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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文才王佐被错杀之谜

袁文才王佐被错杀之谜

晓农 · 2021-05-13 · 来源: 党史博采

导读:历史是严正无情的。由于袁、王旧部的反水投敌,也由于客籍民众倒向于敌人一边,井冈山军事根据地彻底失守而且再也恢复不过来了!无论边界特委再怎么努力,包括其后萧克率红十七师进入宁冈,都无法重开割据局面。诛杀袁、王后引起这么严重的恶果,这是朱倡偕、龙超清等一班土籍领袖们所始料不及的。

赤卫队遭敌袭击,伤亡惨重,在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妇女部长龙家衡被误杀。特委负责人宛希先背上了“下令杀人”的黑锅

1928年炎热犹存的8月,井冈山根据地遭到前所未有的失败。由于红四军主力远征湘南,湘赣边界军力空虚,赣敌5个团从吉安直趋永新占据县城。特委组织部长兼31团3营党代表宛希先,急率仅有的1个营及永新县党政机关,退到西乡的小西江。

红军营部驻于龙田,县委、县苏维埃政府驻于麻洲,两个机关加上一个排的赤卫队,共有70多人,其中有7名妇女,都是县委妇女部的干部,部长是龙家衡。龙家衡是中共永新县委书记刘真的妻子,却又是西乡大土豪龙庆楼的胞妹,比兄长小了14岁。俗话说“同伞不同晒,同人不同心”,大哥哥与小妹妹阶级立场迥然不同,红白各走一边。

麻洲是个有着50多户人家的村庄,只有一个不大的祠堂。县委常委、县赤卫大队大队长贺敏学,布置赤卫队住在祠堂里。尽管赤卫队提防甚严,昼夜有人在村外放哨,但是到第三天晚上,还是吃了保安队的大亏。这天半夜,保安队刺杀了赤卫队的哨兵,100多人迅疾地向村里扑来。赤卫队汤排长被一阵狗吠声惊醒过来,大喊起来迎敌。而等战士抄起枪欲往外冲时,祠堂己被包围了。敌人用木头撞开两扇加闩的大门,朝祠内乱打。少顷的工夫,赤卫队死伤了一半多,剩余的人躲在一堆木头下顽强抗击。

保安队在围攻祠堂的同时,另有部分人在村里捉人,所幸县委县府的工作人员都是分散在群众家里。枪声一响,这些人往村外奔走。此间,夜色黑暗,村里到处是人,弄得分不清敌我了。

县委妇女部的7位同志,住在一户农民的楼上,她们被枪声惊醒后,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还是龙家衡镇静一些,趴在耳窗上往外观察一会儿,对伙伴们说:“东西不要了,下了楼跟我往左边田里冲!”这些没有见过战斗的女子下楼打开后门,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左边田垅里跑。走不多远,一排子弹从她们头上飞过,有人落在后头,呼名喊姓地叫“等着”。龙家衡回过头制止说:“不要叫喊,一个个跟上来!”就在这时分,前面有人叫着:“别打了,别打。”龙家衡她们趁机冲过了那条不宽的小圳,隐入村前的稻田里。

约摸20多分钟,驻于龙田的红军赶到,保安队提防到这一手,看见火把就撤走。战士们冲进村中的祠堂,看到到处是尸体。赤卫队35人,除了1 0余人藏在木堆底下逃得性命外,其余的不死即伤。不久,逃出村的机关人员包括龙家衡她们陆续回村。人们见死伤了这么多同志,有的放声痛哭,有的切齿怒骂龙庆楼和保安队。龙家衡的神情更是痛苦,嘴唇不住地打颤,脸色白得像纸。突然,不知谁发出一声怒喊:“我们这里有奸细!”这一喊引得好些人把愤怒的目光投向龙家衡。好在龙把头抵在墙上失声而泣,并未觉察。倒是贺敏学看到了,对人们说道:“大家准备安葬牺牲的同志吧。”

