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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接班的智慧

管理权、股权传承时间提前

【豪门世族全球视野Ÿ家族】导言:在交接班过程中,常常会出现的情况是,第二代认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而创一代却仍然认为孩子处于自己的保护之中,尚缺乏接班的能力,同时因对一手创立的企业感情太深、内心的控制欲也使得创一代难以彻底放手。这往往导致交接班的迟滞,并可能影响到下一代的兴趣和热情。因此,相对管理权的放手锻炼,富人在股权传承上要谨慎得多。

相比之下,独生子女家庭则往往倾向于在管理权、股权转让上提前布局,以尽早确立继承者在企业内的权威。他们在孩子或许并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已着手扶植上位,从舆论环境、股权结构、企业控制权等多方面强化“你就是接班人”这个概念。正因如此,人们所熟知的独生子女富二代如宗馥莉、刘畅、梁在中等,在年纪轻轻时,作为企业接班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刘畅的接班之路就比一般富二代要快速许多。根据她的履历记录,17岁时她就开始担任新希望集团董事,24岁时已经担任四川南方希望的董事、副总经理。30岁全面负责新希望六和的新加坡全资子公司,2013年,刘永好正式卸任新希望董事长一职,由刘畅接任。与此同时,刘畅还持有新希望集团36.35%股权,刘永好和夫人李巍持有剩下的63.65%股权。

刘永好的别具一格之处在于,在自己尚有精力处理企业事务时,就甘心让女儿接班,赋予其更多的权责;其次,他又委任了企业管理专家陈春花担任联席董事长,这样女儿既有试错的空间,又有外人的专业建议保驾护航。这种“给你权力、给你自由、也给你专业导师”大概是一个父亲能够给予女儿最信任、也最具激励性质的成长氛围。

在独生子女家庭,所有权的转让也更为慷慨。如刘永好已将超过三成财富转至刘畅名下,令其坐拥60亿身家。而李书福的独子、1985年出生的李星星,从牛津大学毕业后回国即担任了吉利摩托的董事长,并在吉利汽车中担任监事。在他18岁那年,李书福就陆续从其二哥李胥兵手中回购吉利控股的股权,并逐步将部分股权转移到李星星名下。

富二代在接掌家族企业的同时,也会不断在各种社会活动中频繁曝光。毕竟需要交接的不仅仅是企业的管理经验,各类社会关系、人脉资源这种隐形资产的传承难度更高。宗馥莉就积极参与社会事务,如2007年出资1000万元成立“馥莉慈善基金”,投资7000万元与浙江大学联合设立“馥莉食品研究院”,2013年宗馥莉当选为十一届浙江省政协常委。对于传承者而言,此举不仅可以谋求正面的社会影响力,也可以继承家族的关系网,从而为自己在企业内的地位加分。毕竟,各种公众认受度最终会反馈到企业内部。

传子VS传女 传长VS传贤:多子女接班的智慧

生男生女都一样?传承之时,儿子还是占据了有利地位。长子更是继位的不二人选。不过在中国,传承人选的多样性已经显现——女儿也可接班,贤者也可逆袭。而培养儿女作为整体协作接班,同时从区域或是资产上进行分割,是多子女家庭在实践中形成的智慧。

不单是中国人,从阿拉伯人到印度人,多子多福是亚洲人共有的传统观念。中国字里,有儿有女,凑成一个“好”字,也是大多数人的通俗理解。尽管受到计划生育政策的影响,但不少富人家庭依然通过各种方式拥有了不止一名子女。拥有多子女的富人家族面临数个传承对象,他们该如何为家族企业挑选一位得力的继承人?产业帝国“公主”频现,女儿真的如同儿子一样收获对等的权力吗?到底是遵循长子继位的传统重要,还是替家业选出一位称职的能者重要?内地的顶级富人家族,又该如何避免在东亚多子女企业家族中已频频发生的争产风波?

