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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上,怎么讲政治

文_/舒炜

【豪门世族全球视野Ÿ群策群力商业智慧】导读:饭局,是人们重要的公共活动场所。在不少人印象中,官员尤好饭局,十八大之后,这些饭局明显减少,但不妨碍在饭桌上,依然要讲政治。

有人归纳过,大家通过饭局可以产生决策,可以张扬势力,可以收纳或排斥,可以论资排辈或攀比高低,最重要的是,可以让这个人类最基本的生存活动,升华成细致和有效的政治工具。但官场饭局文化中的不少问题,我们今天必须正视和做出改变,真要刹住公款吃喝风气和饭局潜规则,需要治源头和抓过程,更要文火慢炖,运用疏导之法,达移风易俗之效。

谁请客不重要,谁被请更重要

吃饭,在官场活动中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也是人际交往的重要手段。在过去,请谁吃?去不去?吃什么?这里面都大有文章。

原安徽省副省长倪发科就和商人吉立昌特别“投缘”,经常在一起吃饭。一次,倪发科应吉立昌的邀请,去吉家吃羊肉饺子。吃完饭后,倪发科顺手挑了吉立昌3块较大的玉石籽料带回家。官员老是跑到商人家里吃饭,这种官商关系自然是很不正常,如“大师”王林家就经常举办官员盛宴。

能参加一定分量的饭局,意味着一种资格。意义越是重要的饭局,自然越封闭,级别越高的人才有资格参加。在古希腊,谁要是单独吃饭,会被认为是可耻的,因为不同的餐桌决定着人群划分。

有时候,通过几次吃饭,本来不认识的人可以建立甚至加强联系,构织起一种特殊的关系网。原重庆市副市长王立军爱交朋友、爱请客是出了名的。在重庆,王的东北客人不断,这些大小饭局中,就有徐明这些圈内朋友。王立军还吃出了科技,在他的一百多项专利中,包含了“循环式传菜火锅宴会桌”。据说该专利能够自动循环传菜,并能供十数人或数十人同桌方便用餐。

2005年,广东村级换届,广州市增城石滩镇麻车村的两名村主任候选人雇用20多辆中巴车,争相宴请全村9000多名村民吃饭,一吃就是10多天,花费超过百万元,结局自然是得不偿失。事后当地有人表示:“这就是不懂‘政治’,哪能这样大规模‘撒网’呢?一下子请这么多的客人,已经失去了请客的本意。”

就客人来说,更多时候,是担心别人不请你,那意味着你被这个群体冷落了。知名记者褚朝新说:出门在外搞工作,你若处处拒绝别人,连饭都不吃一顿,工作也自然常常很难开展。对方会觉得你这个人不好接触,满肚子的阴谋诡计和可怕的念头,“不然,他怎么连饭都不吃一顿”。

当然,有时候被邀请,也并不意味着全是好事。在鸿门宴里,刘邦接到项王邀请,不想去也得去,在宴席上居于下首,政治前途与身家性命悬于一线,话语权在项羽手中,自家只能设法周旋,席间剑光闪闪,也只能佯作无事;同样,刘备受到曹操邀请一起青梅煮酒,席上也是言不由衷,好不辛苦。

而现在的官员只要听到纪委请喝茶、就像听到廉政公署请喝咖啡,早就汗流浃背。自然,人们关注的也不是请客方,而是客人。

谁点菜不重要,坐哪里才重要

法国历史学家让-马克·阿尔贝说过,饭桌上的老大不是那个吃的最多的人,而是吃的最少的,他不仅掌握着餐桌,还掌握着用餐的话语权和节奏。

一度,权力与胃口相关,食量大似乎意味着统治力强,如樊哙在鸿门宴上的表现就非常出色;而一把手则是通过吃饭,可以保持属下的对立和竞争从而维持均衡。在西方,如果哪个政治家不能喝酒,或者“吃不动”一桌丰盛好菜,就不会受选民喜欢。如前法国总统萨科奇因为不喜饮酒,被民众视作不能“平易近人”。

