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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凯硕:给中美双方的切实建议 |
来源:政经社 编者按: “地缘政治诞生以来,世界最强大的国家与世界最强大的崛起中国家之间的摩擦持续不断…中美之间的合作需求与潜在误解日益增加…假如中美关系陷入千年以来的旧模式,不再保持一个平稳的关系,我们应该为全球性动荡做好准备。” ——Kishore Mahbubani在他的书中这样预测中美关系走向。 服务于新加坡外交界三十三年,曾担任新加坡驻联合国大使,及国立新加坡大学李光耀公共政策学院院长,Kishore Mahbubani被广泛认为是亚洲和国际事务专家。所著The Great Convergence 一书,被金融时报评为当年最佳图书。 本文编译自作者于哥伦比亚大学国际公共事务学院的演讲。Kishore Mahbubani详述中美关系症结关键之所在,破局之可能。 中美关系的国际“旁观者”提供的中立视角,相信每个人都会从中受到启发。 演 讲 实 录 今天的演讲我选择了一个非常有挑战性的话题。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问题,即,世界第一强国美国和世界第一新兴强国中国之间会是什么样的关系? 就像我后面要讲到的,流行意见似乎日趋悲观,认为有冲突的可能性要大于没有冲突的可能性。 我对这一问题的答案分为三部分。首先我想讨论这个问题的全球背景,我们都生活在这个背景之下,它对国际关系和中美关系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然后我要讨论这个背景对美国和中国产生的作用。最后我想给美中两国一些可操作的建议,如何避免即将到来的冲突。 全球背景 假定我是一个未来的历史学家,也许是二十二世纪的吧,回顾今天,会看到些什么呢? 坦率地说,未来人们看到的我们目前这个世界的情形,可能会跟我们目前的流行观点特别是在西方的流行观点完全相反。大家知道在西方悲观情绪非常多,关于这个世界,关于我们向何处去,等等。可是以未来历史学家的角度来看,他/她看到的是人类生存状态是有史以来最好的。 想象一个世界,没有人饿着肚子上床睡觉,超级贫困已经基本消失,每个孩子都能接种疫苗上学,每个家里都通电,每个人都带着某种牌子的智能手机,可以无限制地获得信息。这个世界我们觉得接近乌托邦。可我们今天已经达到了这个状态。 许多研究表明,我们在减少暴力方面已经做得很棒,哈佛大学的Steve Pinker就此有很详尽的记录。他说我们已经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平均每年六万五千人死于暴力发展到今天每年少于两千人。 还有人说了,十九世纪全球有一亿两千万人可以读写,如今六十多亿人有这样的技能。让我引用Cato Institute (美国著名思想库之一)的Johan Norberg的话:“要是有人在1990年跟你说,在未来的二十五年里,世界饥饿率下降百分之二十,儿童死亡率减半,极端贫困减少四分之三,你也许会称那人是天真的傻瓜。” 但是天真的傻瓜是对的。 我还要强调,到2030年,全球范围内贫困率会降为零。人类生存状况有了巨大的提升。 发生这个现象的原因是什么呢?我想说其实最终来讲很简单的一条就是西方的行动成功了,因为西方的主要目标之一是跟世界其它地方分享自己的最佳做法和智慧,它们也确实得到了传播。 我说过西方智慧有七大支柱可以解释亚洲的崛起,比如自由市场经济,掌握科技,实用主义文化,法制,教育等等,这些都在全世界传播,最终结果是人类生存状况在改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归结于世界上两个人口最多的国家:中国和印度。 这一点上未来的历史学家也会说,那不奇怪呀,从世纪元年开始到1820年,世界上最大的两个经济体就一直是中国和印度,只是在最近的两百年里中国和印度衰落了,所以中国和印度又回到第一和第二也完全是可能的,最晚2050年吧,到时候美国是第三,人们会说,世界又回到正常了。很显然,我们应该庆祝这个事情。 