儿子仍是传承主力

从《新财富》梳理的情况来看,中国内地顶级富人家族的传承中,儿子仍是继位的主力,尤其是长子,似乎是一种理所应当的“立储”选择。“生男生女都一样”的标语几乎刷爆了整个中国农村的土砖墙,也并没有成功根除“传儿不传女”的封建思维。值得欣喜的是,在今天状况得到了某些改良:女儿在财产上通常都能分到一份。此外,若女儿对家族企业有兴趣,不会如旧时被拒之门外。

女儿尽管有份得到财产,但儿子的传承地位明显胜出。如成为民企常青藤标志的万向集团,鲁冠球对儿子和女儿的态度截然不同,一个是“磨砺”以传承,一个则是“富养”以宠爱。据报道,鲁伟鼎中学酷爱飙车,是个激情又叛逆的摩托小子,鲁冠球将其送到新加坡学习企业管理,半年后鲁伟鼎回国,鲁冠球就每天把他带在身边一起上下班,手把手教他如何处理企业的各种事务。1992年底鲁冠球把儿子推上了集团副总裁的位置,1994年让其出任集团总裁,时年鲁伟鼎还只有23岁。鲁冠球曾这么提及培养心得:“我就一直鼓励他,靠自己的能力,没什么不可能的。”如今鲁伟鼎已独自操刀万向控股,负责金融投资板块,其商业才能也逐渐得到认可,是国内公认已成功接班的富二代。与此同时,鲁冠球将小女儿夫妇送到美国定居。

鲁冠球的传承思路在中国具有很强的代表性。尽管儿子少年时未展露出对企业经营的兴趣,但鲁冠球在意识到这点后及时进行了干涉,利用“海外教育+尽早接触企业业务”的方式成功扭转了儿子的兴趣点,再以关键管理位置锻炼儿子的责任心和决断力,逐渐培养其成为百亿家产的接班人。对于女儿,鲁冠球似乎并没有如此大费周章,去培养她的事业心,而是给予其优渥的生活条件,顺便为家族第三代创造环境,开阔视野。

即使儿女同时在家族企业中历练,儿子仍具有更高的概率成为董事长或总裁,女儿则多数会分管人力、采购、财务等重要部门,成为辅助性力量。通常儿子的持股权还会远高于女儿。这样的例子在榜单中不胜枚举,在医药制造行业中尤为明显。

以信立泰为例,叶澄海的女儿叶宇筠为老大,2000年加入信立泰,一直担任财务负责人。其弟弟叶宇翔2004年方加入信立泰,2007年就已升任总经理、董事。

在以岭药业中,2013年4月,原总经理李双舟辞职,创始人吴以岭的儿子吴相君顺利由常务副总经理职位晋升为总经理,吴相君的妹妹吴瑞则继续担任副总经理、董事会秘书。同时,吴相君持有22.38%以岭药业股权,吴瑞仅持有2.51%股份。

赵步长带领着儿女们一起创建的步长集团,从“10个人”的小企业起步,如今已成为下辖10个事业部、两家医药研究院、十家药厂、一所大学、两家医院,销售网络交叉覆盖全国1.5万个医院和13万零售药店的大型医药集团。家人共同的辛勤付出得到丰厚回报,其中儿子明显分到了更大块的蛋糕:长子赵涛任步长制药董事长,次子赵超任总裁。两个女儿则分别担任了供给总监、医院管理中心总监。其中,在拟上市资产、估值约120亿元的步长制药中,赵涛更已获传6成以上股份。

当然,也不乏在传承一事上对待儿女完全对等的企业家。森马服饰的邱光和,幸运育有一对龙凤胎,这对长相相似的儿女在邱光和心中的分量也是相同的:儿子邱坚强任森马副董事长,女儿邱艳芳的丈夫周平凡则出任总裁、董事。不仅给予的权力较为均衡,在股权传承上也不偏不倚,儿子儿媳的股权和女儿女婿得到的股权完全相同。

最近在媒体上颇受关注的朱桔榕,为朱孟依的小女儿,但她却意外被选作合生创展(00754.HK)接班人,短短3年时间从总裁助理升任为常务副总裁、董事会副主席,两位哥哥势头反不及她。