鲁迅曾经说过:中国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厨房。言下之意,国民们不过是这个大厨房里的食客。能上桌,说明你已经得到了主人认可,但这仅仅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考验更为严峻。

在官场饭局开席之前,总会由一个人发表祝酒词,一来体现自己的位置,二是加强和客人之间的联系。前法国总统普恩加莱有过一番高论,他认为没有祝酒词,宴会就不顺。

不得不承认,历史上发明圆桌的那个人是个天才,因为圆桌的含意是“平等”和“团结”。相传,亚瑟王的圆桌打破了12骑士的等级,每个人都看似平等了,但其实并非这样,比如亚瑟王的位置后面就撑着华盖,因为他才是NO.1。

NO.1坐的位置自然是很讲究的,也就是我们俗称的主位,有的地方谦虚地称为“主陪”。主位为什么要面对大厅的入口?据历史学家的研究,这儿可以观察全体,以及人员的进入,从而起到控制整场宴会的作用。其他人往往则是以这个席位为中心,按重要程度依次围聚,在整场饭局中,大家都在靠近中心,关注那个人的语言和动作传递出来的蛛丝马迹。

上世纪克里姆林宫的餐桌上,曾经展现过森严的等级,所有人的目光都要专注于斯大林,频繁祝酒后,大家起身走向领袖碰杯,权力的集中由此得到了象征体现。希特勒也经常在宴会座位的安排上煞费苦心,离自己近的该是戈培尔或戈林没有定论,全看此时需要鼓励还是制约他们。

当然,给其他人排位子,也是一个很大的难题。这种席位的安排是很讲究和复杂的,坐什么样的位子对应着什么样的职务、年龄、亲疏关系。当然这种排列并不固定,席间要是有人临时加入,这种脆弱的平衡就得重新被打破。

一名市政府副秘书长对廉政瞭望表示,有时候,一块桌布都有非同寻常的含义。如果有几桌客人,且难以用方位设置的办法来突出主台,就要利用主台与其他餐台的桌布色彩不同、餐具的不同来突出主台。为避免敏感的“次序高低”问题,在桌次安排上不用数字,而是通过花卉名称不同加以区别。

上述官员是北方人,他说以单位名义宴请客人有一定规矩:一般副主陪在主陪的对面,1号客人在主陪的右手,2号客人在主陪的左手,其他可以随意。但有些地方经常会让客人坐在主陪的位置上,而副主陪的位置坐了一名司机,“大概他们觉得,这个位置是上菜的地方,一点都不重要”。

据湖南衡阳市接待处网站上一篇文章介绍,多桌宴会各餐桌之间的距离应不少于1.5米,主宾桌四周和主通道的距离应不少于2米,餐桌距四周墙壁应不少于1.2米。

当然,和民间请客一般由主人点菜不同,官场上的主位者往往不会亲自点菜。“负责接待的办公室主任通常会在领导来之前把菜点好,等主客到达之时凉菜必须上好,绝不能让桌子空着,这是大忌。”上述人士表示,“但现在这些规矩已经简化了不少。

吃什么不重要,说什么才重要

钱钟书说过,吃饭有时很像结婚,名义上最主要的东西,其实往往是附属品。吃讲究的饭事实上只是吃菜,正如讨阔佬的小姐,宗旨倒并不在女人。

常被人们忽略的是,名画《最后的晚餐》和《韩熙载夜宴图》中,就没有一个人的眼神在盯着食物。有人说,在官场,吃饭的目的并不简单,宾客们的肚子大多并不饿,有人甚至很少体验饥饿,吃饭是为了维持一种关系,或解决一个问题。

吃的简单,并不代表不尊重客人。四菜一汤是最早的国宴标准,但即使这样,有的外宾还是觉得多了,因为在外交场合,一般不能剩菜,前法国总统希拉克夫人就“吃撑”过。原外交部长李肇星在自己新书中透露,自己参与和推动了几项礼宾改革,将国宴改为三菜一汤,不主动上白酒。

