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的中国，曾经出现了一位举世闻名的大人物。

这么给大家介绍吧，如果用现今流行的“斜杠青年”去形容他的话，那么安放在他身上的诸多跨界荣耀头衔，每两个头衔间所存在的“斜杠”，数量多到完全可以排出一副多米诺骨牌了。更可贵的是，这副骨牌不仅数量多，而且分量还足，比如启动这副骨牌的前几手“斜杠”，就分别是著名政治家、著名思想家、著名改革家和著名文学家。

就连我们的老朋友弗拉基米尔·伊里奇·乌里扬诺夫，即在俄国同样被誉为著名政治家、著名思想家和著名改革家的列宁同志，也对其“改革家”的头衔称赞不已。

这位大人物，虽然出身于小地方，但从小就特别聪明。在那个普通人很难上学，能上学的人却不爱读书的年代，读私塾的他，就特别喜欢读书和思考。后来，年长一些的他，又在读书之余，喜欢上了去各地转悠。几乎就是传说中“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现实模范。当然，在他功成名就之后，喜欢“转悠”这种经历，就被改为了喜欢“体验民间疾苦”。

他的人生经历很波折，特别是在其发动改革的那段时间里，几次被卷入内外部斗争，自己的职务也被撤销过。换了一般人，可能被撤过一次就软了，但坚韧如铁的他，每次落下后又能起到更高的位置。不过，历史对他的评价有些褒贬不一，特别是在他去世前的几年里，他的一些所作所为被逐渐的消灭和废除。而在他去世后，一位权利曾在他之下的人物，又发起了一场新的改革，相比之下则更为世人所推崇。

对于他一生的经历，虽然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评价。但其著名文学家的头衔，还是能被大多数人所肯定的。毕竟这位大人物，在吟诗作词方面确实很拿手，而且其所做的诗词，都是以豪放著称。包括他当年的书法作品，也被称为率意而作，不循法度的典范。介绍了那么多，各位应该都能猜得出这是谁吧？

没错，我说的正是王安石老师。怎么，有些同志难道还有些别的想法？

王老师这一生，留下了文章诗词无数，好像光诗就留下了1808首。在这一千多首诗中，世人传颂最多的那一首是《泊船瓜州》：

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爱吃瓜的我，非常喜欢此诗，特别是在吃瓜的时候，每次心里都会念叨《泊船瓜州》的后两句。

在王安石去世多年后，他的老家江西省，迎来了本省第一家证券公司，该券商被取名为“江南证券”。也是从那年开始，在我吃瓜的时候，心里开始多念叨了一句：江南有了，明月呢？

01

2002年的江西省，一下子得了两张证券公司的牌照。

第一张证券公司的牌照，是用当地信托公司的证券业务换来的。2002年10月，以江西江南信托投资股份有限公司、百瑞信托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原有的证券业务为基础，联合中国航空技术进出口深圳公司、中国航空技术进出口总公司等单位出资，共同发起组建了江南证券有限责任公司。

其实在过去，把当地信托公司的证券业务换成证券公司牌照，是很流行的一件事。毕竟在八九十年代，国内证券业务也是信托公司的主营业务之一，因为后来监管明确要求，证券业务只能由证券公司开展，全国各地便开始对信托公司的证券业务进行兼并改组。

比如当年国内最大的静安、虹口两大证券营业部，本是在工行上海信托投资公司的手里，后来进行规范化改制，工行上海信托便顺手接收了申银证券的牌照，原副总阚治东也成为申银证券的老总。

但江西的厉害之处在于，其省内第二张证券公司的牌照，竟然还是用当地信托公司的证券业务换来的。2002年12月，以原江西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江西省发展信托投资股份有限公司和赣州地区信托投资国盛证券公司等3家信托公司证券业务为基础，吸收省内其他证券资源，由社会法人投资者现金出资，共同投资设立的了国盛证券有限责任公司。

一个财政实力很一般的省份，手里竟然攒了那么多信托公司的证券业务，不得不让人怀疑，莫非深山老林里的韭菜长的比大城市里的还壮？那各位就想多了，并不是这样的。

这些看起来似乎都是江西生的信托公司，其实都是外地人养的。就像江南证券所接手的来自信托公司的证券业务，其中百瑞信托是来自河南，而带着江西两个字的江南信托，最大的股东中国航空工业集团持有51%股权，来自江西的本地股东只有江西省财政投资管理公司、共青城羽绒服创业基地公共服务有限公司这两家，而其中江西省财政投资管理公司持有2.87%的股权，还不如持有4.67%股权的研究羽绒服的公司有地位。