传长PK传贤

传长还是传贤,一直是如何敲定传承人选上针锋相对的观点,有些创始人想把家业交给他认为最合适的人选,但长子继承制有着根深蒂固的群众基础。这种传统可以上溯至西周时期,与当时确定的宗法制密切相关。在周代的等级制度下,名位和财产由嫡长子继承。嫡长子繁衍的家族称为大宗,其他儿子繁衍的家族称为小宗,“祖宗”、“传宗接代”这些词正衍生于此。而长幼有序的伦理观点以财产及权力的传承机制予以巩固下来,并影响至今。

今天,长子继位在榜单上仍有着充分体现。红豆集团周耀庭生有三个儿子,尽管他们均得以在上市公司红豆股份担任董事长,轮番展示自己的能力,但长子周海江无论从资产类别、股权传承还是历练来看,都得到了优先培养。1993年周耀庭将红豆集团进行资产划分时,就为日后传承给长子打下了基础,当时分给周海江进行运营的“赤兔马公司”是集团内资产质量最好的部分,几年下来,周海江领导的子公司也发展得最好。2001年红豆股份上市时,周海江出任了董事长一职。2004年,周耀庭刚过60,即将红豆集团总裁之位传与周海江,此后周海江又接任了红豆集团党委书记一职,并于2008年辞去上市公司内职务,这也被外界视作其全面接管集团事务。

相比之下,其另外两子仅仅是在子公司中得到了实权锻炼:二儿子周鸣江于2008-2012年间任红豆股份董事长,三儿子周宏江则在2012年拿过接力棒,出任这一职务。而从股权结构来看,长子周海江在集团中的持股权也明显高于两个弟弟。资料表明,截至2013年3月,周耀庭在红豆集团中持股35.27%,周海江持股19.53%,周鸣江持股9.33%(附表)。

长子既有天时、人和的优势,他们若能在岗位上做出成绩来,后面的弟弟妹妹们机会就相对变少。如曹德旺长子曹晖2006年起已担任福耀玻璃总经理、董事。自他出任以来,福耀玻璃的营业收入从2006年的39亿元增长至2012年的102亿元,利润则从6.6亿元增至15亿元,年均增长近15%。次子曹代腾出道时间较晚,目前担任福建耀华工业村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由于缺乏公开数据,也就无法比较出他的运营能力。但能够肯定的是,如果福耀玻璃依然维持良好增长态势,创始人及外部股东均没有动力置换曹晖之位。

在红豆集团的例子中,长子周海江执掌红豆股份期间,其营业收入从1999年的2.91亿元增长到2008年的11.2亿元,利润则从0.42亿元增长至0.44亿元,而次子周鸣江执掌的2008-2012年间,利润甚至出现了负增长,从0.44亿元下滑至0.28亿元。当然,这与红豆集团依赖集团消费的模式后续增长乏力不无关系(详见本期“公司治理”专栏文章)。在华人首富李嘉诚给定的传承计划中,尽管次子李泽楷更为高调而独立,通过连串大收购屡屡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但李嘉诚只会分给他财产,而将全部实业通通传给了一直服务于家族企业、低调务实的长子李泽钜。

传与长子是既定传统,但对于珍惜事业的创业人而言,传承是合乎老祖宗的规矩重要,还是有能力者居之重要?这并不容易回答。清朝康熙帝就因太子胤不成器而伤透了脑筋,处事果断的他在这件事上显现出罕见的犹豫—太子曾被两废两立。最终他在恼怒和失望中,放弃遵循“嫡长子继位”的传统,任由阿哥们自行PK,决出胜者。从历史剧中我们也能感受到这种选择上的压力—无论哪个朝代废立太子之时,都会冒出一大批忠心耿耿的老臣们以死相谏。企业传承人的挑选虽然没有大到关系整个天下的利益,却关乎企业存亡与家族兴衰。事实上,富人家族在不同儿女间轮番挑选继承人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如美锦能源集团创始人姚巨货长孙姚锦城曾于2008-2011年间任美锦能源的总经理,而弟弟姚锦龙先后攻读了金融学硕士及南开大学EMBA,2008年他的职位已略胜一筹,担任美锦能源的董事长,2011年之后他更接过了哥哥的职务,兼任董事长及总经理。而自此以后,哥哥姚锦城在集团内的职务已无据可查。