既然吃什么不重要,那么什么才是饭局中的精华所在?有人说,餐桌是一个特别的政治场域,它像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政治的角力、权势的较量皆在这里无声上演,“吃饭是最细致而有效的政治工具”。

饭桌上,官员们的话通常不少。有地方官员表示,饭桌上碰到一个北京来的官员,大家总会追着问这问那。梁文道说,爱在饭桌上聊官场轶闻,多半是为了展示自己人脉广,消息灵。但据褚朝新的认识,“这里面相当多都是酒精刺激之后的真实流露,这种真实并不等同于他认可你的价值观,万万不要因为对方拍着胸脯跟你说了几句真话就以为遇到了真爱。”

廉政瞭望记者也经历过一些官员在饭桌上“嗨了”以后,要跪下来和你拜把兄弟的场面,那种感情的流露,绝不亚于去年在餐桌上下跪的泰州官员张爱华。分清饭桌上的真话和假话,那是会吃饭的表现。

毛泽东和张澜、黄炎培、柳亚子这些民主人士在饭桌上一边小酌小饮一边共商国是,这是肝胆相照的真话,许多治国方略也是在这种谈笑风生的聚餐中酝酿而成;周瑜在群英会上大摆筵席,表面上和老同学蒋干“推心置腹”,暗地里却反过来对老同学“杀熟”,骗得曹操斩将,这就是明显的假话。

据廉政瞭望记者采访得知,饭桌上最令人反感的,是一些职务不高,却官气十足的人喜欢“即兴指示”。一名媒体人回忆,他曾在某省跟一官员吃饭,桌上除他外都是此公的下属。此公一讲话,桌上另一人就立马放下筷子拿起纸笔记录,其他官员则对此视若无睹。

在哪儿吃不重要,最终成果才重要

据媒体报道,王岐山在广州、海南、北京等地任职时,交游士林,商界学界亦多故人。但去年的所有饭局,王岐山都一应不赴。他邀请朋友们到家里做客,开伙煮饭,既遵守了中央规定,又避免了老友生疏。

习近平在一次与领导干部交流谈心时就指出:对领导干部来说,除了工作需要以外,少出去应酬,多回家吃饭,省下点时间。官员喜欢吃吃喝喝,是很多人的固定印象。其实,一部分官员早已厌倦了应酬吃喝,很愿意回家吃。

原江苏宿迁市委书记张新实用博客展示过一幅招商的宏大场景。当地干部为了不同的项目,盯着不同的客商,有时在一个饭桌上能碰到好几路招商人马。张新实戏称“成了吃饭游击队”。

好在当时这些官员们“吃”出了成果,在上海新世界大酒店的45层旋转餐厅上,同时坐着市档案局的正副局长,上海市委接待办的处长惊讶地说,我们见过全国各地那么多招商的人,从来没有见过档案局的人也出来招商。饭桌上的一个客商当即表示,一个月之内打1000万元到宿迁注册投资。

饭桌上解决问题,有时可以提高效率。1999年春节,时任国务院总理的朱镕基到湖北看望慰问灾民。除夕夜,朱总理及家人召集随行人员吃了一顿家庭式的年夜饭,席间谈到了能否涨工资的问题,但就当时的形势恐难实行。在国家计委任职的张国宝提出增加节假日的问题。他说是否可以增加节假日,让人民群众有更多的休息机会,也是提高福利的一种方式。对这个问题,席间大家似乎都赞同。春节假期后,朱镕基回到北京就把此事提上议程,通过正常程序,最终得以落实。

南京市委书记杨卫泽早些年在无锡主政时,接受过人民网的一次访谈。他说:“我非常想回家吃饭,但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现在我是把回家吃饭作为一种奢侈。我们来来往往的客人比较多,作为一个地方的领导,我们要尽地主之仪,我们要代表城市来欢迎他们、接待他们,通过欢迎他们、接待他们,我们介绍无锡的情况,同时我们也通过这个渠道来加强城市与城市之间,上下级之间、部门与地方之间的沟通和联系,使相互之间理解、促进、帮助。 ”

官员并非不能在外吃饭,关键要把好尺度。当然,没人提倡官员必须天天“回家吃饭”,这不,刘志军妻子还说他天天晚上都回家吃饭,从不出去呢。

香港饭局,怎么吃?

