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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志宏:“钩挂三方来闯荡”,土耳其也是中东大玩家!
作者 朱志宏     来源 战略观察家

2018年,美土关系恶化,土耳其居然要购买俄罗斯的S400反导系统。美国威胁,如果土耳其购买了S400,美国就不再买给土耳其F35隐性飞机了。最近,土耳其甚至扬言要摧毁驻叙美军基地。土耳其是北约国家,却与俄罗斯和伊朗勾勾搭搭,而且与中国保持良好关系,有意加入上海合作组织。“阿拉伯之春”爆发后,中东地区大国之间的矛盾与争夺加剧,地缘政治格局日益复杂化,但土耳其却加速“回归中东”,游走于大国之间,积极塑造地区大国地位。

一、土耳其回归中东

土耳其原本属于中东,但一度时期努力“脱中入欧”。土耳其人是有着悠久历史的伟大民族,曾经创造过辉煌灿烂的文化。远的不说,就说土耳其人创立的奥斯曼帝国,就足以让土耳其人感到自豪。

奥斯曼帝国位处东西文明交汇处,并掌握东西文明的陆上海上交通线达六个世纪之久。在其存在期间不止一次实行伊斯兰化,及现代化改革使得东西文明的界限日趋模糊。奥斯曼帝国对西方文明影响举足轻重,其建筑师希南名留至今。16世纪苏莱曼大帝在位之时,日趋鼎盛其领土在17世纪更达最高峰。

│当年匈牙利、保加利亚和希腊都曾属于土耳其奥斯曼帝国版图之内

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奥斯曼帝国败给协约国因而分裂。之后凯末尔领导起义击退欧洲列强势力,建立土耳其共和国。奥斯曼帝国至此灭亡,90%的领土脱离土耳其人掌控,但土耳其是唯一没有被殖民的伊斯兰国家。

土耳其获得国家独立和民族解放之后,凯末尔开始了世俗化改革,制定新宪法废除政教合一的制度,确立了国家的共和体制。土耳其的世俗化改革很彻底,甚至在1928年用拉丁字母代替阿拉伯字母。

土耳其一心想要融入欧洲,但欧洲一方面鼓励土耳其脱离阿拉伯世界,但另一方面却难以接受土耳其,这就使土耳其处于非常尴尬的境地。在欧洲人眼里,土耳其属于阿拉伯世界,而在阿拉伯人眼里,土耳其却属于欧洲。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土耳其开始了回归中东。

2001年,埃尔多安创建了“正义与发展党”,并任主席,2003年,埃尔多安首次出任了土耳其总理,之后在2007年和2011年,埃尔多安连任总理,2014年埃尔多安在首次总统直选中获选总统。埃尔多安是伊斯兰主义、泛突厥主义和土耳其总统制的鼓吹者。正义与发展党是土耳其伊斯兰化的推动者,而如今埃尔多安更是渴望成为“苏丹”式的强权人物。

│很多土耳其人拥有深刻的“奥斯曼情怀”,希望恢复土耳其的荣耀。埃尔多安政府对外的强硬姿态满足了这些土耳其人的“奥斯曼情怀”。

土耳其人口约8000万,城市化率70%以上,按照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公布是数据,2017年人均收入为10512美元。土耳其是中东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国家,也是中东地区实力最强的国家。如果土耳其重回阿拉伯世界,以其领土、人口、经济实力、军事实力以及在历史上的影响力,很可能成为阿拉伯世界的领袖。

二、土耳其游走于中东两大势力之间,积极大胆地介入中东地区事务

 “阿拉伯之春”爆发以来,中东地缘政治格局发生重大变化,地区大国博弈加剧。特别是俄罗斯插手叙利亚战争之后,中东形成了两大势力。一方是受到美国支持的,以沙特为首的信仰逊尼派的海合会成员国和以色列;另一方是受俄罗斯支持的以伊朗为首的所谓什叶派之弧。而土耳其却得以游走于两大势力之间,在大国之间闪转腾挪、积极大胆地介入中东地区事务,呈现出复杂多元的面貌。

上海外国语大学中东研究所副研究员邹志强指出:土耳其的中东地区外交高调而积极,借助介入地区热点问题、设立海外军事基地、扩大安全合作等形式提升在中东事务中的发言权和影响力,积极争夺中东地区和伊斯兰世界领导权。近年来,土耳其稳步扩大了在东地中海、海湾和红海—非洲之角这三个中东主要次区域的政治与军事存在,试图把海湾地区的卡塔尔、红海地区的索马里和苏丹等国打造成主要战略支点,将之前已经存在的与卡塔尔、哈马斯的非正式联盟“小三角”进一步拓展为涵盖东地中海、海湾和红海的“大三角”,正在形成本国特色的中东地缘三角战略。