翌日上午,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秘密传开了:这次保安队的偷袭,是龙家衡通风报信,企图一网打尽县委、县苏维埃机关,她在突围时故意嚷叫,保安队听得她的声音,就有人发令别打了,放她和妇女部的人出了村。传闻自能生翼,不长时间,这件事沸沸扬扬地传开了。那个汤排长和几个战士找到贺敏学,要求把龙家衡抓起来。贺说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人,并劝他们在大敌当前之际,不可乱怀疑同志。这些人见贺敏学这儿说了没用,就赶往龙田,找到了宛希先,摆出他们的“证据”,责怨贺敏学包庇龙家衡,强烈呼吁抓龙。宛希先与营长陈毅安作了商议,认为这是一件大事,不可乱捉人,但虑及汤排长这些人情绪是这样的激愤,怕他们闹出事,同意把龙家衡隔离起来,派二连连长韩伟去麻洲解人。

祸从天降的龙家衡被拘押在二连连部,除了啼哭叫冤,就喊着要见宛希先,要见刘真。然而除了有人送饭外,没人理会她。贺敏学听说这种情况,立时与宛希先商量,宛考虑很久,主张暂不放人,待派人调查清楚再说。

不料调查工作刚开始,坏消息连连传来。先是赣敌1个团进驻浬田,有向小西江进攻的趋向。接着宁冈方面袁文才派人来报:湘敌5个团己从攸县、茶陵出动,目的是打下黄洋界直扑大小五井,要陈毅安营火速回援。消息传开,军民为之震惊,一派紧急气氛。是晚,宛希先在会议上作出了“地方武装退守九陇山,第一营回援井冈山”的决策。贺敏学问对龙家衡怎样处理,宛希先说到了九陇山再说。  

第三天清晨在九陇山,有人捡到了写着“宛希先亲启”的信,送到宛希先手上,信是龙庆楼写的,意思是红军只要放了龙家衡,他就能保证驻于浬田的国军退兵。宛希先沉思有顷,令人将龙家衡解来,把信放到她眼前,问道:“这字是你哥哥写的吗?”龙家衡辨认了一会儿,摇着头说:“不是,他的字不是这样。”接着,她的眼里滚动着泪水,哽咽着对宛希先说:“宛部长,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呀!请你们立即查清楚,我是一天都受不了!”宛希先望着这个万般痛苦的女子,心里泛起几分怜悯,但他还是没有下定放人的决心,而是叫战士们把她解走。

吃过了中饭,韩伟的第二连要开回井冈山,问宛希先龙家衡怎么办?宛蹙着眉头正考虑着,韩伟说:“我看把人交回给永新同志,让他们去调查处理。”宛希先见说得有理,对韩说:“那就交给贺敏学吧。”

急着出发的韩伟,一时找不到贺敏学,正遇着汤排长,就对汤说:“你们把龙家衡交到贺敏学大队长那儿,千万不可乱来!”汤排长点头应允,跟着韩伟去解人。

汤排长等人押着龙家衡走到半路,哪还记得韩伟的一再嘱咐,竟在路边开起审来。龙家衡当然矢口否认,这几人越加激愤,竟用枪加以威胁。龙对着枪口毫无惧色地说:“你们怎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同志?”“哪个跟你是同志!你这个反……”有个赤卫队员愤怒地叫着,“反革命”三字尚未出口,鬼使神差般地扣响了扳机,子弹正中龙家衡的右胸。这些人见打死了龙,无不心惊意骇。好一阵儿,才从惶悚中回过神来,商定口径说龙欲要逃跑才开枪击毙。然后找来一张竹床,抬着尸体上路……

风华正茂矢志革命的龙家衡之所以惨遭不幸,乃是人们误会,土豪暗中造谣、伪造书信等原因凑成的。宛希先出于好意,一时失策让韩伟放人,而韩把人交到了因为牺牲战友而极度悲愤的汤排长手上,才酿出了这场悲剧。其时指挥地方武装在永新北乡阻击赣敌的县委书记刘真,两天后接到爱妻身亡的噩耗,当下昏厥过去。尔后,刘真虽然不相信妻子会背叛革命,但掺乎一个反动的龙庆楼在里面,自己又不在场,不好说话,只得把悲痛埋在心里。不过,在刘真的内心深处,一直误以为是宛希先下令将龙家衡置于死地,因此郁积着对宛的怨怒和愤恨,这就种下了日后宛希先蒙冤罹难的种子。

