和其他地区造成权力真空。阿拉伯剧变的戏剧性逆转,也为中等强国创造新的施政空间。

其次,过去十年,土耳其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国内政治重组。埃尔多安在新保守派的支持下,逐渐扩大对土耳其政治体系的控制,并且转向民粹主义。这实际上也与自由国际秩序的深刻转变和吸引力下降有关。这些政治转变,反过来促使土耳其的外交政策借助民粹主义红利,变得更加自信和干涉主义。

2.从坚定的多边外交政策到特立独行

土耳其与多个北约盟国存在矛盾,各方分歧始终未解。2017年,土耳其顶住美国压力,坚持向俄罗斯购买S-400导弹防御系统,导致北约武器系列中,破天荒地出现俄制装备。2019年10月,土耳其在叙利亚北部发起“和平之春”军事行动后,土耳其与美国和北约盟国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土耳其利用美国总统特朗普从叙利亚北部库尔德人控制的地区撤军的决定,发动单边进攻,目标是在叙利亚建立一个“安全区”。2018年货币危机爆发后,土耳其当局在重振经济和就业方面遭遇严峻挑战,政府声望似乎也因接纳叙利亚难民日益困难而逐渐受损。

虽然在理论上,发起军事行动是以国家安全为出发点,但这同时也是转移选民注意力和支撑政府声望的一种手段。反对派没有批评当权者发起军事进攻,反而赞同政府强烈的民族主义和基于国家安全的言论。事实证明,冲突强化和统一了民众信念,迫使选民在经济福祉和国家安全之间做出选择。选民相信土耳其是一个被围困的国家,一直受到外部攻击,因而需要强有力的领导。可见,具有强烈民粹主义色彩的外交政策,提升了正发党在土耳其国内的受欢迎程度。

土耳其单方面干预叙利亚以解决其长期的库尔德冲突,虽然在国内受到大部分人欢迎,却导致其在国际上的孤立。“和平之春”行动受到北约严厉批评,因为库尔德的部队,一直是美国领导打击的伊斯兰国联盟的忠实盟友。在行动结束之后,白宫新闻秘书还声明:“美国武装部队不会支持或卷入此次行动”。尽管军事行动可能满足了土耳其的短期安全目标,但从长期看,是否有助于解决土耳其长期存在的库尔德问题,就很难说了。事实上,俄罗斯和伊朗成为土耳其军事行动的赢家。美军在叙利亚北部撤退所留下的真空地带,意味着俄罗斯在决定叙利亚的未来和中东地缘政治方面处于更有利的地位。

另一个突出例子,是东地中海的天然气勘探。由于土耳其被排除在由塞浦路斯、埃及和以色列组成的开采能源联盟之外,土耳其索性不顾英、法、德等国劝告,单独在东地中海钻探油气。土耳其置北约联盟体制于不顾,一再与北约盟国发生纠葛,遭到欧盟成员国的强烈抵制。在北约盟国看来,土耳其这么做,就是公开挑衅。欧盟则认为,这是对塞浦路斯“专属经济区”的干涉。

值得注意的是,土耳其在与俄罗斯合作时,也没有放弃与之竞争。土耳其以其军事力量为后盾的单边行动,没有得到俄罗斯支持。俄罗斯对土耳其这样一个重要的地区行动方积极插手东地中海事务,并不满意。从俄罗斯角度看,土耳其的单边行动主义,似乎与其自身地缘政治利益和维持东地中海稳定不相容。俄罗斯与南塞浦路斯关系密切,是另一个考虑因素,这表明俄罗斯的利益与土耳其在东地中海的利益并不一致。

2020年11月,拜登当选美国总统,给土耳其外交政策带来巨大挑战。拜登致力于多边主义、民主治理和跨大西洋联盟,这意味着将严重限制土耳其实施独立政策的可能性。埃尔多安和美国前总统特朗普,这两位风格相似的民粹主义领导人可以通过个人关系协调冲突,但现在这条路已经行不通了。早在拜登就任总统之初,土耳其就因S-400导弹而面临严重制裁,美国以北约安全受到威胁为由,将土耳其踢出由北约多国联合研制的F-35战机项目。鉴于土耳其在经济和安全上对西方的长期依赖,埃尔多安被迫在外交政策上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以取悦美国总统。然而,这可能会破坏土耳其与俄罗斯的关系。在2021年初俄乌紧张升级时,土耳其就曾支持乌克兰加入北约,无疑是为了取悦美国当权派。然而,此举引发俄罗斯强烈不满,两国之间的航班取消。而土耳其向乌克兰(后来又向北约成员国波兰)出售国产无人机,则进一步加剧与俄罗斯的紧张关系。2020年9月至11月间,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爆发的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进一步表明土耳其在土耳其-俄罗斯-美国-欧盟四边形中的不稳定地位。土耳其积极支持阿塞拜疆,巩固与阿塞拜疆的双边关系,并在国内创造民粹主义红利,甚至引起反对派关键分子的积极回应,从而转移民众对国内治理难题的注意力。这一系列事件表明,土耳其时缓时硬、摇摆不定的外交政策缺乏逻辑,给国内政治经带来了重大挑战。

3.三重治理危机:国内政治、外交政策和经济之间的联系

土耳其强硬的外交政策风格,深受国内政治和经济危机的影响。埃尔多安政府的强硬外交政策,是利用民粹主义转移对国内治理失败的注意力。然而,这种咄咄逼人的外交政策立场,将民粹主义和经济停滞搅成一团僵局,加大了政府治理危机。土耳其激进的外交政策对其国内经济的破坏,表现在以下两方面:(1)外交政策夸大安全保障需要,导致付出不必要的成本;(2)外交政策导致国家风险增加,产生一系列负面影响。

首先,土耳其最近的外交政策增加了安全保障成本。以与俄罗斯的S-400导弹交易为例,土耳其未能形成自洽的外交逻辑。作为北约成员国,土耳其与俄罗斯签署了一项价值25亿美元的S-400导弹采购协议。尽管土耳其政府宣称此交易包含“技术转让”价值,但目前还没证实购买S-400导弹对消除安全威胁的实际作用。而且这笔交易的成本过高。除了购买导弹的成本,土耳其还遭到美国制裁。同时,此举对土耳其与北约成员国长达数十年的安全关系,产生负面影响。土耳其与其西方伙伴之间日益严重的裂痕和信任问题,也导致土耳其被孤立在跨大西洋集团之外。

