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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厉声质问拜登:美国已经低劣到此种地步了?

普京厉声质问拜登:美国已经低劣到此种地步了?

薛凯桓2021-04-28来源:观察者网

无论是此次的卢卡申科,还是2020年对伊朗苏莱曼尼的“斩首”事件,亦或是很久以前的刺杀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刚果(金)领导人卢蒙巴、智利民选领导人阿连德,种种劣迹无不践行着美国的这一理念:只要可能,就可以通过肉体毁灭来颠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权。

薛凯桓 | 白俄罗斯国立大学国际关系硕士生

【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薛凯桓】

当地时间4月18日凌晨,白俄罗斯总统亚历山大·卢卡申科对外公布了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白俄罗斯国家安全委员会已经拘捕了企图在白俄发动军事政变的多名人员,并捣毁了他们的组织。

卢卡申科称其目的是对他本人和他儿子进行刺杀,并对白俄罗斯现政府进行颠覆,并在政变后通过暴力夺取政权。

根据卢卡申科的最新说法,为了进行这一行动,政变者仅实行方案就拟定了三种。其最初计划在5月9日胜利日阅兵式上直接刺杀他,但这一想法在该国实施起来相当困难,所以他们放弃了第一种方案。

随后,政变者开始考虑袭击总统车队,甚至为此购买了火箭筒。但是这一方案的实施也没有获得成功,原因是出于车队行进速度很快的考虑,火箭筒命中的几率非常小。

第三种方案是攻击总统的郊外官邸。为了毁坏官邸,叛乱者划拨了1000万美元的资金,仅给狙击手的报酬就达到100万美元。

如此精心策划且手段狠辣的刺杀手段,也再次让白俄罗斯这个因去年的抗议活动而频频登上新闻头条的国家又“火”了一把。

毕竟,针对一国元首进行这种“斩首”式的刺杀活动,企图通过肉体毁灭国家元首的方式接管国家政权,这种行为公然于世界并见诸于媒体,实在太过吸引人的眼球,也让人不得不怀疑其刺杀活动背后的隐情。

政变者的资金、联络渠道从何而来?又是谁有动机指使他们进行这样一场冒险的刺杀活动?显然,政变者的行为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那么究竟是谁,策划了这样一场“劲爆”的刺杀活动?

这个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并不拖泥带水,卢卡申科在俄罗斯安全机关挫败了此次刺杀行动后很快便发表声明,称种种证据表明美国中央情报局和美国联邦调查局全程参与了此次事件,并相当明确地“暗示”了此次事件的策划者就是美国情报机关。

这一指责并非空穴来风,白俄罗斯和俄罗斯安全机关公布了案件的详情和相关细节,其中的“美国因素”确实非常一目了然,甚至已经到了毫不掩饰的程度。

美国“颜色革命”的最后一击

根据现有信息,此次事件大致经过如下:

4月初,俄情报机关便获知了白俄罗斯反对派在华沙与波兰情报人员及CIA联络的消息,反对派策划在明斯克等城市进行纵火和爆炸,制造示威者死亡事件,然后再栽赃给白俄罗斯军警。

俄罗斯和白俄罗斯情报机关对信息进行进一步检查后,发现他们的行动并非如此简单,接着,锁定了一个叫岑科维奇的可疑人物。

岑科维奇是白俄罗斯一名律师,同时拥有美国国籍,多次与美国及波兰情报机构联系,其与白俄罗斯国内的反对派人士菲杜塔关系匪浅。

这两人共同策反了一名“白俄罗斯军队将军”,在将情况报知CIA后,CIA认为可以以此为基点进行一些“冒险活动”,要求他们与这位被策反的将军保持联络,以利用这位“将军”的身份进行政变活动。

4月11日,岑科维奇和菲杜塔根据指示抵达莫斯科,在一家餐厅包厢内接待了这位“将军”,并在餐厅内开始进行谋划。根据CIA和波兰等国情报机关的计划,岑科维奇和菲杜塔向这位“将军”讲述了行动细节。包括占领广播电视中心向全国播放告人民书、封锁内务部队和特警部队、切断全国供电系统,然后由一支武装开展夺权行动。

随后卢卡申科将被处决,政权将由“民族和平委员会”接管。而这一行动的时间被初步定为5月9日即国家胜利日,因为这一天,卢卡申科和白政府几乎全体高官将出席公开活动,是颠覆白现政府的最好时机。