可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们没有庆祝。 问题来了:为什么不? 原因很多,其一就是由于中国巨大的变化和出色表现,中美之间的力量对比发生了戏剧性的移位。 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未来的历史学家会为这一切发生得这么快而惊讶无比。我本来想给大家展示几张PPT,后来我觉得给大家举一些数据点就够了。 一个数据是,如果按照购买力平价PPP(purchasing power parity)来计算,1980年时,中国的GDP占世界的百分之二点二,美国占百分之二十五,是中国的十倍多。到2014年,中国的GDP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最大经济体。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因为大家光关注名义值GDP。即使是名义值,2000年时美国的GDP是中国的八倍,到2015年只是一点六倍,十五年之间的变化太大了。到2025年,也许更早些,中国GDP名义值也会超过美国。 这当然对两国力量对比影响巨大。当中国的经济规模大于美国了,它对美国的行为肯定也不会像以前一样。一个国家的经济是全球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五时是一回事,而当它变得更大后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这个情况显然触响了很多警钟。 中美关系挑战之根源 我很惊讶地看到,越来越多美国高层官员越来越大声地说中国是威胁。“威胁”这个词用得很频繁。让我举三四个例子吧。去年九月份,CNN报道说,美国海军陆战队Joseph Dunford 将军向国会陈述:“我认为到2025年,中国将对美国形成最大的威胁。”他还说中国军事技术发展的目的是为了让美国的核心军事优势不再。你们也知道Mattis将军的2018年一月份国防部报告里说,今后美国国家安全的首要问题是大国竞争,而不再是恐怖主义。 还有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蓬皮奥二十一天前对BBC说,中国秘密影响西方的企图已经跟俄国的暗中破坏行动一样令人担忧。美国联邦调查局局长在八天前说,来自中国的威胁不光是来自中国政府的,还来自中国社会,美国需要整个社会动员起来对付中国。 这些都是非常高层的官员。经济学人杂志不久前的封面故事“下一场战争”。以及Graham Allison的畅销书说中美之间开战的可能性很高。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是什么驱动这么大规模的悲观论?因为要是你看中国的举动,他们没有任何想要调动资源征服世界,或者取代美国的领导地位的意思。今天的中国根本上关心的还是中国内部发生的事情。据我所知,他们并不想扮演美国现在在中东,东欧,或者世界上任何其它地方的角色。然而尽管如此这般,中国还是被视为威胁。 问题是为什么会这样? 这是我想强调的一点:西方人有意识,下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把中国视为威胁之最根本原因是中国不是民主国家,中国由共产党领导,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那是从根子上的不信任之来源。 我们要问的根本性问题就成了,是否中国不变成民主国家就是根本上的坏事?中国是否应该变成民主国家? 我发现这个想法存在于人们的潜在思想里。但是这个问题从来没有透彻地讨论过。我希望能够深挖不信任的来源。 我先要说明的是,我不是要讨论民主制度是否更好,非常清楚的是,民主显然是一种好得多的政治制度,这儿没有人会站起来争论说民主是一种更糟糕的政治制度。那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 我们的问题是,如果今天中国突然转换成民主制度,中国会更好吗?很多人多多少少都希望这样。我想说的是,本着George Ball 的精神说,假如我们用历史的视角来理性地客观地看待的话,中国也许不会更好,也许会在很多方面更糟糕。 