土耳其是唯一一个被更多欧洲人视为对手而非伙伴的国家。只有25%的欧洲人将土耳其视为必要的合作伙伴,只有4%的人将其视为拥有共同价值观和利益的盟友。在德国,41%的受访者认为土耳其是对手。

第二,在全球权力转移时期,地缘政治风险和日益上升的政治不确定性,是投资者的主要担忧。一些中等强国采取对冲战略和约束政策,来缓解日益增长的不确定性和焦虑对其国民经济的影响。然而,土耳其反其道而行,过去十年的激进外交政策加剧了经济脆弱性。

在执政的头两个任期,正发党政府设法创造有利于稳增长的宏观经济环境。按现价计算,国内生产总值(GDP)从2380亿美元增至9340亿美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从3660美元增至12127美元。由于谨慎的外交政策风格和积极的国内改革,加上有利的全球流动性条件,土耳其吸引了大量外国直接投资(图2)。

然而,近年来正发党执政下的经济发展明显下降,糟糕的外交决策是部分原因。单边外交政策加剧土耳其的国家风险。全球最大的政治风险咨询公司欧亚集团发布的“2021年世界十大风险”报告,将土耳其问题列为“2021年十大风险”之一。随着地缘政治压力推高土耳其的金融风险溢价,土耳其发生国际收支危机的可能性将会上升。土耳其已经为其冒进的外交政策付出代价。图2显示,外国直接投资的数量和质量都大幅下降。资金流入减少,对房地产的投资占外来直接投资总额的比例在上升。虽然无法确定地缘政治因素在土耳其日益恶化的外国直接投资业绩中的确切权重,但不断增加的国家风险溢价,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土耳其已成为不太受外国公司欢迎的投资目的地。

外交政策风险也出现在货币危机中。图3显示,在2002年正发党政府上台后,土耳其里拉很长一段时间内保持稳定,1美元仍低于2土耳其里拉。然而在过去五年中,土耳其里拉对美元大幅贬值。有趣的是,除了政府采取的次优货币政策决定外,2016年以来的货币波动,主要与土耳其的外交政策僵局有关。例如,2018年夏天与美国的正面冲突,导致美国对土耳其实施制裁(见下文)。以美元计算,土耳其里拉贬值了近30%。

土耳其政府没有像传统中等强国所期望的那样,通过克制的外交政策和建立联盟的努力,走上调整外交政策的一般道路。相反,它明确指责美国对土耳其发动一场“经济战争”,并借此掩饰国内经济表现不佳的主要原因。其主要动机是通过外交政策助推短期民粹主义情绪,转移公众对国内经济形势恶化的注意力。这种转移注意力的政策之所以奏效,是因为当土耳其反西方情绪达到顶峰时,能够对内提升民意支持、对外争取更多国家利益,强化其大国地位。

从长远来看,这一策略是有害的,因为土耳其的政治经济基础并不稳固。由于土耳其不平衡的经济结构,土耳其与俄罗斯和其他非西方大国日益友好的关系,不太可能减少其对西方的依赖。由于储蓄低于投资,贸易竞争力依然疲弱,经常账户赤字构成土耳其经济的一个主要问题。外资流入对促进投资和维持经济增长至关重要。对土耳其来说,西方仍是资本流入和可持续贸易的主要来源。2020年,欧盟和美国在土耳其贸易总额中的份额超过50%,在外来直接投资存量中几乎占70%(表1)。此外,土耳其与西方的双边贸易关系是平衡的;2020年,土耳其与欧盟-美国轴心的进出口比率,徘徊在95%左右,相比之下,土耳其与俄罗斯的进出口比率为15%,与中国的进出口比率为14%。然而,考虑到西方利益相关者对土耳其的信任,当前国家风险溢价过高。

土耳其多变的外交政策与国家治理危机之间的关系表明,寻求外交上的自主空间可能会削弱国家实力。在土耳其经济低迷之际,激进外交政策的局限性凸显。对于正发党和埃尔多安来说,经济问题关系其执政的稳定性与合法性。2019年,土耳其反对党赢得伊斯坦布尔市长选举,这是正发党执政25年来首次失利。当前的新冠疫情,更是加剧了经济困难时期土耳其日益严重的国家治理危机。

4.结语

肇始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世界格局和国际秩序迎来大变局。新兴中等大国的崛起和西方发达国家的政治经济挫折,再次引发国家之间的冲突。随着美国霸权退潮,中等国家在自由国际秩序中采取积极动作,在欧亚大陆的中间地带,特别是在中国和俄罗斯之外,它们积极填补权力真空并谋求地区主导权。在这个动荡时代,中等强国被视为能够稳定现有体系或至少减缓被大国侵蚀的重要角色。

以土耳其为例,不能脱离国内政治和外部环境看待其外交政策。土耳其基于民族和单边主义,不断追求外交上的自主空间,冲突性言论为其政府赢得广泛的民众支持。通过利用激进的外交政策,土耳其可以在短期内助推民粹主义,从而获得政治回报,但这与实现经济增长的长期目标相冲突。土耳其政府越来越多地使用激进的外交政策来转移人们对国内政治经济治理失败的注意力。土耳其已陷入一个恶性循环,外交政策愈激进,经济实力愈薄弱,反之亦然。然而,国家的经济表现仍然会决定国家未来政治竞争的命运。土耳其的外交策略导致政治、经济和外交政策三者之间的负面影响加剧,引发土耳其国家治理的三重危机。

理解土耳其的外交政策,不能脱离其国内政治和外部环境的相互作用。首先,在不断变化的国际秩序中,外交政策成为中等强国崛起过程的重要部分。正是由于在崛起过程中面临内外部多重挑战,土耳其的外交政策话语变得日益尖锐。然而,中等强国可能高估了外交政策的自主空间。以土耳其为例,俄罗斯在叙利亚的日益扩张对土耳其追求地区主导权形成遏制。其次,土耳其的强势外交虽然烜赫一时,但成果有限。土耳其虽然能够利用强硬的外交政策煽动民粹主义情绪,但长期内忧外患,终将抵消民粹主义带来的短期红利,其国内面临错综复杂的治理危机,在国外则面临被孤立的境地。随着时间的推移,过于激进的外交政策恐怕会对土耳其的国家治理能力造成破坏。

本文原载《第三世界季刊》(Third World Quarterly)第42卷,2021年第12期,原题《如何理解土耳其摇摆不定的外交政策:不走寻常路的中等强国》,由文化纵横新媒体编译首发。