两人还在餐厅里向这位“将军”出示了一份名单,上面罗列了将被处死和关押的高级官员的姓名和职务。

根据计划,在政变成功后,他们将于白俄罗斯实施至少为期五年的国家转型计划(军事管制),波兰和乌克兰会帮助白俄罗斯实现“民主”。一旦新政权接管了白俄罗斯,西方国家将立刻承认其为合法政府,并给予援助。

根据这份CIA等情报机关的谋划,这场阴谋重点就是“肉体消灭”,只要杀死卢卡申科,一切“问题”都会解决。西方在白俄罗斯实现“民主化”的长期夙愿也将得以实现。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的谋划其实早已处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两国情报机关的监视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甚至在接头时,会面的餐厅包厢已经被安装了秘密摄像头。

而且,虽然没有明确说明细节,卢卡申科在事后仍然表示,在政变者当中有国家情报部门的人员,他充当了变节将军的角色,政变策划者想通过他来发动军队来实施武装政变,这一说法几乎已经是明示了那位与岑科维奇和菲杜塔会面的“将军”的身份,即打入政变者内部的俄白情报部门的特工人员。

岑科维奇的“美国籍”律师身份、诸如菲杜塔等“美国背景”深厚的白俄罗斯反对派的活跃行动,以及美国中央情报局和波兰等国情报机关在此次事件中的直接出镜,都昭示着美国与此次事件脱不开的关系。目前,被捕者也已经招供了自己受到了CIA等机构资助和指挥的事实。

而在4月20日,俄罗斯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证实,普京已在一次美国总统拜登主动邀请的通话中,就此次事件对其发出了质问,其态度已经严厉到使用“美国已经低劣到如此地步?”这种辞令的程度。

拜登本人及美国官方并没有当场回复普京的问题,而是在俄白两国情报机关公布相关情况、两国电视台也播放了政变的相关新闻和画面后,美国国务院发言人才出面否认了CIA参与此次行动的可能性。

但这个不痛不痒的声明并没有说服力去否认已然铁证如山的事实,这种匆匆的否认也只会平添几分此地无银的笑料意味。

美国为何会在此时选择采用如此激烈的“肉体毁灭”式刺杀行动去颠覆白俄罗斯现政权?

在我们的印象中,身为“颜色革命”操盘手的美国往往以幕后指使者的身份出现,通过调动各种资源去间接指挥颠覆活动,如此次事件一般直接下场,亲自出手谋划乃至直接行动,似乎并不是美国“颜色革命”的一贯套路。

毫无疑问,此次刺杀活动是去年出现在白俄罗斯街头抗议活动的延续,而在此次刺杀事件出现之前,白俄罗斯国内出现的颜色革命运动并没有超出美国及西方所主导“颜色革命”的一贯套路。

这一事件的出现,是美国采取“最后手段”去试图终结这一事件的一种尝试。

而美国之所以要采取刺杀方式去终结这一事件,首要原因自然是其在白俄罗斯国内的活动已经无以为继,培养的反对派人士与势力已经是强弩之末,无法以他们的能量继续左右白俄罗斯的政局。

反对派势力的逐渐孱弱与其声势的逐渐降低,催使美国去通过直接刺杀现政府政要这一“强扭”的方式去强行扶持反对派上台。而此次事件如此赤裸裸的敌意显现,也彰显着美国内心的焦急。

白俄反对派核心人物:季哈诺夫斯卡娅

要想了解美国此种行为背后的动因、了解美国为何如此急不可耐,这就不得不围绕一个人,白俄罗斯此次政治危机的反对派核心人物:季哈诺夫斯卡娅。

作为此次白俄罗斯抗议集会风潮的反对派核心人物,她声势的大小直接影响着美国“和平演变”白俄罗斯政局的愿望是否成功,而现在很显然,她已经失败了。

从去年10月7日被俄罗斯政府列为通缉犯开始,季哈诺夫斯卡娅的政治人生就开始了诸多不顺。

美国新近选举上台的拜登政府对季哈诺夫斯卡娅进行真金白银的支持似乎并不感冒,对她的所谓“支持”就是在2021年2月17日的《时代》周刊上将她列为全球100位年轻领袖,榜单上还有瓜伊多等“民主领袖”。

这种虚名式的“嘉奖”并没有多少实际用处,可以看出白宫对躲在立陶宛的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现如今的白俄罗斯反对派,除了一些网上文宣之外,也根本无法做更多事情的。