所以早在江南证券成立的那天起，就已经被中航系控制在了手里。而航空航天，意在奔月，这“江南”一词，似乎正代表了“明月”的意思。

记得有一位老人，曾经在“历史的进程”那段对话里，说自己只做了三件大事和一件小事。大事咱们就不多讲了，单说这个小事，指的便是禁止了部队经商。但大家要搞清楚，这里禁止的是：禁止部队经营与民夺利的商业。而在军工业的制造经营上，国家力量的支持还是必不可少的，比如咱们屹立至今的十二大军工央企集团。

在这十二大军工央企之中，就有着主营制造军用、民用飞机的中国航空工业集团。

中国航空工业集团的历史，是伴随着新中国生产飞机的历史一同前进的。最早的前身，可以追溯到1951年成立的航空工业局，隶属于重工业部。后来随着国家部门设置的变动，又依次转为第二机械工业部四局、第一机械工业部四局、第三机械工业部四局、第三机械工业部、航空工业部。一直到1993年，才以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的名字，正式用公司这个组织形式进行日常管理运营。

虽然名字上有了“公司”二字，但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更像是一个事业单位。所以在1999年，中国航空工业总公司就又一拆为二，分为中国航空工业第一集团公司（简称“一航”）和中国航空工业第二集团公司（简称“二航”）。

当时的这个拆分，并不是为了方便管理，给各家都分上几个独自垄断的细分领域。而是为了刺激两家更努力的发展，分给一航104个子孙企业和349亿总资产，分给二航81个子孙企业和315亿总资产，让这两家体量相当、经营类似的企业在市场上相互竞争。

既然上面说让兄弟俩全面发展、各项比拼，那拼就拼喽。而这一拼，就拼到了金融领域。

2002年，江南证券成立，虽然现在披露的实际控制人是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但当时真正的实际控制人，其实是一航。只是“航空”那么大一个title,为何被一航弃用而选了“江南”呢？倒不是因为附庸风雅，而是因为二航在2002年同样也申请了一张券商牌照，这张牌照是以原航空信托投资有限公司的证券业务整体转制的，改制后的证券公司便先拿了“航空”这个title，起名为航空证券有限责任公司。所以，就算兄弟俩再竞争，那大哥生出来的儿子，也不能用亲侄子的名字吧。

不过，虽然航空证券的牌子大，注册地也放在了北京。但注册资金也只有区区5.2亿，更重要的是，一直没拿到证券承销保荐的业务牌照，所以发展确实不怎么样。直到2009年，航空证券在全国也只有5家证券营业部，几乎还全是当年原航空信托开展证券业务时留下的“遗产”，只能靠着经纪业务和自营业务吃饭。嗯，说吃饭其实有点夸张了，毕竟几乎每年净利润都是负的，吃饭主要还是靠二航。

可以说，航空证券这张珍贵的证券公司牌照，只是二航用来向一航证明“你有的，我也要有”的一个证明。

相比之下，江南证券就不一样了。虽说注册地在江西，注册资本也只有5.4亿元，但各项业务牌照拿的都比较齐全。比如在成立后的第二年，江南证券就拿到了证券承销保荐的业务牌照。

当然，你现在去中航证券的官网，查看对投行业务的介绍，会发现他们只说自己是在2008年取得的保荐业务资格。这种说法就有些过谦了，在2004年做的山鹰纸业的增发项目，本是公司的第一单投行类业务，就这样被遗忘了？其实2008年的那个“取得”，应该改为“重新申请恢复”。

但中航证券在官网介绍投行业务时，所说的那句：

2008年对投资银行业务部门和人员进行了战略性重建，以高起点的市场化运作模式组建了新的专业团队。

这句话倒确实说到位了。

02

2008那年，在江南证券里所发生的事，一切都要源于当年一航和二航的重新合并。

从1999年到2008年，一航和二航的拆分状态只持续了九年。但在这九年里，两家企业都有着很大的发展。比如二航，虽然没怎么操心航空证券的经营，但在自己的资本运作上，却真没少费心思。

当时的二航除了拥有洪都航空、昌河股份、成发科技等7家A股上市公司以外，更是在2003年，将自己的主营业务，或者说可以向公众展示的主营业务单独剥离了出来，成立了生产直升机、支线飞机、教练机等业务的中国航空科技工业股份有限公司，并在当年10月成功登陆香港联交所主板，成为中国第一家成功在境外上市的大型军工企业集团，简称中航科工。

看着老弟那么争气，当大哥的在资本市场上跑的就更快了。虽然一航手里掌控的主要是歼击机、歼击轰炸机、轰炸机、运输机和侦察机的生产，等等这些无法进行上市披露的军用业务，但在其他的民用业务上，仍然拥有了当时的西飞国际、贵航股份、力源液压等10家A股上市公司和2家H股上市公司。