俄乌战争之土耳其与埃尔多安

云阿云智库•俄乌战争•三战风云•人物专题

狮子大开口!俄乌冲突,土耳其竟成最大赢家

超级学爸 2022-05-18 云阿云智库•俄乌战争•三战风云•人物专题

导读:埃尔多安真是个狠人啊,真会找时间卡一下。如果美国要想推动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那么就得满足埃尔多安的要价。而另一边,土耳其说不定已经向俄罗斯开出了另一份清单,只要普京能答应,他就能当好看门狗,把两国拒之北约门外。所以这次俄乌冲突,埃尔多安把这个分寸拿捏的非常到位,让土耳其赢麻了,实现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全文共4800字,主要分为四大部分。

(一)战场获胜,但坏消息传来

(二)最大变数,来自于土耳其

(三)埃尔多安,中东政治强人

(四)左右逢源,开出天价清单

(一)战场获胜,但坏消息传来

俄乌冲突,缘起北约的五次东扩,不断挤压俄罗斯的战略空间。而如今,乌克兰也要带枪加入北约,俄罗斯最终选择了战争。

北约虽然不敢直接参战,但是明里暗里不断拱火,给了乌克兰不少军事上和政治上的支持,也穷尽一切办法孤立和制裁俄罗斯。

俄罗斯虽然是蓝星第二军事强国,也手握6000枚核弹头,但这次表现非常拉胯,参见昨天的文章《百年变局下的俄乌战争,何去何从?》。

由于俄军尤其是地面部队的表现拉胯,美欧各国胆子越来越肥了,给乌克兰提供的武器也越来越先进,从重型坦克到自杀式无人机等等。

但瘦死的骆驼比瘦死的马大,俄罗斯虽然付出了较大伤亡,也逐步实现其最初目标——乌克兰的去纳粹化、去军事化和彻底中立化。

去纳粹化的标志,一是顿巴斯地区亲俄武装掌权,二是乌克兰纳粹武装被剿灭。这些纳粹武装包括亚速营、艾达营、顿巴斯营等等。

5月17日,亚速钢铁厂内的乌克兰武装最终选择了投降,也基本宣告俄军已经控制了顿巴斯地区,且打通了克里米亚与顿巴斯之间的走廊。

而据守亚速钢铁厂的,正是最顽固的亚速营纳粹武装。俄罗斯不仅接受了他们投降,还进行了妥善安置,该休息的休息,该看病的看病。

而且顿巴斯的本地士兵表现出了优良的作风,将有限的床铺让给了俘虏,而自己睡在走廊。真是杀人诛心,估计后边会有更多的乌克兰武装投降。

我估计俄军下一步会继续西进,扩大战果。因为俄罗斯和乌克兰政府以及北约的关系仍在继续恶化,战争并没有停止的意思。

俄军在战场上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是在政治上却面临严峻的挑战,因为芬兰和瑞典,正在申请加入北约。

5月18日,芬兰和瑞典在获得本国政府和国会同意后,放弃了坚持多年来在军事上不结盟的政策,向北约提交了申请书。

如果获得批准,这将是对俄罗斯的一个沉重打击。你想啊,这一仗主要为了反击北约东扩,阻止乌克兰加入北约。

现在倒好,北约不但再次东扩,而且还一扩俩。而且芬兰和俄罗斯的边境线长达1300公里,北约的炮架子一下子就架在俄罗斯卧榻之侧。

关键是俄罗斯的四大海军基地,有两个都在芬兰的眼皮底下。其中包括北冰洋沿岸的摩尔曼斯克和加里宁格勒。

摩尔曼斯克,虽然在北极圈内,但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影响,是个终年不冻港,这里是俄罗斯北方舰队的母港。

北方舰队,是俄罗斯海军最强大舰队,也是俄罗斯海基核威慑的最重要基地,俄罗斯战略核潜艇的老巢,旁边就是俄罗斯的核潜艇堡垒海域——巴伦支海。

而摩尔曼斯克,距离芬兰边境只有一百多公里。如果芬兰加入北约,并且允许北约在这里部署,那俄罗斯是相当难受。

再说俄罗斯的波罗的海舰队,在波罗的海有两大军港,一个是位于圣彼得堡的喀琅施塔得军港(要塞),一个是加里宁格勒飞地的波罗的克斯军港。

喀琅施塔得军港大家可能不太熟悉,但是说阿芙乐尔号巡洋舰大家肯定都知道。1917年11月7日,阿芙乐尔号巡洋舰的一声炮响,人类进入了新纪元(十月革命)。

这里承载了俄罗斯海军的辉煌和衰落。最近几年,每逢7月的最后一个周末,俄罗斯都会在这个军港开展盛大的海军阅兵活动,这里也在芬兰的眼皮底下。

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对俄罗斯波罗的海舰队影响不大,毕竟“债多不愁、虱多不痒”,波罗的海三国已经加入了北约,最多是被交叉火力四角定位了。

(二)最大变数,来自于土耳其

不过,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还存在变数。北约面临内外两方面的压力,一方面来自俄罗斯的反制,另一方面来自内部成员的反对。

因为根据北约的规程,新成员的申请需要得到所有成员国的批准,而这其中,最大的阻力竟然来自土耳其。

5月13日,中东政治强人、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明确表示,土耳其不欢迎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5月18日,埃尔多安再次重申这一立场。

关键时刻,土耳其的戏份就是多。虽然我们老拿土耳其开玩笑,但是不得不承认,埃尔多安是中东的政治强人。

埃尔多安今年68岁,是土耳其政坛的常青树和不倒翁。这是个百折不挠的狠人,政党被取缔了就另建新党,又被宪法法院取缔了就再建新党。

他被法院判决不许从政,他创建的政党赢得大选后就修改宪法,恢复他的资格。他当总理的时候,总理权力最大(议会制),他当总统的时候,总统权力最大(总统制)。

在他的任期内,土耳其在国际舞台上的戏份越来越多,没少阻击汪峰,经常抢头条。而埃尔多安,可以说是马踏海峡两岸,贱打三洲(欧亚非)六国,威震中东半边天。

埃尔多安可以说是身经百战了,见得多了,全世界哪一个国家没怼过?你们要知道,美国的二百五,错了,美国的特朗普,比你们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他跟他谈笑风生。