如果你私下请中国的领导人坦率地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他们也会这样说。他们会指出好几条为什么中国今天突然转换成民主制度会是灾难性的。我指的不是三十年后,而是当下。 第一, 许多在过去几十年内突然转型的国家遭受了重创。例子很多,第一例是南斯拉夫,国家分裂了,你们也都知道多少人被杀害了,民主制度导致煽动民心者被选上了,民族主义,暴力,冲突四起,中国人都看在眼里。 第二个例子对中国更加意义重大。他们看到在俄国发生了什么。俄国一夜之间从共产党统治变成民主国家。我刚才跟大家讲到世界已经如何改善了,婴儿死亡率下降,预期寿命增加,可是在俄国正好相反的事情发生了。变成民主国家之后,婴儿死亡率上升,预期寿命缩短,经济崩塌,人民生活遭受巨大痛苦。我确实知道中国人研究俄国很深很细致,因为他们知道,这也有可能在中国发生。 如果客观地看待历史,最近四十年的历史吧,因为自从邓小平1978年开始他的四个现代化迄今正好四十年了,如果你把这段历史放在中国过去两三千年的历史背景来看,过去这四十年是过去两百年里最好的时光,肯定是自从鸦片战争以来最好的时光。 更加令人惊讶的是,如果你很客观地观察,中国人四千年来的生存状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好。最近这四十年中国人过上了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好日子:几乎每个人都能上学,每个人都能吃上饭。 我1980年第一次去中国时,人们都不能选择自己穿什么衣服,他们都穿中山装,他们不能选择住在哪里,工作在哪里,学习在哪里,所有这些选择他们都不能享受。同样的北京,过去只有自行车没有汽车,如今交通阻塞严重;过去只有矮房,如今全是摩天大楼。中国还有欣欣向荣得令人吃惊的中产阶级,已经是全世界最大的中产阶级群了。 在过去的四十年里,中国产生了全世界最大规模的中产阶级人口。当然,他们无法享受很多美国人能享受的某些自由。不过我也可以告诉你们,四十年前,没有中国年轻人可以进入常春藤联盟大学或者其它美国大学。今天超过三十万中国学生留学美国,他们中的大部分人会学成回国。 让我再给你们一个更加令人咂舌的数据:1980年,中国出国旅游者数目是零,那时只有政府官员才能出国,普通中国人是根本不能出国旅行的。今天,一亿两千万中国人自由出国旅游,一亿两千万中国人旅游完了回国。要是中国真的像过去苏联那样是个充满压迫的劳改营的话,为什么这一亿两千万人要回去呢?很显然,中国虽然仍然不同于西方政治体制,但某些变化已经发生了。 所以,在美国眼里,中国完全是静止的,但其实中国在过去四十年里已经被完全改变了。当代中国特别令人惊讶的还有,就是理论上来说,如果你缺乏某些自由,人民就不能思考,不能创新,不能成为世界级的产业翘楚。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中国人民在发展全世界最有创新的经济。理论上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实际上这正在发生。 像我这样经常去中国的人,中国一年年发生的变化创新令我想不通。我来自新加坡,亚洲最成功的国家,我们总觉得我们比中国先进,然后我很囧地发现新加坡好落后,因为我们还到处身上带着现金,没人在中国身上带着现金,每个人都带着智能手机,当我拿出现金时他们都很奇怪地看着我:“这是怎么着?你不懂……?”我到北大去演讲时,陪我的那位掏出手机划了一下,我们俩就骑上自行车去我们的目的地。 在中国你用一台智能手机啥都可以做。要是你想要吃热乎乎的煎鸡蛋当早餐,你用手机就可以让人送到你门口。他们的创新令人啧啧称奇。这不光发生在消费者领域。我不是人工智能专家,不是超级计算机专家,不是太空探索专家,但是我知道他们在那些领域也有了巨大的进步。 所以理论上不应该发生的事情正在发生,与此同时,美国人的视角却没有改变。这里我来给大家读一段来自“2002年美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的文字,作者是小布什政府它是这么说的:“我们欢迎一个强大和平繁荣的中国崛起。中国的民主发展对未来是至关重要的。