特委与袁文才、王佐的关系恶化之后,为要铲除袁、王在党内的支持,同时替刘真报杀妻之仇,永新县委错误地杀害了宛希先

在井冈山根据地,宛希先是列为毛泽东、朱德、陈毅、袁文才等领袖之内的人物。他是中共湘赣边界特委常委、组织部长,又是红四军前委的组织委员,对地方党务和军事工作都可以插手。籍贯为湖北黄梅、被人称为“宛麻子”的宛希先,工作上一贯雷厉风行,大刀阔斧,令不少人敬而生畏。

1929年1月中旬,红四军主力征战赣南,欲以“围魏救赵”的战略破解敌军对井冈山的围困,宛希先作为红四军前委的骨干、毛泽东的爱将而留下来,时间到了同年秋,湘赣边界的许多情况发生了变化,边界特委书记一职,由邓乾元变换为朱昌偕,宛希先始终是分管组织、宣传的常委,一段时间主持过特委的工作。

在毛泽东离开井冈山后发生的一系列变化中,最为显著的是边界特委与袁文才、王佐的关系逐渐变恶,恶化到反目成仇的地步。造成这种状况的根源,在于土客籍矛盾的激化和地方主义的恶性膨胀。

湘赣边界非常严重的土客籍冲突,于道理上不应该引到共产党内部来,然而在事实上,作为土籍领袖人物的龙超清、谢希安、朱昌偕、刘真等人,作为客籍民众领袖的袁文才、王佐,虽然他们都己成为共产党人,担负着率领广大群众向敌人进行斗争的重任,但是由于时代的局限,他们身上残存着各种非无产阶级的东西,总是自觉或不自觉地卷入这种争端,为着维护本籍的利益发生无谓的争斗,影响到双方的团结。

在以土籍人物为主组成的特委与袁文才、王佐矛盾越发严重的情形下,宛希先成了夹在中间的非常要紧的人物。在边界特委而言,宛希先是唯一的外籍人。问题不在于这个,关键是宛希先向来与袁、王要好,宛在很多方面替袁、王说话,成了袁、王在特委内部的唯一依靠。龙超清、朱昌偕等人明白,要削弱袁、王的力量,非搬掉宛希先不可。

对于朱昌偕、刘真等人而言,一种强烈的排外思想,与积存己久的心中怀恨结合在一起,终于形成了诛除宛希先而后快的意图。这年的8月下旬,刘真奉命密赴南昌,向江西省委报告工作。他临行之前,对朱昌偕、王怀等人吐露了潜藏在内心对宛希先整整一年的怨恨。

刘真对朱昌偕等人吐露的心迹,成了他们永不聚首的诀别。刘在南昌结束了向省委的汇报,于返回吉安的船上,不期与反革命的姻兄龙庆楼相遇,被抓到国民党邓英的师部。龙庆楼以“共产党连你老婆都杀掉,革命还有什么意思”为挑拨,诱劝刘真归降。刘真大义凛然地驳斥姻兄的谰言,坚贞不屈,遭到用大甑蒸死的酷刑而捐躯。刘真壮烈牺牲的消息传到永新,朱昌偕、王怀等人无比悲痛。他们在痛悼战友的同时,那种实现刘真遗愿的念头更加急切。

时隔不久,1929年10月初,边界特委决定调集永新、宁冈、莲花、茶陵4县的赤卫大队,会攻被赣敌周浑元旅1个团占据的禾川城。远在茶陵湖口一带的宛希先,原本接到特委派人送来的命令就迟了一天,又临时集中分散下去的队伍,加之茶陵距永新有两天的路程,待他带领万余人枪赶到永新时,攻城的战斗己经结束,禾川城被三县的地方革命武装攻占。第四天,在永新大湾召开的特委扩大会议上,宛希先被指责为“抗拒命令,贻误战机”,不由分辨被抓起来,派人严加看守。宛希先情知事态严重,半夜里乘看守人员瞌睡过去,在墙壁上磨断臂膀的捆绳,撬开窗户跳出临时牢房。大湾四面环山,欲往宁冈境内须翻过岗禾山,而是夜天空漆黑,宛不敢到农家敲门取火把,便躲在山上,打算天一放亮再走。下半夜丑时左右,看守人员发现宛己逃去,连忙报告特委。朱昌偕、王怀等人连夜动员数百人,天一亮就开始搜山。搜了几个钟头,把宛希先找出来了,关在一个姜窖里予以杀戮。