1999年，有关部门是根据国际国内形势发展和国防科技工业现状，对一航和二航进行了分割。2008年的新形势，又让有关部门对这两家企业提出了新要求，那就是“成立专业化公司、突出主业竞争力”。这个新要求，就需要一航和二航将彼此竞争的民机业务进行合并，同时剥离出如汽车制造等非航空制造主业的资产。

这次合并的结果，大部分都实现了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就像当时昌河股份被剥离出的汽车业务，成就了未来可与秋名山神车五菱宏光一较高下的昌河面包。但两家分别拥有的江南证券和航空证券，却既没有被完全合并，也没有被完全剥离。

没被合并掉的是航空证券。

2009年，一航和二航已经完全合并为中航集团，但恰逢不符合当时国内监管对证券公司股东“一参一控”的要求，所以这两个证券牌照注定只能保留一个。当时的首都机场集团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其操作是将自己拥有的民族证券和金元证券合二为一，最终没成留了金元证券。本来中航集团也想效仿首都机场集团的操作，准备用发展相对较好的江南证券，去吞并只有五家营业部的航空证券。只是最终，航空证券也挂牌卖了出去。

也许当时集团是考虑到卖了不仅能挣到更多，而且也不会浪费掉一张珍贵的证券牌照吧。注册资本仅5.2亿元，且从始至今就只有五家营业部的航空证券，被以11.5亿元的价格卖了出去。确实找了个好金主，毕竟在挂牌出售的时候，航空证券的股东就要求受让方，必须是“注册地为境内的，合法有效存续的全部由国有股东出资成立的大型国有商业银行”。

这家不差钱的商业银行是国开行，转让后的航空证券更名为了“国开证券”，也算是圆了陈元行长当年没能收掉南方证券的梦。

事后想一想，其实也只有国开行这种股东，才会不在乎手里证券公司营业部的数量。就像国开证券至今只有八家营业部，也丝毫不影响自己在全国各地薅了无数的联主业务，毕竟各地的融资单位都少不了要拜见国开行的处长。

对于没能吞掉航空证券的结果，江南证券也没那么在乎，因为无论是吞还是卖，最后这个“航”字，还是给了日后改名为中航证券的江南证券。

切割完毕后，只剩下唯一一张证券公司牌照的中航集团，宣布要用3年时间实现集团80%的资产上市，并在5年内实现集团公司上市。这就对自家的券商中航证券，提出了“要正儿八经好好干”的新要求，而中航证券对股东的回应，正如在官网上的公司介绍所言：

2008年对投资银行业务部门和人员进行了战略性重建，以高起点的市场化运作模式组建了新的专业团队。

2008年，整个投行业其实不太景气，这却给了中航证券招兵买马的好机会。当年投奔中航的投行从业人员们，似乎是找到了《泊船瓜州》那首诗后两句“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的答案。

但这个何时，真的指的是2008年吗？

03

2008年，还未改成中航证券的江南证券，招揽了一批老保代。当时这批老保代的领头羊，就是现在担任华创证券总经理的陈强，也是中国首批保荐代表人之一。

陈强在中航证券时，担任的是总裁助理、兼承销保荐分公司总经理。记得在2010年的时候，有新闻报道称：

截至2010年，中航证券在九年里仅做了三单IPO项目，投行业务几乎停滞不前。

写出这种新闻的记者，如果不是水平太次，那就是有意为之了。

截至到2010年年末，中航证券确实只做了三单IPO项目，但这起始日期不能从成立时算起，而是应该从2008年重新申请恢复承销保荐资格算起。两年三单IPO的业绩，虽说不上特别好，但再加上仁和药业、报喜鸟这两单再融资项目，在当时也算得上投行业绩成长很快的券商了。

这三单IPO项目分别是常发制冷、雷曼光电、铁汉生态，细看之下你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每个项目都跟中航集团没有任何关系。既然跟中航集团没关系，也许更能代表了投行从业人员的能力，但另一方面，却显得中航证券似乎误解了中航集团所提出的“要正儿八经好好干”的要求，毕竟集团内的项目可以算是颗粒无收了。

所以，当东海证券投行部在深圳的团队负责人石玉晨，跳到中航证券担任分管投行业务的副总裁时，中航证券投行部的很多员工都很难理解这种空降。如果他们能多去了解下石总的业务履历，会发现一航麾下的贵航股份股权分置改革项目，就是东海证券的石总所负责的，这样也许会更好理解一些。

据说当时的陈强，为此还带着一堆老保代写了请愿书，表达了一下蒙圈的心情，但最终还是没能撼动新领导在集团心中的地位。撼不动别人的结果，就只能是自己动了。2012年9月，距离深交所为中航证券承销保荐分公司颁布“2011年最佳进步奖”仅过去6个月，陈强就跳去了华创证券，在中航证券担任资本市场部负责人的叶海刚，随后也带着团队跟了过去。