美国可以说是全球一霸,但是埃尔多安跟美国顶起牛来,把美国整得没脾气;欧盟27国,更是被土耳其捏的死死的。

美国多强大,后边还跟了几十个小弟,表面上跟俄罗斯苦斗了七十年,但并不敢直接跟俄罗斯硬碰硬,但是土耳其就敢直接击落俄罗斯战机,问题是普京竟然忍了。

(三)埃尔多安,中东政治强人

所以埃尔多安的强,是真的强。强的原因来自两方面,第一,对内获得了超高的支持率;第二,对外把土耳其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从他2003年开始任总理然后任总统到现在,他当一把手已经整整20年了。这什么概念?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他之前的43年换了24个总理。

所以他绝壁是土耳其政坛上数一数二的政治小强,影响力直逼土耳其国父凯末尔。要是没有手腕,那肯定是做不到的。

虽然蛋总对埃尔多安评价很高,但并不代表我喜欢他。我不但不喜欢他,还非常讨厌他,并且我认为他非常值得我们警惕。

埃尔多安拉高自己的支持率,有这样几个绝招:第一,较高的经济增长;第二,煽动宗教狂热;第三,煽动民族主义情绪狂热。

这几招跟莫迪有点像,但是他比莫迪还多两招,一是对外用强,既维护土耳其国家利益,也满足了国内民众的虚荣心;二是打压异己,搞大清洗,把对手都搞没了。

他当总理期间,土耳其经济增速超过5%,2004年和2005年高达9.6%。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之后,土耳其GDP平均增速维持在7%左右,甚至有几个季度GDP增速突破10%。

2020年,土耳其逆势增长1.79%,2021年全年增长率为11%,是G20中增长最快的国家。

当然这几年土耳其经济还是有点问题的,最大的问题就是通货膨胀比较厉害。

再说埃尔多安的宗教狂热。他大学期间就推崇宗教制度,主张妇女裹头巾,实行伊斯兰教法,建立政教合一的国家。

1998年他当伊斯坦布尔市长时,就曾公开朗诵煽动宗教仇恨的诗歌,也因此被判10个月的监禁,且5年内不许从政。

这首诗中有这样一句:“清真寺是我们的军营,圆顶是我们的头盔,宣礼塔是我们的刺刀,信仰者是我们的士兵。”

土耳其原本是世俗化程度最高的伊斯兰国家,国家明文规定女子禁带头巾。但他一向提倡保守的MSL生活方式,他任内通过了法律,取消了头巾禁令。

埃尔多安实行逆世俗化而推崇伊斯兰主义,一方面是为煽动宗教狂热而拉高支持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成为伊斯兰世界的老大做准备。

埃尔多安还会煽动民族狂热,他在土耳其大搞不切实际的伟大复兴土耳其梦。

说他不切实际,是指他要恢复奥斯曼帝国的荣耀,要带领昔日的西亚病夫走向伟大复兴。

下图就反映了土耳其的野心,甚至把魔抓伸到了我们新疆,把土耳其培养成了东突的大本营,简直要统治整个伊斯兰世界。

埃尔多安上台后,对内平定库尔德人叛乱,对外和美国硬碰硬,跟俄罗斯动真刀真枪,硬怼以色列,欺负叙利亚,撺掇泛突厥,还把欧盟杀得人仰马翻。

不管咋说,埃尔多安的 “文治武功”都有了,让饱受近代屈辱的土耳其人民眼前一亮,咋说土耳其祖上毕竟也阔过(地跨欧亚非的奥斯曼土耳其大帝国)。

埃尔多安也拼命打压异己。在土耳其,军队是世俗社会的捍卫者。每当有人准备跑到主席台念经,搞政教合一时,土耳其军队就会出手。

1960年、1971年、1980年以及1997年,几乎十年一次,土耳其军队就会通过政变捍卫土耳其的世俗体制,赶跑神棍政客。

然而在新世纪,土耳其军方遇到了强悍的对手——埃尔多安。2007年开始,埃尔多安大量清洗土耳其军方高层。2014年开始清洗土耳其司法系统。

2016年,军方还是发动了政变。埃尔多安在普京提供的情报支持下,挫败了政变,然后开始了大规模清洗,一共清洗了五轮。看来,格鲁吉亚人就是喜欢清洗。

一共清洗了多少人呢?有8万多人因涉嫌与“居伦运动”组织有联系被捕,超过16万名公务员和军人被开除或停职,土耳其铁腕清洗了共计24万人。

埃尔多安对内是个狠人儿,对外也是个狠人儿,利用土自身的优势,也利用国际社会之间的矛盾,实现了土耳其利益的最大化。

首先埃尔多安对现实理解的很通透,包括自身的优势,也包括自己在西方世界心中的地位(利用价值)。

土耳其是北约成员,但美国和欧洲从来不把土耳其当自己人,毕竟土耳其是北约中唯一一个伊斯兰国家。美欧之所以允许自己加入北约,看中的是自身的利用价值。

北约成立,针对的就是苏联。而土耳其跟苏联(俄罗斯)有世仇,并且土耳其扼守着苏联(现在的俄罗斯)黑海舰队的出海口。

土耳其几十年来一直想融入西方,写欧盟申请书写了一大摞了,但是一直被欧盟拒绝。埃尔多安心里很清楚,自己是给人家看门的却不让进门的哈士奇。

既然人家不把咱当自己人,那咱就早点认清现实,让自己的使用价值变现。所以土耳其总是游走于大国之间,最大程度榨取利益。

土耳其这几年没少坑欧盟,啥时候缺钱了,或者啥时候心情不好了就“开门,放难民”。最后欧盟不得不拿出几十亿欧元摆平。

埃尔多安也把美国看透了,因为2016年的政变,奥巴马竟然知情不报,见死不救,然后还包庇政变的幕后主使居伦。

所以埃苏丹怒了,最强烈的谴责美国,要求美国把所谓的政变元凶引渡到土耳其受审,同时大规模地清除CIA在近东的各种据点和线人,让CIA在近东的运作几近瘫痪。

由于普京得到了政变的情报,并且透露给了埃尔多安,救了他一命,所以两国关系直接从冰点到蜜月。埃尔多安不顾美国的强烈反对,大张旗鼓购买俄罗斯的S400。

但需要注意,土耳其和俄罗斯有世仇,不亚于中日之间的那种。埃尔多安修好跟俄罗斯的关系,有个人原因,但根本原因是利用俄罗斯榨取美国。

土耳其跟俄罗斯关系越好,美国对土耳其就越客气。看来,埃尔多安对统战价值理解得也很通透啊。只要美国开价高,说不定转头就把俄罗斯的S400送给美国。

(四)左右逢源,开出天价清单

回到俄乌冲突。俄罗斯与乌克兰开战之后,土耳其可以说是两头发财。一方面卖给乌克兰无人机,另一方面又反对制裁俄罗斯,还维持着跟俄罗斯的贸易关系。

所以你看,土耳其才是俄乌冲突中的大赢家,两头卖武器挣钱不说,还装好人以和平使者的身份介入调停,这平衡术玩得真溜。

现在,芬兰和瑞典要加入北约,土耳其是目前唯一一个公开反对的成员。具体为什么反对,不排除有跟普京私人感情的成分,但更多的是土耳其自身的利益。

土耳其给出的理由是,瑞典和芬兰支持被土耳其称为恐怖组织的库尔德武装,并且两国支持2016年政变的幕后主使居伦。

库尔德人一直是土耳其心头大患,是土耳其内部的分裂势力,也是其他国家牵制土耳其的棋子。为了打击库尔德人势力,土耳其甚至多次越境攻击库尔德武装。

土耳其反对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并且给出了具体的理由。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土耳其反对,并不是因为俄罗斯的原因,这就相当于公开要价。