诛除宛希先,了却了朱昌偕、王怀等人的心愿,感到为刘真报还了仇恨。然而,宛希先的冤死,并非边界党内争端的终止,而是引发了一场更大的内讧。事情直接关连到两个昔日的“山大王”——袁文才和王佐。

袁文才对宛希先的被害,切齿怒骂永新县委,使得朱昌偕等人记恨在心。由于罗克绍事件的引发,边界特委以军事阴谋杀害了袁、王

宛希先在大湾遇害的消息,传到茅坪袁文才处的那天,恰好时为中共宁冈县委书记的谢希安也在。袁文才起先惊雷炸顶般地大声“啊”了一下,旋即怒目圆睁,以食指用力指天,从牙缝里迸出几句话:“这班石灰佬!(永新盛产石灰,这是周围各县对永新人的谑称)做出这样的绝事,总有一天叫他们偿还血债!”有道是唇亡齿寒,就是32团的一班连营干部,也对宛希先遇害感到万般气愤,一个个怒骂不止。而且有的人明知谢希安在场,正好让他把话转给永新的朱昌偕这些人。

应验了“事不过三”的老话。十几天之后,袁文才与朱昌偕等人龃龉又起。

永新甑谭的土籍农民,与邻村杨坑的客籍人争夺杉木山场,发生械斗。吃了亏的杨坑人连夜从宁冈长富桥搬来百余人助阵。恰好这天袁文才部下有个班长回到家里,被族人邀着同往。这个班长怒不可遏时用枪打死一个土籍农民。甑谭人告到永新县苏维埃政府,说袁文才派兵镇压土籍。县苏主席彭文祥信以为真,亲赴宁冈交涉,袁文才当然不认账,双方来了一通好吵。

土客籍矛盾,多么深幽可怕的政治漩涡!袁文才与朱昌偕这些人的感情,就在接二连三出现的事端中破裂了,并在破裂中渐渐尖锐起来。

寒风凛冽,雨雪交加。时间己到1930年春节。传统佳节的喜庆,挡不住一桩突如其来的灾难,而这一灾难事件竟成了袁文才、王佐蒙冤受戮的自我点燃的导火线!

正月十五这天,袁文才的特务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宁(冈)茶(陵)酃(县)三县联防团团总罗克绍抓到手,解押到新城,与之一同押到的还有罗的小型兵工厂——18个造枪的工人及一批机器、器械。

对于罗克绍这个穷凶极恶的反动派,袁文才看重的不是他的脑壳,比这更为要紧的,是他们可以造枪造子弹的兵工厂。

当日,袁文才在新城靳亚埂下,亲自“迎接”罗克绍,并置下酒席为之“压惊”。

袁文才礼待罗克绍一举,引起部下的警觉。副营长谢角铭提醒袁文才,说这样做会引起很大的麻烦,劝袁把罗杀掉。袁文才叹气而道:“杀掉他有什么用?我们到长沙又买不到钢铁洋硝,没有这些材料,哪里造得成枪弹?我是要以礼待之,将其软化过来,以后再……”他说着做了个砍头的手势。几天后,袁文才将罗克绍带到茅坪,依旧待之如宾客。

应当说袁文才的智商是高于一般人的。然而,一种傲然的“山大王”习气,使得他对业己关系恶化的边界特委,不愿意屈尊俯就他们,根本没有把捉罗克绍的意图向特委汇报,更不用说取得批准,而是自行主张。袁文才决然没有想到:这件事很快地引起了滔天波澜,而在这滚滚的波涛之中,蕴藏着看不见的杀机!