然而,中国摆脱共产主义的旅程已经历时四分之一世纪,中国领导人仍然没有开展下一步关于国家性质的基本改变。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会意识到社会和政治自由是中国变得伟大的唯一途径。” 可是中国正在变得伟大。这个陈述显得太奇怪了。这是理论上应该的样子。但是现实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让我们回到未来历史学家的角度,看看美国看待中国的视角,以及坚持要求中国跟随美国道路的做法,未来的历史学家会搔头皮不解: 这是一个有着四千多年历史的文明,它上上下下有过很多起伏,现在正在风暴般崛起,尤其是最近的四十年以来。正当它表现优异时,一个只有两百五十年历史的年轻国家对它说,你不知道什么是对你有好处的,我们知道。如果你不变成民主,如果你没有人权,你是没有前途的。 未来的历史学家看着历史长河将会为此观点非常纳闷。 我想给大家一个建议,我很温柔地建议(场内笑),很清楚现在是时候美国改变它曾经运用来理解中国的语言和观念。非常明显,中国正在发生的一切跟西方政治理论不相符。 你有个选择:你想守着理论,还是关注事实? 事实和理论对不上号,我们得作出调整来处理这个问题。因为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的话,冲突很显然会发生。我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确定,中国不会听美国的建议而改变政治体制。它不会的。它就是不会的。它会继续做它认为对自己好的事情。 问题来了:美国能接受这个吗?这里我想加个重要的历史注脚。我得承认我刚刚读完Graham Allison 的书讨论“修昔底德陷阱”。他在书中说,许多美国人希望中国能够像美国当年崛起时那样。他接着说,小心你的希望万一实现了。 在1897,Teddy Roosevelt西奥多罗斯福成为美国总统不久,他特别自信美国的世纪即将到来,特别肯定历史站在他的那边,以下是他做的一系列事情:向西班牙宣战,赶走了西班牙,拿下了波多黎各、关岛和菲律宾,向英国和德国发出战争威胁,支持哥伦比亚内部叛乱建立巴拿马,宣部美国是西半球的警察,宣言美国有权利在世界各地干预。那就是美国在崛起时的样子。 所以Graham Allison给了很好的建议:请不要要求中国向当年崛起时的美国学习,因为那样的话你给中国的建议是错的。 那么给中国什么样的建议是正确的呢?我们该怎么处理一个很显然不符合我们视角的案例呢? 我相信有一个解决方案,它有三部分,它可以帮助我们解决如何处理中国问题,如何建立一个持久的积极的中美关系。美国可以做其中的两件事,中国可以做其中的一件事。 在美国方面,可以做的第一件事——这个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而是Bill Clinton,我在我的The Great Convergence——书中提起过,我是在朋友家晚宴时从澳大利亚前外长Gareth Evans那里听说的。Gareth Evans和Bill Clinton 在一次研讨会上谈话,后者说美国人面临两个选择: 你要么选择做老大直到永远,或者要是你觉得你不能永远做第一,你就建立一个你不做第一也可以很舒服的世界。 Bill Clinton的比较靠谱的建议就是为什么不去建立一个基于规则,国际法更全面,更多合作和多边行动的世界?建立一个以多边行动为主导的世界的目的是,美国给自己套上多边主义手铐,然后把这个手铐传给下一个老大,也就是中国。 这是Bill Clinton的建议,我则完全同意。为什么美国不在它还是第一的时候建立一个它不是第一也可以很舒服的世界? 好消息是—— 讲了这么多坏消息,我得给你们些好消息—— 我认为中国可以接受一个多边主义基于规则的世界秩序。原因是中国没有一个改变世界的全球计划/远景,他们对今天的世界格局挺满意的。 美国在二战后主导基于规则之国际秩序惠及全世界,中国是最大受惠者。中国为什么想要改变这个格局呢?我可以告诉你,去年一月份我在达沃斯听习近平讲演,提到中国想要建立基于规则的世界秩序,我觉得他是真诚的,因为中国从中得益。 大家也知道,这个话题也被讨论了很久,就是美国对待多边主义的态度总是模棱两可的。