根据美国彭博社的消息,土耳其已经开出了要价清单,只要满足了要价,土耳其就会放行,这些条款如下。

第一,芬兰瑞典不得支持库尔德武装,必须公开谴责其为恐怖组织。

第二,美国取消对土耳其购买俄S400防空导弹的制裁。

第三,土耳其恢复加入F35项目。

第四,芬兰瑞典取消对土贸易限制。

第五,还有更多其他条款。

所以埃尔多安真是个狠人啊,真会找时间卡一下。如果美国要想推动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那么就得满足埃尔多安的要价。

而另一边,土耳其说不定已经向俄罗斯开出了另一份清单,只要普京能答应,他就能当好看门狗,把两国拒之北约门外。

所以这次俄乌冲突,埃尔多安把这个分寸拿捏的非常到位,让土耳其赢麻了,实现了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土耳其的表现,如同一场在线教学课,教大家如何活出统战价值,埃尔多安亲自授课。

埃尔多安:土耳其不可能支持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

童黎2022-05-14来源:观察者网

(观察者网讯)本周,瑞典、芬兰申请加入北约的苗头愈加显露。在俄罗斯发出严重警告的同时,还有北约成员国提出异议。

据路透社5月13日报道,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13日表示,土耳其不可能支持瑞典和芬兰加入该组织的计划,并称这些北欧国家是“许多恐怖组织的大本营”。

“我们正在关注瑞典和芬兰的事态发展,但我们不持积极态度。”埃尔多安在伊斯坦布尔对记者说,北约之前让希腊加入就是一个错误。

“作为土耳其,我们不想重复类似的错误。而且,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是恐怖主义组织的小旅馆。他们甚至是一些国家的议会成员。我们不可能赞成(他们加入)。”

5月12日,芬兰总理和总统发表共同声明支持芬兰申请加入北约。事态按照之前公布的流程发展,下一步芬兰议会将对此进行讨论表决。而根据此前报道,瑞典也将与芬兰同步申请入约。两国预计在6月共同正式宣布申请决定。

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曾表示,芬兰将受到“热烈欢迎”,并承诺它将“顺利而迅速”地加入北约。这也得到了华盛顿的支持。

然而,土耳其多次批评瑞典和其他西欧国家对一些组织的处理方式,后者被土耳其视为“恐怖分子”。

美国智库“外交政策研究所”研究主管亚伦·斯泰因(Aaron Stein)评论说:“考虑到库尔德工人党和‘葛兰主义者’的存在,土耳其国家安全精英阶层视芬兰和瑞典为半敌对状态。”

另一方面,路透社指出,土耳其谴责了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向乌克兰运送了武装无人机,并试图促进双方和平谈判。但土耳其并未支持西方对莫斯科的制裁,并寻求与俄罗斯保持密切的贸易、能源和旅游联系。尽管自70年前加入北约以来,土耳其官方表态支持该组织扩张,但由于新成员国加入需要获得一致同意,土耳其的反对可能会给瑞典和芬兰带来麻烦。

12日,俄罗斯总统发言人佩斯科夫在记者会上表示,芬兰加入北约的行为“绝对”会对俄罗斯构成威胁,而俄罗斯将会分析此举对俄罗斯安全造成的后果。“这个军事集团的扩张不会让欧洲乃至世界更稳定。”

与此同时,俄外交部发出严重警告称,俄罗斯将不得不采取技术性军事手段或其他手段,来消除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所造成的威胁。

原创丨美国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他背后捅一刀!

原创 占豪 2022-05-15

俄乌战争爆发,在占豪看来绝对是新冷战后最重大的一次地缘事件,也是影响最深远的一次战争,包括可能因此促成新冷战,以及其它局部的战争,乃至全球多地爆发多场战争。

这次战争,是一个巨大的变量被扔到了动荡的世界,接下来很多地方都会基于这次战争展开地缘政治重组。在这些重组当中,就包括最近非常热的芬兰、瑞典强烈要求加入北约的这件事。

芬兰和瑞典这两个北欧国家,过去几十年一直在尽量保持政治的相对中立状态,为此一直没有加入北约。但是,俄乌战争爆发后,他们被吓得魂飞魄散。他们担心,俄罗斯腾出手后也会对他们采取同样的措施,所以他们在俄乌战争爆发后,立刻表达了加入北约的强烈愿望。对于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的请求,美国表现得是非常兴奋的,所以北约也就在美国的指示下很快开启了两国加入北约的程序。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按照美国及其他西欧国家的意见,瑞典、芬兰加入北约简直是分分钟的事,实际上计划是6月份就要接受申请,正常的计划节奏今年说不定就能加入进来。美国为首的北约一直在积极推动这件事。

芬兰和瑞典真的加入北约的话,对俄罗斯影响还是很大的,因为芬兰、瑞典就在俄罗斯西北部的确的正西边,尤其芬兰与俄罗斯有1300公里的国界线,瑞典与俄罗斯中间隔着芬兰和波罗的海,物理距离也非常近。所以,如果芬兰加入北约,接着北约也要在两国部署弹道导弹与核武器,那必然会破坏俄罗斯的国家安全,并且会导致俄罗斯与芬兰、瑞典关系的紧张。虽然,性质不能与乌克兰加入北约相提并论,但风险依然很大。

5月12日,俄罗斯总统发言人佩斯科夫已经在记者会上对芬兰加入北约进行了强烈警告。他说,芬兰加入北约的行为“绝对”会对俄罗斯构成威胁,而俄罗斯将会分析此举对俄罗斯安全造成的后果。“这个军事集团的扩张不会让欧洲乃至世界更稳定。”与此同时,俄外交部也发出严重警告,并称俄罗斯将不得不采取技术性军事手段或其他手段来消除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所造成的威胁。