2月21日,季哈诺夫斯卡娅对法国《世界报》称,“我承认,我们已经迷路了。他们有武器,有军队,就是这样,我们失败了,白俄罗斯人民已经感到疲倦和恐惧。”去年声势浩大得到“多国支持”的反对派,如今只有德国和加拿大在为其提供少的可怜经济援助。

3月29日,白俄罗斯政府更是对季哈诺夫斯卡娅提起恐怖袭击刑事诉讼,并要求立陶宛引渡。

与其现在所受到的冷遇相比,季哈诺夫斯卡娅在去年白大选结束后的一段时间内,可谓是春风得意,作为替代其夫季哈诺夫斯基参选的“政治素人”,她的政治经历可一点都不普通。

白俄罗斯政治危机的先兆,其实早在2020年5月5日白议会公布大选日程后便已出现。典型表现之一便为知名反对派的踊跃参选。白总统选举报名于5月15日截止,共55人报名,创1991年独立以来的最多纪录。

对卢卡申科连任构成较大威胁的反对派竞选人,主要是巴巴里科、赛普卡洛和季哈诺夫斯基。巴巴里科出生于1963年,2000年任白俄罗斯天然气工业银行总裁,曾于2018年获最佳银行家等称号。

赛普卡洛出生于1965年,1997-2002年任白驻美国和墨西哥大使,2005-2017年创立并领导白高科技园区取得快速发展。季哈诺夫斯基出生于1978年,因开设批评白政府的个人频道“国家为民生”而受到支持,频道拥有逾24万名订阅用户。

通过上述履历,不难看出,此三名竞选人均具有较高的社会知名度,而且他们在限制总统任期、政治民主化、经济私有化、改善民生等方面有相同的政治诉求,其中前两名竞选人曾是卢卡申科政府体制内人士,其参选的政治影响力不可小觑,自然引起了白俄罗斯政府的高度注意。

为了防止此类反对派造势过于强大影响国内政局的稳定,白俄罗斯政府过去在总统大选前,就曾通过限制此类反对派人士参选等办法来稳定国内选情,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2020年5月29日,季哈诺夫斯基因涉嫌违法聚集和扰乱治安被行政拘留;6月18日,巴巴里科因涉嫌经济犯罪被逮捕;6月30日,白“中选委”因签名数量不足拒绝赛普卡洛注册参选;7月14日,巴巴里科因收入申报不实和涉嫌犯罪也被拒绝注册参选。赛普卡洛也被迫流亡国外。

上述技术手段一如既往地狠狠打压了反对派势力,然而令白俄罗斯政府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反对派势力早已做好充足的舆论准备,政府略显粗暴的打压方式在反对派的媒体舆论宣传下,成功激起了反对派势力的集结与民众的不满,致使反对派声势日益扩大。

这其中的核心人物便是季哈诺夫斯卡娅。其为了替代不能参选的其夫,匆匆宣布了参选。之后就明确提出了释放在押政治犯、作为过渡总统6个月内推动公正选举、举行恢复1994年宪法的全民公投等与卢卡申科政府针锋相对的竞选主张,逐渐成为反对派的核心人物。

反对派势力也迅速围绕她集结起来,2020年7月30日,明斯克的人民友谊公园举行了该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反对派造势活动。根据不同机构的估算,少则2万5千人,多至6万5千人参加了支持季哈诺夫斯卡娅的集会。

造势活动开始后,此前在竞选活动中最受欢迎的反对派候选人巴巴里科与赛普卡洛的亲戚,先后走上中心舞台发表讲话,表示对季哈诺夫斯卡娅的支持。

而在季哈诺夫斯卡娅本人到场并发表反对现政府的讲话后,各反对派势力更是宣布“反对派力量已经集结了起来”,并声明各个反对派的竞选总部已决定加入季哈诺夫斯卡娅的竞选团队。反对派势力已经团结了起来,静等选举结果。

2020年8月9日选举结束,10日,白“中选委”公布初步投票结果——卢卡申科获得超过80%的选票,白俄罗斯反对派公然否认选举结果,危机正式爆发。

季哈诺夫斯卡娅本人也公开否认了选举结果,要求卢卡申科立即辞职,在其煽动下,白拖拉机厂、矿厂等国营部门也纷纷出现罢工和游行活动,示威者冲击了总统府等政府机构。白国内各地也开始出现类似的抗议集会活动。

