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民仲平  摆摊论江湖

导读：虽然两人在公安系统中擅长的业务不同，但是二人在仕途路线上却颇为相似，甚至几度交集。王立军也是因一次招警的机缘，从一名普通工人转为派出所干警的。以扫黑、办案名震辽北的王立军，第二年便破格越级提拔为“大城市”铁岭市的公安局副局长。而王立科等了五年，在1998年，才成为北宁市（县级市）公安局政委。随后一年，转正成为局长。

01

王立科特别喜欢看《雍正王朝》。

这倒不奇怪，几乎所有对权力充满向往的男人，差不多都会沉溺于这部改编自二月河小说的电视剧。品尝过权力滋味的人，通过它回眸自己的上位史；未曾染指过权力的人，通过它幻想一路打怪升级通往权力之门。

据说在王立科还是辽宁警界非著名人物时，专车的音响里最常出现的就是这部剧的主题曲——《得民心者得天下》。情到浓处，还不禁哼唱几句：

“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由谁来主宰”

一位朋友曾和王立科聊起这部剧。王立科对剧中人物如数家珍，逐一点评，说到年羹尧这位辽宁北镇老乡时，他更是独有心得，他认为年羹尧站队一直没问题，错在恃宠而骄上，并进而得出为官当谨慎的经验教训。

不得不说，王立科在谨慎、低调方面的确做得不错。随着官职的晋升，他谨慎程度越来越高，最初的那个辽西警界风云人物，渐渐成为一个守持中庸的传统官僚。这一点，对出身于那个年代辽宁警界的大佬来说，着实不易。

大家去看看落马的辽宁警界高官，哪个不是飞扬跋扈、豪横一方的？最典型的莫过于2012年跑到米国驻成都领事馆的那位了。

谨慎，这一点相当程度上是依靠个人主观能动性的，这考验的是一个人的悟性与定力。但是站队的好坏却往往由不得自己，因为你很难知道“队长”会不会出问题、什么时候出问题。

今天身处中纪委留置点的王立科，估计肯定能得出这一条新的经验教训。

02

锦州，在明朝这里是标准的关外之地。明末，迅速崛起的后金一直希望逐鹿中原，而从东北到中原，必经之地就是狭窄的辽西走廊，走廊的南口是著名的山海关，北口便是锦州。

17世纪时漫长的战争，让这里不仅名将云集，而且还民皆可战。袁崇焕调教过的关宁铁骑，其兵源就来自于此。

“人性犷悍，习俗尚武”这是袁崇焕对这里民风的描述。

几百年过去了，骨子里的民风彪悍没有褪去多少。这反映在十八大之前的警界，就是作风硬朗、能打硬仗，但不好的地方就是无视规矩、手段严酷，还经常与一些处于黑灰地带的社会人士打成一片。

这样的地方，在今天看并不是一个受人欢迎的雇主单位，但对一些对江湖充满幻想，对铁血充满期待的年轻男孩来说，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对于18岁的王立科来说也是这样的，穿上威风凛凛的警服，是当前他的最大的梦想。

虽然毕业于辽宁司法学校，但毕业后他没有做过一天的政法工作，先是在老家锦州市北镇县建设局房管所当房管员，半年后又去了县自来水公司当政工干事。

机会来了。1982年的夏天，在县工业局上班的哥哥告诉了王立科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县公安局正在招警察。王立科想都没想，就报了名。最后因为司法学校的中专学历而如愿加入了警队，成为县城一个派出所的警员。

在今天的省级政法委书记、公安厅长中，从警资历如此之深的，并不多见。不过八十年代的基层民警，大多是这般年纪，比如龚道安，比如XXX。

进入公安系统不足一年，一场声势浩大的严打运动开始。无数年轻警察因为在这场举国关注的运动中立下战功，进而获得仕途的第一次晋升。严打就是抓人，抓人是最高效的工作方式和获得嘉奖的途径。

但是19岁的王立科并不擅长破案抓人，或者说破案抓人并不是他最拿手的。他在警界的第一次高光亮相是在严打后的治安综合治理中。

当时派出所的警察大多是抓人的一把好手，但却对严打背后的治安管理问题，和在严打中形成的经验教训并不怎么关注，所以在严打后的总结、治理提升中抓了瞎。

而王立科却很早就关注到了这些问题，随后所里的各种材料、报告都是出自他手，他也确实发现、提出了不少独有的见解。这样的管理才能让王立科迎来了仕途的第一步——派出所副所长。