俄罗斯态度其实是非常明确的,如果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俄罗斯将采取措施。当然,这个措施的后果到底多严重还不知道,因为较量还未真正在那个地区展开,当前焦点还在乌克兰。但是,如果瑞典和芬兰真的加入到了北约,那么激烈的地缘较量也就在那个地区开始了。尤其需要指出的是,一旦等俄罗斯处理了乌克兰问题,那么芬兰加入北约的后果就会爆发了,甚至可能因此爆发军事冲突。

对于美国来说,他当然希望芬兰、瑞典都加入北约,因为他不但想继续搞北约东扩,甚至想把北约扩张到亚洲来了,韩国甚至已经加入北约关于网络的二级组织。

然而,让美国没想到的是,就在芬兰、瑞典加入北约的时机已经成熟之时,突然一个北约盟友国家跳出来了,这个国家就是土耳其。根据媒体的报道,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5月13日明确表示,土耳其不可能支持瑞典和芬兰加入该组织的计划,并称这些北欧国家是“许多恐怖组织的大本营”。埃尔多安说,北约之前让希腊加入就是一个错误,“作为土耳其,我们不想重复类似的错误。而且,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是恐怖主义组织的小旅馆。他们甚至是一些国家的议会成员。我们不可能赞成(他们加入)。”

埃尔多安的反对可谓是一个晴天霹雳,因为北约要吸纳新的成员国需要所有成员国投赞成票,土耳其只要不投赞成票,那芬兰和瑞典就无法加入。埃尔多安的这一表态狠狠打脸了美国和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因为美国非常支持两国加入北约,北约秘书长也明确表示,芬兰将受到“热烈欢迎”,并承诺它将“顺利而迅速”地加入北约。

然而,就在美国和北约秘书长张开双臂要欢迎瑞典和芬兰的时候,土耳其指直接称他们为“恐怖分子”。美国智库“外交政策研究所”研究主管亚伦·斯泰因(Aaron Stein)评论说:“考虑到库尔德工人党和‘葛兰主义者’的存在,土耳其国家安全精英阶层视芬兰和瑞典为半敌对状态。”

土耳其为什么这么干?

其实,埃尔多安就是想做中东地区的“小霸王”,他要借机达到自己的政治目的。譬如,在俄乌战争问题上,他一方面谴责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另一方那面不但不跟着西方制裁俄罗斯,反而要和俄罗斯发展经贸合作。与此同时,他还试着在纳卡问题上敲俄罗斯的竹杠,但同时他又一直试图发挥自己的影响力调和俄乌关系······总之,他的心态非常复杂,行为也非常复杂。

在埃尔多安发表了相关言论后,美国立刻就急了。据法新社华盛顿报道,白宫发言人珍·普萨基当地时间13日说,在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扬言要阻止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后,华盛顿正寻求土耳其对其立场作出“澄清”。普萨基还说,这两个国家加入北约的想法得到了“北约成员国的广泛支持”。

那么,美国能说法土耳其吗?虽然美国有可能说服土耳其,但难度很大,原因有两个层面:

一、美国与埃尔多安有生死过节

美国2016年曾支持流亡美国的土耳其反政府领导人居伦策划政变,在那次政变中若非普京率先得到消息并转达埃尔多安,大概现在的土耳其总统就是居伦了,埃尔多安坟头上的草估计都一人多高了。

2016年的这次生死过节,使得美国根本劝不住土耳其,埃尔多安永远无法原谅美国支持居伦对他的政变,甚至准备杀死他。这次过节之后,美国哪怕用了所有手段,都无法让土耳其放弃从俄罗斯购买S400防空导弹。现在,土耳其直接明确反对芬兰和瑞典为“恐怖分子”,已经定性了。埃尔多安当然不是为了帮俄罗斯,他是要借机把土耳其的反政府力量铲除掉,他是要包括美国在内的北约盟友向自己让利······

二、埃尔多安在进行政治敲诈

对于此时此刻捅自己一刀,美国可能想到了,但可能也没想到,此时此刻美国肯定在心里痛骂埃尔多安,但却对他毫无办法!那么,面对芬兰与瑞典要加入北约,埃尔多安会采取放行行动吗?这取决于美国能给埃尔多安什么筹码,或者说有什么筹码能和埃尔多安讨价还价。

北约的内讧,也是值得看一看的!尤其是埃尔多安的敲诈和勒索,非常值得我们去学习研究。

美媒:如果不能说服匈牙利和土耳其,那就设法绕过他们

原创 大卫·安德尔曼2022-05-19

近日,美知名记者大卫·安德尔曼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发表题为《普京有用的盟友正在制造麻烦》的分析文章。文章说,普京刚好在足够多的地方拥有足够多的盟友,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反对欧盟对俄罗斯进行石油制裁,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对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制造阻碍,这一切都会削弱西方国家制裁俄罗斯的能力甚至意志。他认为,欧盟和北约是时候改变“一致同意”的规则了——如果不能说服他们,就绕过他们。现将该文编译如下,供参考。文章观点不代表欧亚新观察工作室立场。

俄罗斯总统普京刚好在足够多的地方拥有足够多的盟友,这些盟友可以对西方联盟试图挫败其野心的努力制造麻烦,那就是加深西方联盟成员国之间的裂痕,而这恰好符合普京的目的。

普京在欧盟最亲密的盟友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威胁要否决其他26个成员国批准的对俄罗斯石油的制裁提议。

同样,在北约,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表示不看好历史上中立大国芬兰和瑞典可能加入北约组织,而该联盟的其他成员国则支持这两个国家加入。

有了欧尔班和埃尔多安这些有用的朋友,普京可能完全有能力继续在乌克兰或其他更远的地方实施他目前的路线,且不受惩罚。

对于如何处理这些危机,已经出现了许多不同的想法,这些危机即使不能削弱西方国家直接对抗克里姆林宫的意志,也有可能削弱他们的能力。

上周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前往布达佩斯与欧尔班了进行会谈,但最终,冯德莱恩只能表示,她成功地与这位匈牙利强人“澄清了一些问题”。

在说服埃尔多安改变路线方面也付出了大量的外交努力,埃尔多安一直谴责芬兰和瑞典向库尔德独立组织“库尔德工人党”(PKK)提供援助,土耳其称其为恐怖组织。

在北约组织中,土耳其拥有仅次于美国的最大常备军,几乎没有人愿意冒着失去这支强大军队的风险,特别是这支常备军还同时控制着具有战略地位的博斯普鲁斯海峡和进入黑海的通道。