在此之后,季哈诺夫斯卡娅本人更是以担心遭到迫害为由逃亡至立陶宛,并继续煽动民众扩大抗议示威规模,甚至着手成立“协调委员会”准备接管政权。其竞选团队与其本人在之后的几个月里,更是频频出现于与西方政要会谈的场所。

9月9日,季哈诺夫斯卡娅现身波兰华沙,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与其举行会面,并讨论白俄罗斯国内政局。9月29日上午,法国总统马克龙在立陶宛会见了季哈诺夫斯卡娅,并公然声称不承认卢卡申科再次当选白俄罗斯总统。

10月6日,季哈诺夫斯卡娅在柏林接受了德国总理默克尔的接见,并再次表示自己赢得了选举。10月17日,加拿大外长商鹏飞也会见了季哈诺夫斯卡娅,并宣称要追究“那些破坏白俄罗斯民主选举的人”的责任。

各种域外势力的粉墨登场已然将季哈诺夫斯卡娅的野望推到了极致,其甚至开始针对俄罗斯总统普京进行“威胁”喊话。在去年9月14日卢卡申科与普京在索契举行会晤后,季哈诺夫斯卡娅表示,她非常遗憾俄罗斯总统决定与“白俄罗斯非法总统”举行会晤。

按照季哈诺夫斯卡娅的逻辑,普京“必须”以立陶宛为榜样,并承认她是当选的白俄罗斯总统。她说:“我想提醒普京以下几点,无论您在索契与谁协商,他都没有法律效力。与非法的卢卡申科缔结的所有协议将由新政府审查。白俄罗斯人民拒绝信任和支持卢卡申科的选举结果。”

话里言外已然以“白俄罗斯现总统”自居的季哈诺夫斯卡娅,并没有想到日后自己被冷遇的结局,也并没有想到为了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的总统之位,美国及西方日后会做出怎么样的疯狂举动。

为什么要搞暗杀?

那么,白俄罗斯在那次政治风波之后又经历了怎样的变化与挣扎?又是什么原因,使得季哈诺夫斯卡娅与“唾手可得”的总统之位失之交臂?使得美国与西方不惜使用刺杀的方式,也要将卢卡申科从总统之位上拉下马?

笔者总结了以下原因:

首先,自然是白俄罗斯政府对事件的迅速反应与政策的及时调整,以及俄罗斯出于其战略考量对白俄罗斯进行大力支持。俄白内部的迅速协调与稳定,是迫使美国与西方铤而走险的根本原因。

舆论未能得到及时管控与俄白关系出现一定嫌隙,是白俄罗斯政治风波迅速发酵的直接因素。

季哈诺夫斯卡娅宣布参加竞选后,反对派开始在一些媒体上进行宣传。“大选抗议”期间,反对派通过国外最大视频网站“油管”(YouTube)、通讯软件Telegram等多途径投放广告和即时视频,内容形式多样,但常常断章取义,真假难辨,对普通民众尤其是青年具有很强的误导性。

Telegram可以说是白反对派组织街头抗议的“利器”,其中以波兰为根据地的最大反对派频道Nexta,精准发布抗议游行的时间、地点、方式和组织安排,甚至包括路段封锁情况下的备用路线、天气及随身物品提示。

比较而言,官方媒体则因内容审核等要求,传播速度和受关注度都不高。此外,白俄罗斯几大“独立”新闻网站,个别栏目得到国外资金支持,观点具有取向性。而白政府对新媒体重视不够,防控手段简单,导致信息传播泛滥,产生较大负面影响。

在认识到此类新媒体在“颜色革命”方面的危害后,白政府果断采取措施,要求此类栏目和频道必须在广播广电机构进行报道和登记,所发布内容必须经过无害化审查后方可播出,对于来路不明难以侦测的信号频道来源,则直接予以封禁处理,个别时候甚至采取直接断网的粗暴方式去断绝抗议集会活动的信息交流。

这种算不上“高明”的处理方式效果却十分卓著,白俄罗斯国内的抗议集会活动逐渐因为信息交流不畅而瘫痪,至2020年12月已经接近全部停止。

由于俄白关系选举前出现明显嫌隙,加之一些俄公民和记者被白拘押,在危机爆发初期,俄罗斯并未有所动作。但由于此后白局势急转而下,在白俄罗斯的主动要求下,俄罗斯转而采取主动介入姿态:

一是坚决反对外部势力干预白局势,避免危机国际化。

自8月18日以来,俄领导人多次明确地向美、法、德等国以及欧盟等国际组织表示,俄不接受外部势力干预白局势,反对联合国安理会讨论白局势、将其国际化,主张危机应该由白自身在法律框架下解决。同时,俄白联盟议会也指责外部势力介入白局势。

二是给予卢卡申科政府有效支持。俄罗斯坚决支持选举的合法性,自8月19日起,俄白两国领导人多次举行电话会谈和直接会谈,商定将在俄白国家联盟和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等框架下共同应对危机。

俄罗斯表示已经做好了准备,将在法律框架下给予白以必要帮助,并决定向白俄罗斯紧急提供15亿美元贷款。此外,两国还强化了在能源、防治新冠疫情等方面的合作。

三是遏制外部可能的军事干涉。

9月14日,俄白举行了“斯拉夫兄弟-2020”联合军事演习。9月19日,俄罗斯定期举行的“高加索—2020”战略演习开幕,白军队获邀参演。10月12日,集安组织成员国“牢不可破的兄弟情—2020”联合军演在白俄罗斯举行。

四是拒绝与白反对派接触。白反对派协调委员会表示愿与俄接触,但俄称其系非法组织,明确拒绝与其接触,并于10月7日将季哈诺夫斯卡娅列为通缉犯。

五是避免过深卷入白内部事务。俄罗斯否认了将向白派兵、在白增设军事基地的传言,强调白可以自己解决内政问题,只有在局势可能失控时,才会向白提供合理限度内的执法帮助。

俄罗斯对白俄罗斯进行如此之大力度的支持,并非在无的放矢。俄罗斯的战略意图和其国内的情况,已经在2014年乌克兰克里米亚危机以后发生了巨大变化,而这一巨大变化也是此次白俄罗斯政治风波乃至刺杀事件这一系列“蝴蝶效应”的组成部分。

得益于西方自克里米亚危机后的长期制裁,俄罗斯国家主义思潮从2014年开始逐步升温。更有意思的是,2020年新冠降临之后,根据列瓦达中心的数据,有近三分之二的俄罗斯人开始怀念苏联或者向往苏联。这说明俄罗斯人对于“俄罗斯”这个国家概念的认同正在逐步提高。

这些潜在的变化表现在战略方面也十分显著,那就是俄罗斯的战略指导思想从被动防御、与西方寻求妥协到克里米亚危机后的寻求主动出击、寻求主动威慑、寻求与大国的主动合作的转变。

这一点,我们可以从2019年中俄领导人会晤的相关信息寻找端倪,彼时的俄罗斯政界、军界、学界的声音出奇的一致,都赞同中俄之间“为加强战略防御能力而实现高水平的技术合作”,这在历史上是极为少见的表态,体现了中俄两国之间的高度互信,也彰示着俄罗斯战略心态的重大转变:要不惜一切代价保全俄罗斯周边的安全,为俄罗斯营造最安全的周边环境。

笔者也曾经在亚阿纳卡战争的文章中,阐释过俄罗斯近年来的这一变化,而俄罗斯对待亚阿等南高加索地区尚且如此,对于地处莫斯科西门户且无险可守、战略地位更为重要的白俄罗斯,则更没有不支持的道理。因此,俄罗斯在白俄罗斯政治风波发生后给予的全方位支持,既符合其现有战略方针,更是其自保本能的体现,合情合理。

这一系列措施也很快起了卓越效果。在俄的积极支持下,白政府扭转了被动应对危机的局面:

一是加大对反对派非法活动的检查和弹压力度。对反对派骨干相继立案调查并起诉审判,逮捕了2万多人,避免了局势的进一步恶化。

二是严防西方势力介入甚至武力干预国内局势。白指责危机是美欧共同导演的闹剧,表示要对波罗的海等国和欧盟实施对等制裁,严密监视北约在波兰和立陶宛的军事动向,增加西部边境驻军,强化边境管控,关闭与部分国家的边境,并在西部方向多次举行军事演习。

三是积极向俄进行战略靠拢。卢卡申科强调白对俄罗斯的地缘战略意义,指责西方国家在白俄罗斯制造危机的目的是反对俄罗斯,表示俄永远是白多方位外交中最亲密的盟友。

四是释放善意,尝试修宪解决危机。卢卡申科承认自己执政时间过长,不排除未来修宪以限制总统权力以及修宪后尽快举行大选的可能性。9月14日卢卡申科与普京会谈时表示,白已成立由宪法法院副院长领导的专门机构,着手修宪工作。