03

八十年代中期，汽车的增多开始让交通管理成为一个头疼的问题。北镇县因为出产建筑用砂，而货车较多，此类问题更是突出。

县公安局决定加强交警队的力量。交警不同于传统的刑警等以破案为主的警察，交警一是没有大案可破，二是天天和本地百姓打交道，所以交警队领导更多的需要的是管理才能，再加上一点铁面无私、不徇私情就更完美了。

就这样，管理才能比较突出，年轻而人际关系简单的王立科，在晋升副所长的十个月后被县局领导调到了交警队当副教导员，随后又升为教导员。

虽然这是次进步，但据说王立科并不是很满意。一来是那个年代的交警在公安系统地位不高，毕竟汽车远不如今天这么多；二来是交警在系统内晋升通道不畅，远不如能破案立功的刑警等警种。

虽说不喜欢，但是王立科的工作确实干得不错。二十多岁的他，这时候不仅迎来了事业上的成功，而且还获得了感情上的收获。

在交警队，他更深入的了解了同是满族的夏小姐。两人真是天仙配，王立科高大帅气，文笔功力了得，更是年级轻轻就当了队领导。夏小姐在十分土气的年代，却很会打扮，是当时颇受追捧的女青年。

恰是郎才女貌。二人迅速走进了婚姻的殿堂。随后，二人开启了在辽宁政坛上的夫妻二人联唱。

值得一说的是，王立科的哥哥也在这时候提拔为副科级干部。不过，这位比弟弟大五岁的哥哥，日后的仕途远不如弟弟走的更远、更高。

05

1993年，29岁的王立科成为县公安局副局长兼交警大队长。这时候的他是个拼命三郎，对交警队工作的十分上心，还时不时在各种报刊上发点豆腐块。

女儿的诞生让他格外开心。女儿小展的长相结合了夫妻二人的优点，是当时公安局家属院里的明星宝宝。

有趣的是，也是在这一年，“辽北地区著名狠人”王立军，成为了铁法市（县级市）公安局副局长。不过与擅长办硬案的王立军不同，王立科更擅长于行政管理事务。

虽然两人在公安系统中擅长的业务不同，但是二人在仕途路线上却颇为相似，甚至几度交集。王立军也是因一次招警的机缘，从一名普通工人转为派出所干警的。

以扫黑、办案名震辽北的王立军，第二年便破格越级提拔为“大城市”铁岭市的公安局副局长。

而王立科等了五年，在1998年，才成为北宁市（县级市）公安局政委。随后一年，转正成为局长。

王立科在县公安局领导位置上，口碑颇佳。他既没有夺目的破案成绩，也没有什么让人产生争议的地方。

在一次历史罕见的特大洪水前，当得知102线国道某桥墩被洪水冲倒，他冒着倾盆大雨，24小时在泥水里疏导车辆。

一次，交警大队依法拘留了一名无证驾车司机，经查，是哥哥的小舅子，哥嫂登门找他放人，王立科拒绝了同县为官的哥哥的请求。

开发区两名领导的儿子参与贩毒和流氓械斗，群众敢怒不敢言，是王立科顶住各种压力，将二犯抓获。

和王立军的战功相比，这都是毛毛雨，但积小胜为大胜，这是王立科的从警之道。没有什么大案要案，没有什么惊天地泣鬼神，没有什么机智神勇，没有什么舍身相搏，王立科在这段时间，基本是一个优秀但不很出众的警察。但他善于管理、性格温和这些优点也可以让他获得上级的赏识。

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全国优秀青年卫士等荣誉称号等各种称号也没少拿。

05

和王立军的第一次交集马上到来。

2002年，王立科成为锦州市公安局副局长。

2003年，那位铁岭市公安局局长王立军，头顶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雄模范、辽宁地区打黑专家的光环，带着被打击报复身负重伤、率队异地剿灭一市黑帮的传奇故事，调任锦州公安局局长。

王立科投案后，很多媒体第一时间将这段经历大书特书，甚至有的作为标题，比如“昔日王立军副手落马”，仿佛二人当年关系多么紧密一样。其实，在当时的锦州公安局领导班子中。王立军并不怎么喜欢王立科，虽然二人名字如此相像。