文_/凌德

最近,四个饭局成为香港茶余饭后的谈资。饭局的主人是政务司司长林郑月娥。从1月6日到14日,她连续在自己的官邸宴请了60多名立法会议员,拉开了香港新年“政改饭局”的序幕。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这句话如今在香港,似乎正在被改写成——“革命需要请客吃饭”。

自去年7月中旬香港立法会举办午宴,邀请中联办主任张晓明与立法会议员们破冰交流政改问题以来,各种“政改饭局”近来就开始在香港政坛流行起来。

也许有感于此,1月17日,港府公布新的《馈赠及公务酬酢一般指引》,再次强调公职人员在进行公务宴请时,须坚守节俭原则。

请谁吃,吃什么

在香港,“政改饭局”谁来吃、吃什么、怎么吃都有一套规则或者界限。

首先,请什么人很重要。

一般说来,这类饭局邀请的对象包括持不同政见的社会各界人士,以便让受邀者在轻松无压力的情景下,交流讨论,凝聚共识。林郑月娥主持的“政改饭局”,邀请的就是不同党派议员。特首梁振英去年连办的三场“政改饭局”,受邀者范围更广,包括反对派学者、议员以及香港记者协会等等。

如果有不请自来的人,就很麻烦了。

2012年香港立法会选举时,有一方选举阵营的人在吃饭,算是个“小饭局”。中途,一名“江湖大哥”,据说是不请而来,往那一坐,被人拍到。搞到最后候选人都要专门打电话给电台解释,说跟黑社会没有关系。

在什么地方请客也有讲究。

一般来说,这类“饭局”不会去大酒店或者会所,多是在官邸进行。林郑月娥举办四场晚宴的地点,就在其山顶白加道政务司司长官邸,梁振英的饭局则设在礼宾府。虽然“饭局”没有向媒体公开,但早有记者守候在官邸门外。

饭局的形式不定,有圆桌也有条桌,一般都要吃2个多小时,与会者一起参与讨论,有时候也有小组会议,每人一般都有足够时间表达意见。

饭局当然要吃饭,吃什么的规矩就更多了。

整体而言,主办方会精心安排,但同时也厉行简约精神。如张晓明去年7月赴立法会参加午宴时,菜式就较为简约,一汤一饭加四菜,另加两个甜品。香港立法会主席曾钰成开席前致辞时表示,“酒微菜薄”通常是主人家的客套说话,但当天的午宴却是事实。

至于林郑月娥的“政改饭局”菜单,也是相当简单,只包括五道主菜(野菌豆腐、姜米碧绿虾仁、清蒸海斑、蕃茄烤肉排和咖喱鸡)、一汤(粉葛赤小豆鲮鱼唐排汤),都是香港常见的菜色。

看到有鱼翅,吓得离席避嫌

为何港府的饭局如此简约?原来,香港特首、问责官员或首长级公务员每年都会摆下不少饭局,宴请社会各界阶层。为了防止浪费,港府对公务员酬酢开支一直有严格的规定,每人的开支,包括食物、饮品及小费在内,上限是午宴350港元、晚宴450港元。

除此之外,港府对公务饭局还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包括公费举办的中式午宴上,尽量只点6道菜或以下,并把吃剩的饭菜包好取走,避免造成浪费。

另外,政府人员安排宴请时,需得体之余,也不应予人奢侈印象。所以,以公费安排的饭局餐单不应包括昂贵食材或濒危物种,包括不能吃鱼翅。

有问责官员向本刊记者分享时透露,有次出席朋友婚宴,来前已经问明主人家会不会鱼翅供应,对方也回答说没有,但后来对方更改菜单后没通知。当日,侍应上菜时,该官员不以为然,吃了一口后赫然看见菜上列明是鱼翅,吓得急急离席避嫌,怕给人发现而大造文章。