协作接班的实践智慧

当不止一个儿女有兴趣接班时,创始人也可能放弃一个孩子全权接班的规划,不再囿于“儿女有别”的传统看法,也无需在“传贤或是传长”间纠结不安,而是安排儿女们作为一个整体进行接班。进入“新财富500富人榜”的家族企业通常规模已非常庞大,单枪匹马的继承人纵有三头六臂,也难以面面兼顾。培养儿女分工协作的能力,既是基于现实的安排,保持家族第二代对企业的控制力,也能为日后的继承厘定格局,对子女们各有交代,有效减少纷争。协作接班的实践路径大略可分为两种:区域分割;术业有专攻。

区域分割,类似于古代的诸侯制度,是指安排子女在不同区域进行主控,以此来区隔彼此势力范围。西洋集团周福仁的接班规划,就是这种形式。西洋集团大本营在辽宁息烽,2000年他将27岁的大儿子周伟派往此前尚未涉足的贵州省,成功兼并了当地濒临倒闭的核工业部276厂,在此基础上组建了贵州西洋肥业有限公司。周伟在当地的发展顺风顺水,目前贵州西洋肥业已成为全国最大的复合肥生产基地之一,而周伟因为对贵州的投资、就业等方面的贡献,当选为贵阳市政协委员、贵州省第十届人大代表。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进军贵州时,周福仁遭到了不少创业元老的反对,他力排众议坚持开拓,并启用初出茅庐的大儿子当先锋。这招棋走的虽然险却达到了一石三鸟的效果:大儿子独当一面的经历既成功锻炼了自身的管理能力,也足以凭业绩说话,明显提升在集团的地位,为日后接位打下基础。对于企业而言,则成功开拓了一块新市场。此后,周福仁如法炮制,将小儿子周超派往锦州,年幼的小女儿也在他的传承规划之内:“长大后要好好学外语,因为家里就缺一个这方面的。”

同样采取这种区域分割的还有世茂集团,许荣茂之子许世坛任上海世贸建设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裁、长女许薇薇则任北京世贸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二人也分别执掌上市公司世茂房地产和世茂股份。

对于多元化的家族企业,让儿女们根据自己的特长或爱好管理不同类别的资产,形成“术业有专攻”的协作接班局面,也是一种较为理想的模式。山东首富张士平家族,即采用了这种模式。魏桥集团由纺织服装发家,后因运营独立电厂,踏足铝电行业。在2012年因“电价比国家电网便宜1/3”的新闻爆红。魏桥集团旗下资产已近千亿,张士平长子张波负责铝电业务,担任上市公司中国宏桥(01378.HK)执行董事、行政总裁;次女张红霞1988年就进入魏桥纺织(02698.HK),重心也未曾偏离过,她自2006年起一直担任魏桥纺织董事长兼总经理;小女儿张艳红则协助姐姐管理纺织类资产,并主管威海分园。这种资产格局已经划分得非常清楚,张波在2006年辞去魏桥纺织的一切职务,而张红霞与张艳红也留守在纺织老本行之内,并未在中国宏桥内担任任何高管职务。

综合来看,手心手背都是肉,做爹娘的怎会有意厚此薄彼,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对于多子女的富人家族,如何挑选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又同时维系骨肉亲情、保障继任者之兄弟姐妹的利益,是个现实的难题。“传儿不传女”的传统思维还在,而传长与传贤的两派理论,也始终存在各自的践行者。所幸的是,中国的富人家族,也已在现实与亲情的抉择中,逐渐摸索到了协作接班的途径,他们将不同市场或是不同资产分给不同的儿女,培养他们作为整体接班家族庞大的产业。这样的做法当然能取得“现世安稳”的效果,但创始人百年之后,争权夺利的一幕会否上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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