作风张扬、热衷办大案的王立军，对只会搞公路交通和红绿灯的王立科并不感兴趣，他倒是对锦州局几位办案骨干颇为欣赏，甚至以后带到了重庆。

另外，王立科此时也已经是警界红人，刚闭幕的党的十六大上更是当选党代表，他对王立军那种飞扬跋扈的作风十分看不惯，不愿也没必要攀附依靠。

不过此刻的王立科有点飘，在锦州这片江湖里越陷越深。这可能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太成功了，38岁市局副局长，妻子夏小姐的仕途也是越走越顺，哥哥成为区委副书记，就连女儿小展在学校也是小有名气。

还可能因为，在这片土地上，江湖是躲不掉的。在《少帅》一剧中，张作霖对年少的张学良说道江湖的意思：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正因为江湖是人情世故，所以无处躲藏，更何况是在这一样一个把江湖看的如此重要的地方。王立科开始与不少商人联系在一起，称兄道弟、推杯换盏之间，黑的白的往往避免不了，也分不开。

比如，2006年，王立科曾经的老领导，市局副局长朱良因为牵扯进一起黑恶势力案件而锒铛入狱。其实，朱良当时在锦州的所作所为，虽然实属违法，但在那片江湖中看来不过是义气所为，不过是替兄弟们帮个忙。

所以在朱良出狱后，他仍然可以在锦州很快建立了自己的产业版图，而且这些产业集中在建筑业、娱乐业等需要特殊江湖资源的行业。这就是法律与江湖。

06

王立科与王立军的合作关系很快就结束了。

2006年，王立科出任葫芦岛市公安局长。两年后，又任辽宁公安厅副厅长。

2009年，大连副市长、公安局长退休。大连这个地方十分复杂，原因是大家众所周知的，长时间以来大连本土干部盘踞在各种位置上，比如老局长就是大连本土经济口出身的。所以对公安局长这个关键位置，省委决定不再让本地人出任，而是外调一位。王立科随后赴任大连。

有趣的是，当时人们都知道王立军，但不知道还有一个王立科，而且由于对王立军报道太多太滥，以至于大连的一些媒体和民众把两个人混了，有人把许多王立军的事迹张冠李戴安到了王立科的头上。

不得不说，还是王立科更适合出任公安局长，他搞维稳、治安治理很有一手，一村一警等各种吸引上次目光的创新工作层出不穷，而且综合协调能力确实很有水平。

相比之下，王立军的暴烈脾气、冲动头脑、好大喜功，倒是更适合担任冲锋陷阵、攻坚克难的刑侦队长。办一个硬案，打个黑社会也许是个优势，但是在需要协调各方、应对全局的问题时，这就是个十足的劣势。

2010年的一个夏夜，一艘30万吨级油轮在大连新港向油灌区卸送原油，由于操作不当，输油管道突然发生爆炸，引发火灾，原油顺地下管沟流淌，形成地面流淌火，火势蔓延。

由于消防归属公安局管理，所以事故发生后立即成立的现场指挥部，由公安局局长王立科任总指挥。

这场百年难遇的特大事故，虽然给这个城市带来了不小的灾难，但却给了王立科仕途一个难得的际遇。

所谓百姓不幸政客幸吧！

因为事故很大，大火几天不灭，单靠大连消防很难解决问题，所以辽宁乃至周边省份的公安消防等力量纷纷调到大连，以至于军队也被调集，至此，多部门多地区多种力量统归指挥部指挥，这无异于一场战斗的指挥。这就给了总指挥王立科展现自己能力的一个机会。

有了展现自己的舞台还不够，演给谁看也很重要。

这场事故之大，以至于引起了高层关注。最高层做出批示，副国级带队赴现场，时任中央政法委书记与部负责人坐镇公安部指挥中心。

剩下的，就看王立科怎么表现了。

不孚众望，相比于日后多起石油石化类的安全事故（比如天津港事故），这次事故的处置堪称优异。视频另一头的领导，对他的指挥很满意，认为他是个人才，而领导马上就要到用人之际了。

2011年，王立科因此获得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模，也就是被王立军宣传拿此奖的“活着的没几个”的荣誉。王立军虽有些夸大，但是基本接近事情，首先这个奖不是每年都有，其次大部分是追授，活着的还真没几个。2011年，活着拿奖的有三个，身体健全拿奖的是两个。

自此，马遇伯乐，王立科的仕途开启了崭新的一页。

07

时间到了2012年底，大环境发生了改变，我们进入了新时代。

那位时任中央政法委书记即将奔赴昌平区小汤山的秦城，全国政法系统的大换人开启。大家可以自己百度下，这一年是公安厅长任职的“大年”。

打响头炮的，就是我们的主人公王立科。2013年3月28日，这一年的两会刚过去十天，王立科调任江苏省省长助理、省政府党组成员，省公安厅厅长、党委书记，原厅长被调任南京市政协副主席。