1. 支持巴勒斯坦

中东乱局起因于巴以矛盾,但由于以色列改善了与沙特等逊尼派国家的关系,巴特斯坦争取民族权利的斗争逐渐被淡化。邹志强指出,在意识形态和“回归中东”战略等因素的影响下,土耳其积极支持巴勒斯坦,特别是位于加沙地带的哈马斯,不惜与曾经的地区盟友以色列多次交恶,不断展示对以色列强硬和巴勒斯坦代言人的形象,以此塑造在中东地区和伊斯兰世界的领导地位。土耳其领导人可能是当今世界上最为高调支持巴勒斯坦问题的政治人物,也是哈马斯最重要的外部支持者之一。面对美国总统特朗普公开宣布耶路撒冷为以色列首都的冲击,在埃尔多安的强烈呼吁下,2017年12月13日伊斯兰合作组织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召开特别峰会,发表了前所未有的强硬联合声明。埃尔多安宣布以色列是“恐怖主义占领国”、呼吁承认东耶路撒冷为巴勒斯坦首都,努力塑造伊斯兰国家领袖的形象。

2. 打击库尔德武装

库尔德人大约有3000多万,大多数库尔德人是逊尼派穆斯林。这样庞大的一个民族,足以组成一个中等国家。库尔德人却没有自己的国家,而且还集中在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和叙利亚四国的交接处。其中,分布的土耳其的库尔德人最多,多达1800万左右。

库尔德人一直在争取独立建国,却屡屡遭受到两伊和土叙的打击。叙利亚战争爆发以来,美国支持叙利亚库尔德人。但土耳其不顾自己是北约成员国,为了防止叙利亚库尔德人的独立倾向影响到本国库尔德人,不惜出兵叙利亚打击库尔德武装。为此,土耳其与伊朗和俄罗斯形成务实合作联盟,同时也不惧单独开展军事行动,在保障本国安全这一核心利益的基础上,极力扩大在叙利亚这一事关中东地区格局走向问题上的话语权。

2016年8月,土耳其发动“幼发拉底河之盾”军事行动,控制了叙北部约2000平方公里的地区,谋划建立“安全区”;2018年1月,土耳其对叙利亚北部阿夫林地区发起代号为“橄榄枝”的军事行动,以叙利亚境内库尔德武装“人民保护部队”为打击目标,两个月后成功控制了该地区。

土耳其在美国宣布从叙利亚撤军前就扬言要打击叙利亚库尔德武装,在特朗普又将撤军时间无限推迟之时,甚至扬言要摧毁驻叙美军基地。但土耳其绝对不会与美国闹翻,而且还与逊尼派国家保持较好的关系。

3. 影响海湾地区事务

海湾地区的主要矛盾表现为沙特与伊朗两个地区大国之间的对峙,随着伊朗及什叶派势力的上升,沙特一方的不安全感日益增强。特别是2016年1月沙伊断交以来,两国及其两大阵营之间的对抗不断加剧。在此背景下,土耳其本没有在海湾直接插手、发挥影响力的机会。但2017年6月5日爆发的卡塔尔断交危机给了土耳其新的契机。

埃尔多安时代的土耳其与卡塔尔因为意识形态认知相通、共同支持巴勒斯坦哈马斯等原因,结成了较为紧密的合作关系,甚至被称为“两个半国家的联盟”。卡塔尔断交危机发生后,土耳其一方面积极参与危机调解,呼吁通过谈判而非制裁解决争端,另一方面明确支持卡塔尔,提升了与卡塔尔的政治安全合作。土耳其不仅通过空运对卡塔尔开展食品等物质援助,还宣布向卡塔尔的军事基地增派军队,举行联合军事演习,两国战略关系进一步提升。早在2012年,土耳其与卡塔尔就签署了军事训练协议,2015年两国正式签署了包含土耳其在卡塔尔驻军的军事合作协议。断交危机发生后,土耳其表示将尽快在卡塔尔部署本国军队,可能多达5000人。2017年11月,土耳其还与伊朗、卡塔尔签署协议,将伊朗作为土耳其与卡塔尔两国的贸易中转国。土耳其的偏袒举动及其军事介入动作遭到沙特等国的反对,其与沙特、埃及等国的关系更趋紧张和对立。沙特等国对卡塔尔提出的终止制裁条件之一就是关闭土耳其在卡塔尔的军事设施、终止两国军事合作,但土耳其并未理会,反而快速增派军队进驻卡塔尔,加剧了地区形势的紧张。

4. 增强了在红海与非洲之角的军事存在

土耳其通过在索马里设立军事基地、与吉布提和苏丹提升安全合作快速增强了在红海与非洲之角的军事存在。一是计划在吉布提设立军事基地。二是与苏丹达成安全合作协议,并租借红海沿岸岛屿进行经济开发。三是在索马里建成海外最大军事基地。土耳其成为继美国、法国、英国和日本之后少数在非洲拥有海外军事基地的国家,并结合经济援建、军队培训快速提升了在非洲之角的影响力。

在地区大国多强并立、大国关系出现重组的背景下,土耳其的地缘战略新布局加剧了中东地区大国关系的利益对立和阵营化,并推动各国按照利益而非教派进行力量重组。在中东地区格局变动与地缘政治博弈中,土耳其始终是重要参与者或博弈者之一,其政策变化也显著地影响到地区大国之间的博弈格局。

总之,中东越来越离不开土耳其的身影,中东乱麻离开对土耳其这个大玩家的关注就难以理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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