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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谁在决定美国命运?

来源:观视频工作室

理性观世界,自信看中国!

很久以前,当所有国家跟美国打交道的时候,都会面临一个问题,就是怎样去理解美国的政策和战略?

第一,美国作为一个国家,它有普遍性。它的外交战略决策,它的精英决策层,它的决策过程,它决策时使用的判别依据,基本的偏好和行为模式是相对比较稳定的,具有一般性。

另一方面美国又是个很特殊的国家。美国是一个非常多元的社会,这个多元的社会带来什么结果呢?就是各种各样的声音和观点,在美国国内都可以以一种很不同的方式进行表达。

但终究有一种声音是最重要的和最主要的,那么究竟哪种声音是最重要的和最主要的?有两个点需要了解。

第一个,从美国方面来说,整体来看美国采取了一种比较机会主义或者说功利主义的态度去对待这个问题。就是说不管哪种声音,我取其中对我自己利益最大的一种声音来做。甚至有的时候他会保持一种战略性的模糊,故意让你摸不到他的底,然后互相之间演双簧,相互配合。

另一个点需要注意的是,对于外界来说,美国国内多元的声音最终是什么?要看他最后的行动、他所采取的政策。与这种行实际行动和政策最接近的那种声音,就是作为一个单一行动体的美国的声音。

判别美国政策,要看它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你过度强调美国内部声音的多元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最终到最后在具体的一个时空断面上,美国采取的某一个问题上的决策就是一个具体的决策,与这个决策不符的声音,不管在面上有多大的数量,它其实对于这个决策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

另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在西方,尤其是在美国研判这个决策过程,有不同的理论框架,其中有一种理论框架有点类似于中国讲的民间科学,就是所谓的阴谋论框架。

这个阴谋论框架你可以把它理解为没有马克思主义指导的,对于资本主义的某些弊病和缺陷不满的怨愤情绪自发形成的一种框架。它的一个核心特征就是告诉你,在任何事情背后都有一只手在进行操控。

比如锡安长老会阴谋论,以及衍生出的包括在美国所谓的共济会的问题。再比如说所谓的deep state,随着特朗普的上台deep state这个概念一度又开始流行起来。

但需要注意的是,不管历史上deep state是什么概念,在川普这个阵营包括川普的主要支持者看来,这个deep state它不是一个褒义词,而是一个贬义词。它是特朗普用来批判在特朗普之前、在这一波民粹主义大规模兴起之前,掌控华盛顿的所谓建制派(Establishment),和在建制派背后实质性掌控决策过程的那个深度国家的。这个deep state是像班农这样的人创造出来的一个传播性的话语,是用来给对手贴标签的,是一个负面评价的东西。

更加学理或者说更加规范化的一个表述,是在政治史上非常出名的艾森豪威尔总统的离职演说。他警告说,美国要警惕军事工业复合体,因为它们的利益需求会绑架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绑架美国的国防政策,让美国的国防政策为这些军事工业复合体的利益,而不是国家的利益服务。

也有人指出从实操层面来看,美国的官僚分为两种,一类是所谓的事务官,就是公务员;另外一批是政务官,由总统任命。事务官保持政治中立,相对来说比较稳定。

然后有人就说所谓的deep state就是指这批事务官,他们的职务相对稳定,他们形成了各种各样的认识,然后各种各样的政策由他们制定,包括总统在内这些人都可以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上。

这种说法我个人认为它有局部的合理性。它指出了一个现实,就是政策的制定和政策的实践主要是依托公务员在做的。但这种理论是有问题的,他坚定地相信像美国这样一个这么大规模国家的运行,有一小撮人在幕后就可以精准的进行控制。这个认知是违反基本常识的。

认识美国,尤其是中美贸易战进入到相持阶段以后,认识美国要认识几个问题呢?

第一,美国客观的决策架构,仍然没有发生变化。在这个架构里面,公务员提供的是行动方案,是基本的素材,是可能的解决的建议。像总统、总统任命的政治官员,他做什么?他在方案中进行选择,这个过程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变化。这是第一。

第二,对中国的意识形态的一致性,就是要对中国保持强硬,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认知。但是除此以外,中国是怎么赶上、接近甚至有可能超过美国的?中国的比较优势是什么?面对中国,美国最脆弱的点是什么?美国最强硬的点是什么?美国最有效的回应所谓中国威胁的工具、方法是什么?在这些问题上,不同的决策精英之间仍然存在显著的分歧,这一点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意味着什么呢?

一方面,我们要树立一个正确的认知,就是中美之间从来没有存在过那些比较理想化的岁月静好的美好关系。而且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伴随着中国越向前发展,中美之间实力差距相对缩小,美方对中国的防范、警惕、不满以及某种进行遏制的冲动会变得越来越强硬和显著,这是一个大的趋势。

第二,作为一个标准的多元行为体,美方选择的主要方式、方法、偏好、侧重,迄今为止仍然存在显著的差别。一样讲对华强硬,像佩洛西也会在贸易上说事,但她更加倾向于在人权上对中国进行施压。如果是传统共和党建制派,在贸易问题上施压的时候,可能会更加倾向于从知识产权和技术转让方面入手,而对于关税的偏好程度可能跟特朗普会存在显著差别。

这些中观乃至微观层面上的细节的精巧的差异,对中国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中美关系也正进入到了一个精细化发展的阶段。什么叫精细化发展呢?就是不再有看上去有各方共识的非常显著的共同目标,不再有在一个比较中长时间段里面压倒性的优先任务,而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琐碎细小的不确定性的冲击跟挑战。

在每一个冲击跟挑战当中,中方要形成某种非常具象化的多项选择方案的构建能力。在经贸问题上,甚至以后在经贸问题的大框架下,在贸易账户平衡问题上,在中国和美国的对等开放和准入问题上,在金融开放的问题上,在网络空间开放的问题上,在信息技术交流、高新技术转让——甚至不同领域的高新技术转让等问题上,会形成很多细分的博弈领域,在每一个细分博弈领域里面要追求不同的解决方案。

中美关系的大方向是什么?中美之间利益的相互嵌套和勾连是一个客观的历史进程,它不是基于一方的慈善,不是基于一方的善良意愿,不是基于一方的突发奇想,而是基于全球范围生产体系、生产力技术发展的总体需求,最终形成了这么一个结果。中美关系的发展,未来会完美演绎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有反作用这样一条基本原理。

你会发现分工、全球化、产业链嵌套,共同生产创造和分配利润是中美关系的主流。纷争、摩擦和分歧最后会在经济约束和技术条件提供的多重约束边界内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


2019-10-12点击数/观注度 3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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