那么,如何应对匈牙利和土耳其造成的这些"有毒"拖延呢?答案很简单,和普京多年来玩的游戏一样,当你不能按照传统规则取胜时,就绕过他们,让欧尔班和埃尔多安变得无关紧要。所有其他26个欧盟成员国都应该直接实施石油禁运,而北约也应该为瑞典和芬兰的加入铺平道路。

匈牙利或土耳其能做的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控告还是退出联盟?无论如何,不少人已经有将土耳其驱逐出北约的想法,特别是在埃尔多安3年前从俄罗斯购买了S-400防空系统之后。也许,现在正是勇敢地面对这些强人的时候了。

这个想法可能并不会显得那么牵强。肯尼迪政府学院内部冲突项目创始主任、哈佛大学教授罗伯特·罗特伯格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告诉我:“你敦促欧盟在没有匈牙利的情况下继续前进是绝对正确的。”

罗特伯格补充说:“‘一致同意’的规则一开始就很愚蠢,现在是时候对其进行检验了。”尽管他也承认其他人所担心的事情,那就是匈牙利可以将该决定提交给欧洲法院,但这既是坏事也是好事。

罗特伯格进一步指出:“要解决将欧盟完全捆绑在一起这个问题,需要数年时间。”尽管如此,欧洲法院已经驳回了匈牙利关于欧盟对欧尔班侵犯民主权利和自由处以巨额经济处罚的质疑。

如果其他26个欧盟成员国最终实施了禁运,俄罗斯将失去一个主要的石油市场,如果欧洲大陆继续追求实现其摆脱俄罗斯能源的使命,那么,俄罗斯将可能会永久性地失去这个市场。

解决匈牙利和土耳其领导人造成的问题的一个办法是建立一个国际反腐败法庭,这正是罗特伯格与一个由大约40名前国家元首和同等数量的诺贝尔奖获得者组成的小组一起积极寻求的目标。他指出:“这将是审判埃尔多安、欧尔班、普京以及更多人的好地方。我们需要这样一个法庭,所以,我们正在采取行动。”

普京多年来一直在玩“一致同意”的概念,事实上,自从斯大林在1945年的雅尔塔会议上建立这个游戏规则以来,俄罗斯一直在打这张牌。当时,斯大林要求联合国安理会所有五个常任理事国都拥有否决权,以此作为同意加入联合国的筹码,而当时的美国总统罗斯福和英国首相丘吉尔迫切希望苏联帮助他们消灭轴心国,所以同意了斯大林的要求,尽管他们显然对最终的后果几乎没有真正的了解。

这个问题与美国开国元勋们在创建“总统选举团”时所造成的困境并无不同。创建总统选举团最初的目标是,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说服美国较小的州同意一个由几个较大的州主导的联盟。

这种恐惧和妥协早已失去了效用,现在正被用来劫持大多数美国人口,使之受制于少数人的心血来潮的决定。就欧盟和北约而言,更不用说联合国安理会了,这确实已经失控了。

现在是时候让民主国家挺身而出宣布努力结束这样的规则,最终,我们都会因此而变得更加强大。

土耳其为何那么好斗?

虚声2022-05-17

1.好斗

前提写那篇《埃苏丹出手了!他给欧洲送了一副解药》,不少朋友留言,讨论土耳其的做事逻辑。我想前年写的这篇文章,可以做一个大致的参考。

朋友们可以回顾一下过去几年土耳其干的事:

印巴冲突中,土耳其支持巴基斯坦。

纳卡冲突中,土耳其支持阿塞拜疆。

土耳其援助阿塞拜疆的雇佣军来自叙利亚战场。

叙利亚战争,土耳其是主要推手之一。

土耳其还喜欢和希腊在地中海玩碰船运动。

另外土耳其与塞浦路斯也经常在地中海东岸对峙一番。

土耳其和希腊、塞浦路斯对峙时,法国总会站出来给后两者撑腰。

所以土耳其和法国也会经常扳手腕。只不过法国、希腊、塞浦路斯都是欧盟成员,土耳其也不敢公开撕破脸。

真心纳闷:土耳其为什么这么好斗?

2.大国梦是原因

一次世界大战之后,奥斯曼帝国面临被肢解的局面。关键时刻,凯末尔将军挺身而出,建立了如今的土耳其,并且进行了伊斯兰世俗化实践。

但到了埃尔多安时代,土耳其开始回归传统。

任何国家,一旦追求回归传统,那一定会怀念起巅峰时代。

这种怀念历史,某种程度上是好事,可以提升凝聚力。但过度怀念,就容易激起民粹主义。反过来,民粹主义又会推动激进政策。

土耳其人的巅峰时代,就是当年横跨亚欧非的奥斯曼帝国。如果以奥斯曼帝国为标尺,巴尔干半岛、东欧、北非、中东,现在所有的热点地区都曾是帝国范畴。

希腊与塞浦路斯被奥斯曼征服过,它们和土耳其的领土纠纷也是帝国时代留下的老问题。

中东的叙利亚,原本也是奥斯曼帝国的领土(当初土耳其就是把亚美尼亚人驱赶到叙利亚境内的沙漠,进行死亡迁徙的),又有库尔德人这个不安定因素。所以只要能把叙利亚搞乱的事儿,土耳其都会干。

土耳其强力支持阿塞拜疆,一方面因为土耳其对亚美尼亚人实施过死亡迁徙,有解不开的仇怨;另一方面土耳其需要阿塞拜疆的石油,并且恶心俄罗斯。

如此就不难理解,土耳其为什么会四面出击。

但是以土耳其的综合国力,并不支持它像如今这样插手所有热点地区。

之所以如此的根源在于,土耳其内部问题很多。

3.内部矛盾

古老的国家搞改革,原本就很难,因为内部问题一团乱麻。鲁迅当年形容,“即使搬动一张桌子,几乎也要流血”

凯末尔拯救了土耳其,但搞世俗化却遭遇层层阻力。

埃尔多安往回走,同样遭遇层层阻力。2016年军方政变未遂,其实就是埃尔多安面临的阻力。这种情况下,埃尔多安就需要通过外部矛盾转移内部矛盾。叙利亚和阿塞拜疆,正好是土耳其转移矛盾的绝佳选择。

即便如此,土耳其也没必要这么乱搞。

那么究竟有哪些问题,逼迫土耳其这么卖力地搞事?