袁文才优待罗克绍的一些真真假假的传闻,很快地传遍了湘赣边界。宁冈、永新的土豪劣绅瞅准机会大做文章。一时间,“袁文才勾结罗克绍反水”、“袁文才、王佐另找出路”之类的谣言,遍布城乡,沸沸扬扬。如此一来,边界特委的一班人再也坐不住了,连夜开会研究对策。到这种时候,除了内心真正地担忧袁文才勾结罗克绍背叛革命外,那种心中蓄之己久的土客籍争端引起的怨恨,骤然恶性地迸发出来。这两种情况适时地结合在一起。于是,袁文才、王佐的被杀便是在所难免了。

朱昌偕、龙超清等人深深地知道:诛除袁、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袁、王的队伍有800多人枪,官兵擅于翻山越岭,不少人打猎出身,枪法准确,且熟悉地形,战斗力不次于彭德怀的红五军。倘若硬碰硬地以武对付,非但达不到目的,还会引祸上身。“投下香饵钓鳌鱼,安排软索套猛虎”,朱昌偕等人深谙此道,他们几经计议,商定的策略一是设计诱骗,二是借助红五军的力量。

1930年2月19日,一封由毛泽东签名的湘赣边界特委的指示信,送到了袁文才的手上。指示信的内容是:根据红四军前委决定,湘赣边界各县地方武装统一编为红六军第三纵队,以袁文才为纵队司令,王佐副之,集中于永新城合编,然后与红五军一道攻打吉安,命令袁、王部队务于2月22日赶到。

袁文才将信文看了几遍,迷惘地怔了许久,才对特务连长说:“快把王老庚请来!”

连夜赶来的王佐,坚决反对开往永新,以对边界特委很深的戒备心理说了一大堆理由。心绪沉重的袁文才犹豫了十几分钟,才以断然语气说道:“莫要疑三疑四了,上头有毛委员的签名,我们还是要服从大局!”

向来对袁文才言听计从的王佐,至此无可奈何地表示:“好吧,听你的,这一次要是有什么祸端,就可要怪你了!”

对革命仍旧忠心耿耿,重大问题仍能服从特委调遣的袁文才、王佐,在边界特委伪造毛泽东手笔的欺骗下(何人伪笔?至今不可断定),于22日率领所部700余人开赴永新县城。边界特委和永新县委组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晚上,特委于肖家祠设宴招待袁、王部队连以上干部。席间,众人唱酒叙话,出现了很久以来不曾有过的融洽气氛。晚饭过后,从茶陵请来的花鼓戏班,己在祠外搭台唱戏,慰劳袁、王所部的官兵。

2月23日凌晨5时左右,永新县城笼罩在寒气弥漫之中,由朱昌偕指挥的一个排及永新县工农兵政府彭文祥带领的一个排,同时在袁文才、王佐的下榻之地,骗过了岗哨,到了房门口从窗户外向里面开枪……

由于有红五军的介入,曾经威震湘赣边界、为井冈山武装割据屡建功勋的红四军三十二团,就像跌进陷阱受到了重伤的猛虎,被人套住给关起来了。由于猝不及防和群龙无首,被对手打得四处逃散,最后尽被缴械。当天色大亮之际,解决袁、王及其部队的战斗结束了。仓促的清点,己找到袁文才、李筱甫等连以上干部十余人的尸首,唯有王佐、刁飞龙等人不见,朱昌偕等人明白虎逃归山,后患无穷的利害关系,一方面出动部队即向井冈山追击,另一方面在城中张贴悬赏令。至第3天下午,打渔人在永新城外的禾川河冬瓜潭捞起6具尸体,发现有一支刻着“王佐用”三字的德国造手枪,方知由于红五军把守了河岸,从住处逃出来的王佐等人过不去,中弹淹死于潭中。

历史是严正无情的。由于袁、王旧部的反水投敌,也由于客籍民众倒向于敌人一边,井冈山军事根据地彻底失守而且再也恢复不过来了!无论边界特委再怎么努力,包括其后萧克率红十七师进入宁冈,都无法重开割据局面。诛杀袁、王后引起这么严重的恶果,这是朱倡偕、龙超清等一班土籍领袖们所始料不及的。

袁文才、王佐不是牺牲在浴血杀敌的战场上,而是倒在内部残杀的枪口下,这种悲剧的发生,主要是党在早期非无产阶级思想充斥着一些同志的头脑,搞无谓的派别斗争所引起的。党正是在不断吸取教训,整顿和完善自身的基础上不断前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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