这一年，或许是王立科最幸福的一年。自己跨省升级调动，成为一省大员，未来可期；哥哥成为地级市副市长；妻子夏小姐也官居副厅级；女儿小展即将大学毕业，身材高挑的女儿出落得亭亭玉立。

两年后，捷报又来，他成为江苏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省政府党组成员，省公安厅厅长、党委书记。政法委书记兼任公安厅长，这在周老虎之后的时代，已经颇为罕见，可见王立科在政法委和公安系统都是得到肯定的。

2017年的夏天，又到了一次大环境改变的前夜。政法系统又开始了大换人。

这个夏天，我们的“老朋友”龚道安，从公安部十二局局长赴任上海公安局局长，不信邪的邓恢林从中央政法委反分裂指导协调室负责人调任重庆公安局长。

王立科不再担任公安厅长，而专职担任政法委书记，直到前几天投案自首。

08

如今在纪委留置办案点的王立科，有充足的时间去看他喜欢的《雍正王朝》。这一次，当他听到主题曲时，或许会有更多的感慨吧！

“数英雄 论成败

古今谁能说明白

千秋功罪任评说

海雨天风独往来”

这哪一句，对他来说不是泪点呢？

他或许悔恨，要是不涉江湖那么深该多好？要是没人赏识、不迈出从大连到江苏这一步多好？

可是仕途哪有什么回头路，有道是：

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关联阅读：

江苏政法委书记王立科主动投案 曾是警界一级英模

2020年10月25日 来源：中国新闻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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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腐无禁区，昔日英雄落马

中纪委周末再打虎，江苏省委政法委书记王立科主动投案。

10月24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官网发布消息，江苏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王立科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主动投案，目前正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纪律审查和监察调查。