一方面美国建立了很多国际组织,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世界贸易组织,等等。另一方面,美国又削弱了这些国际组织。为什么不改变策略,从削弱多边主义变成加强多边主义呢?如果建立一个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这个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可以润滑中美关系,避免冲突发生。 我可以告诉大家的是,我跟George Ball相似,一样在联合国担任大使十年,我的经验是多边主义是可行的。让大伙儿呆在一个房间里,让他们一起谈判,寻找可以互相同意之处,他们最后肯定会找到大家都同意的东西,提炼出常规,这样的常规也确实可以坚持下去。例如联合国的海洋常规法就是一个海洋基本法,它仍然在,即使美国还没有批准它。 这是在中美关系上,美国可以做的第一件事情。 第二个美国可以做到的事情是展示民主的力量,不是说教,而是通过自身的行为证明如果你是一个民主国家,你可以比其它国家表现优越,你带来世界最丰富多样化的经济,你产生最棒的科研成果,你产生最佳政治领导人物,对不对?(场上笑) 因为最终来说,我必须强调这个,我仰慕美国,我小时候特别为美国着迷,因为它是一个令人惊奇的国度,它取得了人类社会前所未有的成就,美国内部的表现激励着每一个人。当你把人类送上月球,哇,太神奇了,让每一个人激动向往。 最好的展示民主力量的方法不是光谈论民主,不是向小布什那样说,你不变成民主国家你就失败了。只要去做就是了。向整个世界展示一个成功的民主国家可以比所有其它国家更好。 顺便说一句,如果这样导致中美之间产生经济领域竞争,产业竞争,那样世界受益。经济竞争不是零和游戏。经济竞争最终可以为所有人带来更好的结果。 在一个基于规则的世界里,中美之间更多的竞争是件好事。证明我们可以比你们做得更好是美国应该做的事情,也是可以做到的事情。你们还来得及做到。当然,我也要说,不要低估来自中国的竞争。要是你看到他们在过去四十年里取得的成绩,请系好安全带,下面三十年将会更加令人惊奇。所以不要低估中国经济竞争力。 第三方面是中国应该做的事情。中国需要理解,深刻理解,它的快速崛起让全世界都担心。 不光是在美国,即使是在它自家门口,在我所来自的东南亚,确实有很多担心。那些担心也是很自然的。 想象我们大家都在这间屋子里,目前角落里有一只很小的猫咪,突然,就在你坐在屋子里这会儿,那只猫咪变成了大象——还在这间屋子里——你当然会担心,对吧?中国的邻居们现在感觉就是这样。这是完全正常的。 中国人有时候为此感到困惑:我们又没有对你们做什么,我们没有派军队去侵略你们,我们没有像西奥多罗斯福总统1897时那样拿走你们的东西,为什么你们要这么担心我们会怎样呢?原因就是规模。 中国众所周知也犯了一些错误。它在外交政策方面变得比较咄咄逼人,不过同时我要注释一下,它变得比较咄咄逼人,但不是更有进攻性。这一点也会是未来的历史学家会关注的,会跟三十年前冷战结束时比较。中国没有轰炸过任何一个国家,一个国家也没有。美国轰炸过多少个国家了呢? 你怎么做的很关键。如果你想让中国继续不轰炸其它国家,你得建立一个逻辑让中国不会轰炸其它国家。我觉得我们可以说服中国因为现在你的规模已经这么大了,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有巨大的影响,所以你得小心行事。我个人的感觉是中国已经开始有意识自己的行为影响很大,已经开始在跟世界打交道时变得小心一点了,他们也感受到一些负面反馈。 最后来讲,避免中美发生冲突是我们面临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可是只要我们都作出正确的战略调整,而这是很关键的一点:美国从来没有,在过去的一百五十年里,需要为另外一个国家作出战略调整,从来没有过。 现在,美国得学习作战略调整这门艺术。这可以做到,我也希望美国会去做。谢谢! 原标题:马凯硕:中美能避免冲突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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