有负责采购的香港政府相关职员也向本刊记者表示,政府内部对宴请客人的午晚膳开支有明确指引,所以宴请内地官员和考察团时往往要“左计算右计算”。

他透露,有次在内地宴请官员,最后不但超出预算,更尴尬的是在场宾客都吃不饱。因此,不少香港官员对于中央政府较早前力推限制“奢华风气”的“八项规定”时都拍手叫好,内地官员减少豪饮豪食,而特区官员也不会在请客上“自暴其短”。

由此,不少香港官场中人都戏言,很怀念唐英年任香港政务司司长年代。原来,嗜好红酒的唐家中珍藏甚丰,当年他就常自动请缨,免费“包起”全场红酒作公务宴客。这次林郑月娥也为尽待客之道,准备了“家传秘方”的XO酱赠予各出席饭局的议员。

没获这些眷顾的部门,唯有定期留意各大超市酒价行情,碰上大减价,趁低吸纳,狂扫大批平价红、白酒,以备日后宴请之用。

450元还是要打人情牌

香港特首、问责官员或首长级公务员每年摆下的饭局,究竟会花多少钱呢?

香港民政事务局局长曾德成透露,在2009年至2011年期间,局长以及首长级公务员所用的公务宴请开支只有约4000万港元,如以全港市民计算,每人只支付约5.8元!

不过这还是有不少灰色地带。

审计署去年审查2011年12月举办的国际廉政宣传短片比赛及工作坊开支时,就发现该年12月6日晚上,相关人员宴请实际开支为每人523元,超出上限。但由于时任廉政专员汤显明命令,将酒水分开结单,将开支降低到每人431元,算是蒙混过关。审计署在报告中就批评,廉署非常不诚实。

因此,香港特首梁振英履任后,宣布励行申报守则,并进一步收紧对官员收受利益的要求。

新公布的《馈赠及公务酬酢一般指引》,虽然规定公务午宴及晚宴的人均开支,分别以450元及600元为上限,较以往规定的350元和450元为多,但有关开支须包括食物和饮品支出、服务费及小费;至于在同一场合另行购买的饮食费用,亦必须计算在活动总开支内。

香港行政署回复本刊记者查询时指出,早在2011年,行政署就曾向大约30间位处于不同地区的饭店(包括中环、金钟、湾仔、铜锣湾及尖沙咀等),查询一般午宴及晚宴的餐单价钱,及独立厢房设宴有否设定最低消费等相关数据作参考,亦考虑了其他的相关因素,例如多年来消费物价指数的累计升幅等,决定调升宴请标准上限。

虽然,前港府公务员事务局长王永平认为,“若要在中环包房食饭,450 元或有困难”,但前香港廉政公署调查主任、民主党总干事林卓廷仍认为,午餐上限达450元是“相当豪华”,应该要节俭。

一名香港高官私下向本刊记者说,指引早前已经在内部实行,每次请客吃饭,他叫手下向中环、金钟、湾仔一带“像样”的饭店问价,对方都回答说很难安排,因为以目前物价,又要包房,一般都超过上限,不知道如何安排菜单。

有部分餐厅老板和这名高官相熟,勉强安排一些看得上眼的饭宴,但经常要欠他人情成分,高官不想每次都打人情牌,所以不敢再问,有时唯有自己掏腰包补差价。

本刊记者扮顾客向政府总部附近饭店查询,不少官员及议员光顾的中信海都酒家,八人包房午宴最低消费为5000港元,不算其他的,每位已过600港元。香格里拉酒店的夏宫中餐厅更要8000港元,还未包括贴士、酒水。

有分析指出,根据行政署内部指引,虽然已经提高午膳晚餐费上限,但目前香港社会通胀如虎,中西区更是高消费之地,高官如果要跟从指引请客,只有改到湾仔或坐港铁到远至尖沙咀一带吃饭。

这年头,在香港做官真难!

官场饭局文化中的不少问题,我们今天必须正视和做出改变,真要刹住公款吃喝风气和饭局潜规则,需要治源头和抓过程,更要文火慢炖,运用疏导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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