这是今年落马的第17名中管干部，同时也是今年第2位主动投案的省部级官员，上一位是青海省副省长文国栋。

不同于其他主动投案官员，王立科是十九大以来第一个落马的省级政法委书记，也是十九大以来首个主动投案的省级政法委书记，颇为罕见。

十九大迄今，江苏共有2位省部级高官落马，另一人为副省长缪瑞林。

2

前一天仍登党报头版

现年56岁的王立科是满族，山东人，中央党校大学学历。仕途起步、成长于辽宁，跨省历练于江苏，长期在警务系统工作，是一位“老公安”。

王立科并非警务学校科班出身，16岁参加工作，当过房管所房管员、自来水公司政工员。1982年10月成为北镇县（辽宁锦州市管辖）派出所民警，仕途真正起步。

22年间从派出所民警、副所长，公安局交警队教导员，县公安局副局长，北宁市（北镇县撤县设市，别名北宁）公安局政委、公安局局长，升至锦州市公安局副局长、党委副书记。

此后，王立科的仕途开启了异地模式。2006年年末调任葫芦岛市公安局局长，后接任葫芦岛副市长。44岁时（2008年9月）成为辽宁省公安厅副厅长。

不到一年，再次异地调任大连，任辽宁省公安厅副厅长、党委副书记，大连市政府副市长、市公安局副局长、局长等职。十八大后，王立科仕途再迎转折点。

2013年3月跨省到江苏任省长助理、省政府党组成员，省公安厅厅长、党委书记，同年接任江苏副省长。2015年11月任省委常委、省委政法委书记，直至如今被查。

此外，王立科2017年7月不再是江苏省政府党组成员，省公安厅党组书记，同年9月不再兼任省公安厅厅长。

就在王立科落马前一天，名字仍登在江苏省党报《新华日报》头版。据该报10月23日报道，10月22日，江苏省全国双拥模范表彰会议在南京召开。王立科主持会议。

22日同天，江苏全省退役军人工作会议在南京召开，王立科出席会议并讲话。稍早前，10月15日，江苏召开扫黑除恶专项斗争推进会，王立科出席会议并讲话。

不过10月24日当天《新华日报》报道提到，10月23日江苏省委常委会召开会议，学习贯彻《中国共产党政法工作条例》，研究部署有关工作。报道未提及王立科是否出席。

3

警界英雄，曾获一级英模称号

如果以辽宁锦州基层民警算起，至2017年不再兼任江苏省公安厅党组书记、厅长为止，警界之路王立科走了35年，的确算是一名“老公安”。

其仕途也颇有特点，明显可以分为两个部分。作为江苏政法之虎，王立科十八大之前在辽宁锦州、葫芦岛、大连警务系统工作，十八大之后作为省部级官员执掌江苏公安及政法大权。

从基层民警到辽宁省公安厅副厅长，王立科用了26年，而从辽宁公安厅副厅长到江苏副省长，他仅用了5年时间。

据新华网此前报道，2001年1月17日，哈尔滨两名持军用手枪杀害５名群众和２名警察，并抢劫３台高档汽车的犯罪分子流窜到北宁。

王立科对此进行了周密的部署，带领便衣警察在北宁大厦设下埋伏。临时得知一位民警没穿防弹衣，王立科马上把自己的脱给了他。

然而犯罪分子提前到来，并察觉有异准备掏出手枪射击。就在一刹那，王立科手疾眼快，大喊开枪。两名罪犯被当场击毙，警方无一伤亡。公安部和辽宁公安厅分别对王立科记功嘉奖。

王立科的高光时刻，还是十八大之前2011年11月那次嘉奖。他被授予全国公安系统一级英雄模范荣誉称号。当时公安部一位副部长在大连表彰大会现场，当场宣布表彰决定。

表彰决定提到，王立科在大连两起特大火灾扑救和一群体性事件处置中身先士卒，周密部署、果断决策……受到了中央领导同志和公安部、辽宁省、大连市各级领导的充分肯定。

不止这些，王立科还获得过：全国优秀人民警察，全国优秀青年卫士、全国劳动模范、全国公安战线二级英雄模范、中国青年“五四”奖章获得者等诸多荣誉称号；

辽宁省公安厅荣记个人一等功２次、二等功２次、三等功５次。他所领导的北宁市公安局连续３年被评为全国优秀公安局。2014年南京青奥会，王立科还担任过安保工作小组组长。

4

巡视组巡视政法系统，并点出问题

王立科被查，一个重要背景是，全国政法系统正在进行整顿，扫黑除恶也更强调要“打伞破网”。去年6月中旬，中央扫黑除恶第17督导组督导江苏省第二次边督边改对接会召开。

督导组组长盛茂林提到，江苏高度重视涉黑涉恶案件办理工作，“循线深挖、依法惩处，确保案件办理取得整体较好质效”，有力推动了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向纵深发展。

“同时也要看到，一些案件的办理仍存在短板，案件办理进展缓慢，“打伞破网”“打财断血”推进不力等问题仍不同程度存在，需要继续加大力度向前推进”。

江苏省纪委监委官网显示，2020年4月27日至6月20日，江苏省委第九巡视组对省公安厅党委进行了巡视。8月10日，巡视组向省公安厅党委反馈巡视情况。

反馈通报提到，江苏省委巡视组在巡视中发现和干部群众反映了一些问题，其中有“一些干警甚至执法犯法徇私枉法。履行全面从严管党治警政治责任不严实”等问题。

此外还有，“资金资产管理、招标采购等关键环节关键岗位风险防控不严”等。同时巡视组收到反映一些领导干部的问题线索，已按有关规定移交纪检监察机关等有关方面处理。

同样是8月，江苏省委第九巡视组也向省法院党组反馈了巡视情况。巡视组提到，“公正司法司法为民有差距”，“落实全面从严治党战略部署有缺失，履行主体责任不到位”。

同时，省委巡视组收到反映一些领导干部的问题线索，已按有关规定移交纪检监察机关等有关方面处理。江苏省委巡视组还巡视了司法厅、监狱管理局等单位。

而执掌江苏省政法大权的正是如今落马的王立科。据中国新闻周刊不完全统计，江苏今年政法系统已有6名厅官落马，均为其下属。

其中江苏省公安厅刑事警察总队原总队长、刑事侦查局原局长罗文进是王立科直接下属，且搭档多年。罗文进被查时已退休2年有余。

值得注意的是，10月21日，江苏省委政法委举行以“常鸣防微杜渐警钟、永固拒腐防变堤坝”为主题的第二期“学习·思考·行动”讲坛。

王立科说，“政法队伍肩上责任重、手中权力大、面临诱惑多，要坚持从严管党治警一刻不放松，努力做到常鸣防微杜渐警钟、永固拒腐防变堤坝”。

近期国内公检法系统有多名官员主动投案，如山西省阳泉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陈明华，云南省玉溪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陈昌，楚雄州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周映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