没多久，在江南证券时期就担任总经理的杜航，也离开了中航证券，加盟国金证券担任副董事长至今。

两波离职刚刚结束，2010年来到中航证券任投行总监的巴震，在中航保荐了易华录和佰利联两单IPO项目，以及长力钢铁的非公开增发项目后，也带领团队跳去了长江证券。加上其他小团队的离开，到2013年的年中，中航证券投行部门的保代，几乎走掉了三分之二。

当时的证券时报报道称：

据悉为了解决投行部门人心涣散并挽回声誉，中航证券已发放了在职保代90%的奖金，希望借此留住团队。

年老昏花的我，差点看成“多发了90%的奖金”。后来发现是自己看错了，但还是感觉有点不对，这90%的奖金是不是本就应该发呢？谁长的俊，谁知道答案。

这一波人事的变动，后面还引出了一个奇怪的民事案子。如果你看过那份由湖北省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出具的民事判决书，你自然就明白我指的是什么了。

我要说的是，原告中航证券与被告天风证券关于证券承销合同纠纷的案子。2012年，人福医药要做个10.25亿的定增项目，但由于人福医药持有天风证券16.52%的股权，为满足《证券发行上市保荐业务管理办法》的相关规定，人福医药必须再聘请一家无关联关系的证券公司，与天风证券一起联合保荐该项目。当年9月，天风证券向人福医药推荐了中航证券。人福医药与天风证券、中航证券签订了三方《承销协议》，约定共给予中航证券400万元保荐和承销费用。

根据判决书上显示的被告和人福医药的述词称：

人福医药本次非公开发行项目原计划在2012年12月底前向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递交申报材料，由于中航证券人员变动频繁，历经中航证券董事长总经理变更、签字保代离职、项目组成人员变动，直至2013年1月14日，中航证券才召开内核会，审议同意人福医药此次非公开发行股票。但就在人福医药准备申报文件的制作及其他准备工作时，中航证券突然提出要再增加承销费用，如果天风证券不同意，他们就拒不提供申报文件签字页。

中航证券提出要多增加的承销费用为599万元。2013年2月、8月，人福医药将最先约定的400万元费用全部支付给了中航证券，但多增加的一分都没给。这就导致中航证券把天风证券告上法庭，引出了这个案子。

该案最终的判决结果如下：

天风证券在中航证券存在胁迫行为和双方所签合同内容显失公平的情况下，有权行使撤销权。但天风证券在知道撤销事由后一年内未行使撤销权，丧失了相应的权利，其结果导致天风证券必须接受《承销相关事宜协议》的约束。

所以说啊，从业者没事还是要多读读法条，否则锅背上了不及时甩，恐怕已经甩不掉了。

不过有一说一，此后中航证券确实做了不少中航集团的项目。比如2014年1月，中航证券为中航投资做了50亿的再融资项目，4月又为西安航空动力做了重大资产重组项目。中航证券外出宣传的招牌口号，也永远定格在“中国十大军工央企集团唯一证券公司”上

2018年4月22日，坐在路边辛苦了一天的我，刚准备切个西瓜吃吃，就在微博上收到了一则爆料：

其实当时我是有所怀疑的，毕竟2013年离职潮的事，都还没在我的记忆中完全消除，咋可能又弄出来一波。至今仍在担任副总裁的那谁，心里应该更有数啊。

我微博发完没多久，就有一位朋友，通过华为mate10保时捷设计款送来了一条留言：

不懂别瞎哔哔，小心抓你。没利润后台凭什么拿绩效？

嗯，这款华为mate10保时捷设计款我还是熟悉的。记得刚出的时候，我就想买来装逼用，后来发现自己并没有保时捷开，这才最终放弃购买。想必这位留言的朋友，必定是有个保时捷开的。那么如果你要来抓我，请务必开着保时捷来，虽然我没有头发，但十分想了解坐在保时捷里吹风，究竟会是个什么感觉。

当然，也有朋友留言提出了其他说法：

不是这样的，公司改革绩效方式，业绩好的团队不仅工资全兑现，而且奖金提成比例也提高到30%，当然业绩不达标甚至打不平成本的只好连基本工资就拿80%，中航证券去年有个团队发了1800万年终奖。

文盲如我，已经无法辨别这些留言里，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了。听说大力如山的读者长的都俊，那就交给你们自己思考吧。在你们思考的时候，我再给你们背一次《泊船瓜州》作为背景音：

京口瓜州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不好意思，书看太杂，背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