11月27日,卢卡申科表示将在宪法改革通过后辞职。这一系列措施迅速稳定了白俄罗斯国内的形势,进入2021年后,白俄罗斯国内的不安定因素已经基本消除,西方在白俄罗斯所投入的资源基本化为泡影。

俄白两国的强力联合与迅速稳定,使美国通过颜色革命“不战而屈人之兵”颠覆白俄罗斯政权的梦想泡汤了,美国不得不拾起了颠覆他国政权的最后“传统”一招,也就是直接进行“肉体毁灭”。这得益于美国情报部门的“优良传统”,而这也是此次刺杀事件爆发的另一原因,也是直接诱因。

美国情报部门暗杀他国政要与高官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曾任美国中情局局长的比希尔于2016年出版了其个人回忆录《冷战者的思考》,书中记录了他与时任每位美国总统讨论如何暗杀他国领袖的事情。

他在书中也公然承认,一旦美国认为其外交政策目标并不能通过正常的外交手段实现时,美国就会考虑对其重要的首脑人物实施“打击”,而“打击”的后果,往往就是该人物的肉体死亡。

这一“理念”和此次刺杀事件是多么的“吻合”,无论是此次的卢卡申科,还是2020年对伊朗苏莱曼尼的“斩首”事件,亦或是很久以前的刺杀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刚果(金)领导人卢蒙巴、智利民选领导人阿连德,种种劣迹无不践行着美国的这一理念:只要可能,就可以通过肉体毁灭来颠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政权。

那么,此类“政治暗杀”的影响得失又该如何评价,美国从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对于政治暗杀的影响,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19世纪英国首相迪斯雷利坚决反对政治暗杀,曾表示“暗杀从不会改变历史进程”;但美国畅销小说家斯蒂芬金认为,针对关键政治人物的暗杀很可能改变历史进程,如肯尼迪是否被成功刺杀,美国60年代以后的历史进程将大不相同,甚至世界格局都可能随之发生巨变。

事实上,政治暗杀的影响复杂多变,不能一概而论。

“因政治暗杀而导致重大影响和变化”的例子并不少。笔者想说的这一种情况,是被暗杀一方因暗杀的发生导致严重不利后果,最典型的莫过于1914年6月28日的萨拉热窝事件,奥匈帝国皇太子费迪南夫妇遇刺,奥匈帝国被迫开启战争,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奥匈帝国在大战后战败解体。

1947年7月19日,缅甸著名政治家、独立运动领袖昂山在缅甸正式独立前夕被政敌刺杀,令独立后的缅甸政局长期不稳,并在1962年后进入长达半个世纪的军政府时代。

出现这种情况,通常是被暗杀一方自身基础不稳,或对领袖人物过于依赖,一旦此人遭遇不测便会地动山摇。

如笔者所举例之中的奥匈帝国皇储遇刺,奥匈帝国本就是“一国皇帝兼两国之君”的二元帝国,皇储遭遇不测并且整个国家卷入前途未知的大战,整个社会的和国民心理的稳定性都将会发生极大动摇,之后的战败解体也就不难解释了。

同样的道理,昂山在本党内本就拥有最崇高威望,他的6名主要助手又在同一场刺杀中全数遇难,造成群龙无首,自然会给政敌以可乘之机,昂山的事业也因此半途荒废无继承者,这些都是因领袖遭遇不测,而使整个国家和民族也遭遇不测的惨痛教训。

这也是此次白俄罗斯刺杀事件所带给我们的、带给热爱和平的人们的一个深刻教训,卢卡申科总统虽然躲过此次刺杀,但如若没有躲过,稍有大意被暗杀者得逞了呢?失去了卢卡申科这一强人的保驾护航,白俄罗斯能否继续保持住她的独立稳定?会不会像乌克兰那样沦为西方与俄罗斯直接对抗的前线?到时,白俄罗斯人民还能不能拥有最基本的人权保障与生活保障?

而美国阴谋的被挫败,也再次让世人看清了他们的真实面目。特朗普执政四年,美国信用和大国地位被过度消耗,制度自信也遭受重大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不免有些气急败坏、狗急跳墙。

白俄罗斯的事情多少让人心有余悸的话,那么美国在中国新疆、香港的所作所为则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情,对此,我们一定不能放松警惕,既要有战略耐心,也要在战术上给予坚决回击,维护国家的核心利益。

饿狼露出獠牙的那一刻,也是彰显它虚弱的那一刻,别急,时间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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