土耳其内部的经济危机、疫情、难民问题,都已经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这些麻烦叠加在一起,就体现在债务问题上。

4.债务是根源

众所周知,特朗普上台之后,为解决美国债务问题,使劲折腾。

其实地球村的债务问题,并非只有美国一家,土耳其同样很严重。土耳其的债务,和埃尔多安本人息息相关。

众所周知,埃尔多安是土耳其的政坛常青树,在土耳其的影响类似于普京在俄罗斯。和特工出身的普京不同的是,埃尔多安是搞经济出身的。

1994-1998年,埃尔多安担任伊斯坦布尔市长,通过旧城改造的方式大力搞基建(这个词很熟悉吧),具体就是修管道改善城市供水、修高架桥改善交通,为此而积累了不少政治资本。

世纪末的经济危机,土耳其损失惨重,埃尔多安以改革者的形象走上土耳其权力中央。

埃尔多安的套路很简单,就是把他在伊斯坦布尔的经验推广到土耳其,继续搞基建,通过负债的方式求发展。最初这个套路很不错,但2008年的经济危机对欧洲影响很大。

面对危机,埃尔多安继续用老套路。然而很快,负债发展的药效降低。但埃尔多安并没有调整战略,而是加大筹码搞基建。

土耳其搞的新伊斯坦布尔机场,每年吞吐量达两亿人次。14亿人口的中国,最繁忙的首都国际机场,每年也才1亿左右。土耳其的人口才8千多万。

大家或许觉得土耳其这么玩没毛病,毕竟中国也是基建狂魔。但是土耳其和中国完全不同。中国是基建狂魔,同时也是世界工厂与世界第一贸易大国,可以造血。而土耳其呢,只想加入欧盟吃福利,没有工业生产的基因,也没有搞贸易的服务意识,导致旁边的欧盟宁愿把工厂设在中国或越南,或者干脆从中国或越南采购。

另外土耳其除了和欧盟的希腊、塞浦路斯、法国有冲突外,和德国也因劳工问题闹得不开心。相当于说,土耳其把欧盟成员国得罪了一半。

换句话说,土耳其大搞基建,相当于一直在失血;但造血能力又跟不上,这就造成债务上涨时坏账也在飙升。到今年8月份,土耳其企业与居民的不良贷款坏账率为4.3%(中国为0.9%,美国为1.5%)。

如何缓解债务压力?现阶段基本没有好招数,只能不停地向外部转移矛盾。

叙利亚热闹时,土耳其就在叙利亚作战。

纳卡打起来,土耳其就去支援阿塞拜疆。

如果外部没有热点,那就去和希腊扯皮,制造热点。

只要外部在打仗,就可以通过民粹主义,转移内部矛盾。但是打仗也是一个烧钱无底洞,只会增加债务,不会减少债务。所以通过战争转移债务矛盾,无异于饮鸩止渴。

所以一定要控制战争规模,不能真的大打起来。

所以在叙利亚与阿塞拜疆,土耳其架势拉得很开,但通常会想方设法避开与俄罗斯、伊朗的直接冲突,因为那样要花很多钱。但即便维持如今这个规模,也要不停地出钱。

简而言之,土耳其喜欢兵行险着,但本质是转移矛盾和搞钱。

土耳其之前那些战斗,基本都是转移矛盾。

现在这场俄乌战争,让土耳其看到了搞钱的可能性。所以土耳其又换了一个套路。

当世界上像土耳其这样被迫走钢丝的国家越来越多,那么战争风险便越来越大。

北约刚想为瑞典芬兰两国申请投票,土耳其火速拦下

张菁娟2022-05-19来源:观察者网

【文/观察者网 张菁娟】芬兰和瑞典正式提交加入北约的申请,但多次表示反对的土耳其又踩了一脚刹车。

据英国《卫报》18日报道,多份报道援引外交消息人士的话说,土耳其后来阻止了各国驻北约大使对立即开始谈判的投票,这表明两国加入北约进程的第一阶段可能需要比原计划的两周花更长的时间。

土耳其要求他们打击“库尔德工人党”等在瑞典斯德哥尔摩等地的“恐怖活动”,希望北约尊重其关切。

当日,在布鲁塞尔北约总部举行的仪式上,芬兰和瑞典驻北约大使向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递交了两国加入北约的申请。

斯托尔滕贝格对芬兰和瑞典加入北约的请求表示欢迎,他称,“芬兰和瑞典是北约最亲密的伙伴”,并称赞这是“历史性的一步”。

“北约将考虑到所有成员国的安全利益,会解决这些问题并迅速得出结论,”斯托尔滕贝格表示,成员国都认同北约的门户开放,所有盟国都同意瑞典和芬兰的加入,并补充说:“我们必须站在一起,抓住这一历史性时刻。”

据此前报道,申请信递交之后北约将召开北约成员国会议,可能会决定启动关于两国的入会程序。如果一切按计划进行,瑞典和芬兰的申请协议大约可以在两周内签署,之后两国将获得“被邀请国”的身份。这种地位赋予了两国未来参加所有北约会议的权利,但没有投票权。

然而,据报道,土耳其已阻止了芬兰、瑞典加入北约谈判的开启。土耳其指责瑞典和芬兰窝藏它认为是恐怖组织的库尔德武装组织成员,并反对这两个国家2019年因土耳其在叙利亚的军事行动而禁止向安卡拉出口武器的决定。

“我们要求他们引渡30名恐怖分子,但他们拒绝了”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补充称,北约是一个安全实体,一个安全组织,“你们不把恐怖分子交于我们,还要求加入北约?土耳其不能对这个被剥夺了安全保障的安全组织说‘同意’”。

埃尔多安强调,北约从未支持土耳其打击库尔德工人党(PKK)和其他库尔德武装组织,并指责成员国支持恐怖分子。

不过,对于土耳其的强烈反应,北约持乐观态度。有分析人士认为,明年将面临选举的埃尔多安在很大程度上是在寻求让步以在国内政治上加分,最终不太可能否决瑞典和芬兰的申请。

公开资料显示,一个国家想要加入北约,必须得到所有30个成员国的一致批准。土耳其作为北约成员国之一,对此事享有实质上的“一票否决权”。

相较埃尔多安,其发言人和其他土耳其官员的态度相对温和,他们表态称,土耳其并未关闭瑞典和芬兰加入北约的大门,但希望与北欧国家进行谈判,并承诺其认为的“恐怖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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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海东:北约峰会的声明意味着俄乌冲突不可能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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